赵云成【小说】年少荒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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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荒唐事
文//赵云成（四川成都）
年轻人，由于不成熟，可能都会做出一些幼稚可笑的事情。在那“文革“动乱的年代，年少轻薄的我们更是往往会冲动一时，难以自律，干出一些荒唐不羁、甚至惊险的事情来。往事不堪回首啊！本人就曾经历了一些难忘的“坏“事。我很感慨的是，好人与坏人那是很容易转换的，一件小事，往往很可能影响一个人人生的道路和命运啊！
一、跳”丰收舞”
当过知青的可能大多有跳”丰收舞！”的经历。所谓跳”丰收舞”者，“偷菜”也。“偷”是贬义词，说起来很不好听，于是，大家用了幽默风趣的褒义词”丰收舞”。川西的知青比起边远地区的知青还是比较幸福的，一不走山路，二不愁粮食不够，三是回家较为方便，可以经常做国家（刮家)干部。但是最感到恼火的，恐怕就是蔬菜问题了。虽然，有时贫下中农（农民）会给我们送点菜，但是却根本不能解决长时之需啊！况且，那年代农民的生活也很苦，他们很多人是连自己的肚子也填不饱。我做知青时，没有蔬菜，就曾经连续多日用过豆瓣下饭，用大蒜蘸盐送饭。
一天下午，我去临近生产队知青家串门。吃罢晚饭，天已漆黑。回家的路上，下起了大雨。路上借着手电筒光，看到了田坎上长势良好的蔬菜。这夜黑雨大，周围全无人影，我不由心动，正是“下手”的好机会啊！我迅速做起贼来，三下五除二，扯了一大抱厚皮菜（该菜又叫牛皮菜，刮了叶子又会生长，不太值钱，农村甚至用来喂猪），便凯旋而归了。我很高兴。这下可以解决好几天的吃菜问题了。谁知到了家门却没带钥匙，定是紧张掉在了菜地里，真是笨贼啊！于是又转去寻找，还好，果然在那块田坎上找到了。淋了一身雨，走了两三公里，偷了那点菜，看似很不值，但在那时却是件大事，要是被抓住，偷贫下中农的东西，那可是“上纲上线”、影响前途的政治大事啊！
二、 打架
我本文弱，不爱惹事，但作“知青”时，却打了一次架，险些把事情闹得很大。那是发生在我当“知青代课”时的事。大队（村）学校只有三个班，一二三年级各一个班，学生高年级就到公社中心校读书了。大队学校很简陋，没有围墙，三个老师各自“包班”教学。在学校附近，经常有个姓王的小青年跑到学校来捣蛋。他要么在教室外故意高声乱叫，要么欺负小学生，真是讨厌死了。这天，我正上体育课，他又跑来抢学生的皮球玩。我跑过去严厉训斥他，叫他走远些。他虽然扔下了气球，但却骂声不断：”你个臭’知青’，教姑姑（教师的蔑称）！你来接受再教育，还敢管老子贫下中农？”我气极了，恨不得痛打他一顿。
事隔两天，公社召开“知青”大会。午饭时，我把王姓青年与我作对的事给几个“哥们”摆了。大家一听，决定帮我教训他一下。于是，我们约了十来个知青，来到了他家门前。那小王一见情况不妙，也不讨饶，拿起一根木棒就要打人。一个“知青”趁他不备，从后边抱住了他，我们一拥而上。抢了他的木棒，并将他推搡起来。他父亲这时出来了，问明情况后，扇了他儿子几耳光。事情到此本就该没事了，但不知谁在远处大叫:”’知青’打人了！”那个大队（村）的人大多都姓王，听闻呼叫，很快从四面八方跑来了很多农民，一下就把我们包围了起来。他们不敢动手，我们也很难脱身。双方对峙着，吵闹着，那架势真的好吓人……
后来，公社管“知青”的张乡长闻讯及时赶到了现场，才把我们解救了出来。这场打架事件真是令人后怕：要是对方的木棒打伤了人，要是与贫下中农打起群架来，我这个”主谋”还脱得了关系吗？
三、赌博
当了几年知青，我好不容易进厂当了学徒工。那时，工资很低，每月只有17.5元。为了买块手表，我参加了一个上“会”的活动，即每月各自出十元，十二个人轮流出资得钱。剩下七块五，就基本是伙食费，身上穷得叮当响！工人文化生活贫乏，我们又都是年轻人，于是便流行打牌赌博。没有钱，就“赌”饭票。
刚开始我还只是看热闹，看着看着便参加了进去。前几盘还只赌一两角。输多了，眼睛就输红了，输横了。逐渐加码，押注开始三角、四角、五角、一元！自己那少得可怜的钱，怎么经得起输啊，很快便输得精光，输得面红耳赤，输得丧魂落魄！当月于是只好东赊西借，好不容易才熬出来。教训深刻啊！从此我发誓要洗心革面，不与赌博沾边。几十年，我都从不参与赌钱。直到快退休了，在麻将盛行之时，我才慢慢学会了“打小牌”。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有钱了，但我仍坚持不打大牌，娱乐为主嘛！
几十年光阴虚度，华年不再。但年轻时所干的“蠢事”却依然记忆犹新，且时时警钟长鸣：那就是要珍惜美好生活，遵纪守法，做一个正直清白的人！
编审：谭绍义
作

           

者

           

简

           

介
作者： 赵云成，成都市郫都区退休干部。曾为郫县教育局办公室副主任，郫县电视台专题部主任。曾有多篇各类文章在《四川日报》《四川工人报》《成都晚报》《成都工人报》等市级以上报刊发表。
温

           

馨

           

提

           

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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