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珊瑚颂和大陈岛所想到的

     由珊瑚颂和大陈岛所想到的

前几天,一个老同学发来男声四重唱《珊瑚颂》歌曲欣赏。

他是音乐人,拉了多年的小提琴,特殊的那个年代还在沈阳音乐学院进修过,他的女儿子承父业,已是小有名气的钢琴演奏家了。

借此《珊瑚颂》触景生情,在此特意说说联想;

但今天我要谈的不是音乐,而是由《珊瑚颂》联想到的其他故事。

《珊瑚颂》是1961年海政文工团集体创作的歌剧《红珊瑚》中的一段唱段,如今的年轻人没看过当年的影片或歌剧,但我看过!

那时我刚上小学,在市内一家剧院看的这部歌剧,记忆中剧中的剧情一直很紧张,特别是珊妹被国民党打了几枪,负伤倒地了.....;

然后她忍着伤痛,坚持着爬到红灯下.....;

因为她肩负着必须为登岛的解放军点亮红灯、发出信号!

珊妹一边唱、一边点上红灯,又慢慢的把红灯拉了起来.....;

一树红花照碧海,

一团火焰出水来,

珊瑚树红春常在,

风波浪里把花开.....;

那时我年纪很小,根本看不懂?只是感觉珊妹阿姨的歌声是那样悲壮而又甜美;但妈妈一边看一边给我讲解,就此,随着剧情我还不时地感动,至今印象深刻。

《红珊瑚》这部歌剧怎么诞生的呢?就是因为1955年2月,国民党军撤离大陈岛而来的;今天我们就来谈谈这段历史。

在此之前的1955年1月,全国解放后,也是抗美援朝刚一结束,解放军第一次陆海空三军协同,一举攻占了还被国民党占据的,浙江东部沿海的“一江山岛”。

解放一江山岛时的战斗情景

再往前,还盘踞在国民党军队手中的沿海岛屿就剩大陈岛了。

1949-1950年,美国人在抗美援朝战争前,对国民党蒋家即腐败又无能的表现已经厌恶至极,在他们手中掌握着大量美式装备和大好河山的疆土,却屡战屡败,最后还被驱赶到台湾岛。

美国人因此对其大失所望,本打算放弃蒋家王朝了,甚至做好了让蒋介石流亡菲律宾的准备,而让陈诚取而代之。

但抗美援朝一战,大陆失去了解放台湾的机会,继而,也让美国人又和老蒋绑到了一起。

对台湾国民党军来说,一江山岛失守后,大陈岛已经四面受敌,距大陆近、离台湾远,不再有据守的依托和屏障,加之物资补给岛上驻军的经济成本也太高。

另外,台湾与美国签署的《中美共同防御条约》范围里,并不包含金门、马祖及大陈诸岛(仅限台湾与澎湖),因此老蒋便采纳了当时美国人的建议,决定放弃大陈岛。

随后,美国人通过莫洛托夫和苏联外交部向大陆转达了撤离大陈岛的信息,并希望大陆保持克制,既然国军主动放弃大陈,而大陆也不要采取攻击行动。

朝鲜战争一番交手,使美国人与中国大陆打交道时变得客气多了。

1955年2月8日,在美海军第七舰队上百艘军舰保护下,蒋经国亲自督阵,国民党开始撤离大陈岛。

1955年至今已经过去66年了,照片上的孩子们应该还在,截至目前为止,大陆包括台湾,还没有任何一部文学作品或影视作品描述过,在那灰暗的几天里,大陈岛的百姓们撤离家园时是怎样的心情?

从照片上看去,百姓们破衣烂衫、背井离乡、慌不择路。

而面对膝下如此凄苦的黎民百姓,作为国民党总裁的蒋先生却坐在舒适的客厅里,用牙签剔着牙、打着饱嗝,操着浙江乡音煞有介事的还在指点江山,亦还在被下级们尊称为“校长”。

不知此情此景对昔日这个校长来说该有何感想?也难怪这样的校长不撤退谁撤退?不战败谁战败?

撤退整整持续了4天时间,到2月11日为止,从岛上共撤离了28000人;据史料记载,除了躲在一口棺材里的一位老人侥幸留了下来以外,还包括一只无论怎样也捉不住的猴子。

撤下来的百姓被分别安置在台湾的花莲、台东、基隆和台北等地;

随后,国军将岛上的房屋、渔船、码头等悉数炸毁,又放火烧掉,并在岛上埋设了大量地雷;而蒋经国在岛上也亲自主持了最后一次的升旗仪式,向大陈岛告别!

