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不行
二千二百二十九年前,秦统一中国已经是第十二年个年头。
这一年的秋冬之季,始皇帝心血来潮,要去东南地区视察工作。
丞相李斯陪同,中车令赵高亲自驾车,领着小儿子胡亥,一路溜溜达达。到了云梦湿地公园,远远望见九嶷山,朝着虞舜的陵墓鞠了个躬,掉头扬长而去。
来到长江边上,突然兴致大发,玩起了漂流。浮江下,观籍柯,渡海渚。过丹阳,至钱塘,临浙水。
在西面二百多里浙水狭窄的地方渡过。
始皇帝不知道,就在他的舟车仪仗浩浩荡荡渡江的时候,在人山人海的观看人群中,有两个人在驻足观望。
年轻的大个子青年脱口而出:“彼可以取而代之。”
旁边的中年人急忙捂住青年的嘴,训斥道:不要胡说,这可是灭族的大罪!
两个人趁别人不注意,悄悄隐身在人群中消失了。
第二年七月,始皇帝巡游到了黄河古渡口平原津,感到身体不适。
由于长年国事操劳,再加上沿路旅途的颠波,始皇帝病情日益沉重。自知来日不多,但仍讳言死字。
病重时给大儿子扶苏写下加盖玉玺的遗书一封:“与丧会咸阳而葬。”意思是:回来参加我的葬礼,一起在咸阳埋葬我。
遗书写完封好,拿去赵高那里加盖玉玺,还没有交给使者。
没多久,七月的一天始皇帝病死在沙丘平台。
之后,赵高拉拢丞相李斯,矫诏逼死公子扶苏和将军蒙恬。立二世胡亥为帝。
胡亥在龙椅上屁股还没坐热,陈胜和吴广在大泽乡就造反了。
陈胜、吴广造反两个月后,会稽也造反了。领头人就是在江边看始皇帝渡浙水的中年人和高个子青年。
那个中年人就是著名的楚将项梁,高个子青年则是中国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楚霸王项羽。
此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在三年里项羽率领五诸侯灭掉了强秦,分封诸侯,称霸天下。
回想几年前,叔侄俩在江边观看始皇帝的舟车仪仗渡浙水时,口吐的“狂言”。
今天看来并非狂妄,今日确实已“取而代之”了。
不过,即使能“取尔代之”,也不必沾沾自喜。
风水轮流转,皇帝轮流坐。四年后,刘邦又“取而代之”,取代了项羽。
项羽也只落得了个四面楚歌,乌江自刎的结局。
虽然英雄已不再,但豪气仍长存。让后来人“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往后看兴亡多少事,往前看成败多少人。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多毁于奸侫的小人。
战国时赵国的名将廉颇,被免职后居于魏国。
赵王想起用他,派使者去慰问他。廉颇的仇人郭开贿赂使者。
使者见到廉颇后,廉颇为之一饭斗米,肉十斤,披甲上了,以示可用。
使者回来报告赵王说:“廉颇将军虽老,尚善饭,然与臣坐,项之三遗矢矣。”
赵王以为老,遂不用。一代名将被谗言堵在了国门之外。
辛弃疾壮志难酬,英雄无用武之地,空叹息“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谁也来问问我:“你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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