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公园爬山看夕阳

要一碗鹅肠肉汤,再要一碗汤米粉……
早上六点时我去吃早餐,天还有些灰蒙蒙的。我想,诗人不亦些时大约已经起床。他说自己习惯在早上写诗,有时两三点就起了。
今天我特意早起向他学习。这两天我激情爆满,是因为爱上了根雕,半真半假地做起了微商。爱物比爱文学更具体,那是自然。相信物我一体,我又担心成为彻底的物质主义者背叛了自己。其实我已动摇,承认了物质主义者也没有什么不好,甚至他们更加简单,更加快乐。

昨天下午我和不亦去宝安公园,我们想走进一大片绿色植物间,达到锻炼身体的目的。公园里的空气比公园外的地方好,我们呼吸着那样的空气,想到空气更好的地方去。
我说,今年找个时间,就我们两个人,去一个地方吧,去起天。
他说,这要找个理由。
我想,我只是随便说说,也不一定非要出去。很多时候,去别处只限于想象。
事实上,每天我们都会走出去,只是在人群中,在一栋楼与另一栋楼之间,在一条街和另一条街上。我觉得这还不够。
确实,在公园里走一圈不够,我们最好走到山上去。
我想象自己是一股风吹着,到山上去。全是无用的想象。我想象风吹过我们到山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小小的山,上去也不费劲。但八十岁以后呢?我们能不能活到那么久?
要注意身体,我说,我们都要活得久一些。
他说,是啊,我想戒烟戒酒。但写诗的时候,就想抽烟。
在山顶上,我们向下看,向远处看。满眼皆是高楼。十年前,二十年前可不是这样。那时楼还没有那么多,那么高。更早以前呢,放眼望去,不过是一片原野。
我操,深圳的变化太他妈快了。是什么力量促使了这种变化?
人的欲望?

夕阳照过来,光打在我们的脸上。我为不亦拍了张照,也让他为我拍了一张。我偷拍了身后的一位老人,她胸前挂着相机,一直在望着夕阳。她在回想自己的从前吗?她是否还会想起自己并没有结果的初恋?
真好啊,看夕阳的老人,看着夕阳。
我无聊透顶,把我和不亦的照片发到微信上,意在与微友们分享——阳光打在我们的脸上,像是更年轻了。
我说,我们要写一首诗,就叫——我们去公园爬山看夕阳。
下山后我想喝点儿酒,两个人怎么喝?我们想找第三个人加入。作家王国华去了南山聚会。诗人李双鱼在家带孩子。诗人樊子是个大忙人,又说要戒酒吃素了。画家罗国标和家人去了市内,画家原东平还在北京的宋庄……
附近还有谁呢?要不算了吧,就我们两个喝吧。

阳光从树叶间照到树身上。
我们在三毛砂锅粥喝酒,要喝就要喝酱香型的,便宜的也不要喝。喝酒的时候我们谈论诗,谈论火的温度为什么从强到弱,有没有可能从弱到强。
关于诗,不亦已经成了专家,古今中外,侃侃而谈。他说,你还是要多读诗。
我说,不,我不想再读,读得越多越失望。不过,看到了还是会读一读,看他们究竟差在哪里。
我们谈论北京的刘年,说他早期的诗还是不错。谈论我们以前经常谈坊的昌辉,余怒,臧棣,于坚,张执浩,朵渔,雷平阳,也谈起身边的诗人。
我想,我是个失败的诗人,这全都是因为我写了小说。我是个失败的小说家,这全都是因为我又爱上画画。我是个失败的画家,这全都是因为我还在写诗写小说。我是个失败的人,这全都是因为我选择了正常人的生活。
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
我无聊地想,我是否能够成为一个成功的微商?
不,不,我不能那么干。
我还是得写作画画,继续走在自己的路上。去经历,去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
成功,有时反到没有那么重要。
这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记忆穿过一个有梦的夜晚,无地徘徊于我的存在,我说不太清楚此时此刻我的所思所想。昨日有些风景被手机拍了下来,查看的欲望也没有,过一段时间就会删除。
好吧,写一首诗吧,既然昨天下午有了写诗的想法。

我们去公园爬山看夕阳
风向下,我们向上。
山有限,喜马拉雅高不过风。
我们风一样吹上去,
又有风吹到山下。
自由比什么都重要,
瞧,阳光打在你的脸上。
我们活着,不只在此时活着,
火未必是从强到弱,
也可能从弱到强。
在没有路的地方,
有一条看不见的路,
人有看不见的翅膀。
我们甚至可以认定,
没有罗马,没有北京,
也没有上千条道路,
通往同一个地方。
一切都可能是个假设,
并不存在,或存在于光中,
在万物中发光……
瞧,你的眼神多么明亮。
你也一样,尽管有一丝,
说不出的感伤!

自在观音。慈心度迷津,观之善念生。崖柏4斤。高相当于三本书的长度加起来。60厘米。16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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