自大陈岛国民党军撤离后,浙江沿海的渔民们终于可以放心的出海打鱼,再也不用担心他们的袭扰,而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了。

解放军在国民党军撤离两天后,于2月13日开始登岛,大陈及附近的诸岛终于回到祖国人民的怀抱。

这也是迄今为止解放军收归的最后一块土地。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时间来到了改革开放的今天。

1987年7月15日,蒋经国先生发布“总统令”,宣布解除长达38年的戒严体制,台湾民众可以赴大陆探亲及与大陆进行经济和文化方面的交流;

据说这是蒋经国先生之前看了大陆拍摄的《血战台儿庄》后才引起的,他曾对宋美龄说:“从这个影片看来,大陆已经承认我们抗战了,这个影片没有往我父亲脸上抹黑,看来大陆对台湾的政策有所调整,我们相应也要做些调整。”

这是当时最典型的一张照片,摄于1987年11月真实的现场,照片上的台湾老兵1950年离家时35岁,此时72岁的他终于返回浙江舟山的家园,而门内那位老妇人并非他的母亲,而是他的妻子。

随之,60多年前曾在大陈岛上生活过的居民,后期也陆续的登上了大陈岛,他们当时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

但是在1987年两岸关系刚刚改善后,第一批原住民登上大陈岛是何时?登岛的又是谁呢?他们当时的感受如何?目前无法考证。

在此,我们也可以推演一下,第一批返回故土的大陈岛原住民登岛时的情景:

如今的大陈岛

.....当第一批人登上阔别了几十年的岛子后,疯了似的跑去看他家当年的老房子,当然老房子在国军撤离时全部放火烧了,已经早就没有了,他们站在老房子的位置上,先是沉默,然后是放声大哭.....;

对我们来说尽管只是一个贫瘠的海岛,但对他们来说却是一生的眷恋,还记得他们离家时那故土难离的眼神吗?

因为他们很多人就出生在那里,他们的根就在那里。

大家哭完后,会一起坐在岛的北端山脊上,往大陆方向望着;

1987年的当时,很多台湾人甚至还没有去过大陆,他们中有些年轻点的,也许望着望着还哼哼出歌曲来了:

一树红花照碧海,

一团火焰出水来,

珊瑚树红春常在,

风波浪里把路开.....;

先别说我们在瞎猜,大陆知道台湾邓丽君的歌曲,台湾同胞也一定知道大陆的歌曲,台湾同胞的思乡之情是无法抗拒的。

现代的年轻人一定会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已经是21世纪了,我们在此不谈敏感问题,而仅仅跨越一下自己的思绪,诠释一下刚才的判断:

由Oceanographic杂志主办的“2020Ocean Photography Awards(2020年度海洋摄影大赛)”在去年圣诞节落下帷幕;

其中德国摄影师“Tobias Baumgaertner(托拜亚斯·鲍姆盖特纳)”在澳大利亚拍摄的一幅两只企鹅的照片在大赛上获得轰动;

摄影师告诉大家:右侧白色的老年企鹅和左侧的年轻黑企鹅都因故失去了自己的伴侣;

每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时,它俩相约一起登上海边的石滩,一起眺望远处堪培拉绚丽的灯光和夜景,彼此互相慰藉;

两个眺望的身影,每次在夜色里,都会凝立的很久很久.....;

我们来设想下:也许远处的堪培拉曾是它们的故土和家园?

也许在闪烁的灯光里能看到它们昔日亲人的身影?

如此说来,也许它们具有着和人类一样的情感或文明?

再如此说来,也许在它们自己的世界里,也有《珊瑚颂》的歌声呢?

一树红花照碧海,

一团火焰出水来,

珊瑚树红春常在,

风波浪里把路开.....;

动物尚且如此,更何况人类呢?

我的解释不知此刻你懂了没有?

当然了,面对此情此景,任何人都有自己心中的解释或寄托。

但我要说的是:它们的举动也是在告知人类,珍惜身边的亲人,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否则,当你带着无尽的遗憾登上海边的石滩时,也会像两只小企鹅一样,面对夜色里绚丽的灯火而深感痛惜,亦充满了无尽的遐想。

台湾和大陆的和平统一是任何力量也阻挡不了的!

我的《珊瑚颂》的故事讲完了!

.....运来遮、雾来盖,

云里雾里放光彩,

风吹来、浪打来,

风吹浪打花常开。

2021年3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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