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刘馨灿《这次，我知道了水的味道》指导老师：张伟

这次，我知道了水的味道

丰县实验初级中学 刘馨灿

总是听别人说：“母爱如水。”当时我就笑了，“呵，母爱如水，水平平淡淡，能有什么味道？！”但一次偶然，让我意识到，水初尝无味，然再一细品，是带着苦涩的甘甜。

那一次，我和母亲因为成绩吵翻了。

时交五更，夜雨淅沥，心中仍然愁闷，无心安眠，戴上帽子出门散步。夜空清寂，丝丝凉意由衣料渗入身体，令人清醒。除保安提灯巡逻之外，路面上还看不到行人，唯有店铺隔三差五地亮着晕黄的灯。

突然一阵醇厚香气扑面而来，我辨认了一下，是前方一家掩着厚油布门帘、窗口冒出腾腾热气的粥铺，那家常味道令我一时恍惚。

不似赛场上与对手争勇斗胜，不似在无尽题海中茫然奔游，眼前此地，让人难得地放空，难得地平静，难得地享受，似真又似幻。

我独自立于雨中，停下脚步伸出手，指尖碰上冰凉的雨滴，雨滴怦然散开，扰得视线一片模糊。

片刻后，模糊的画面缓缓聚拢，一个人影从街巷深处的雨帘后走来。

运动鞋、深黛外套、原色油纸伞。

手上提着袋子，面容被伞遮了大半，只有圆平的下巴和略干的唇瓣依稀可见。

我下意识定在那儿，那身影却毫不退避向我走来，伞下的面庞一点点展现。

是母亲？竟是母亲！

二人停在一步之处，夜幕雨夜中，一个从帽下微微垂眸，一个轻轻向上扬伞。

目光交汇，千言万语不知先诉哪句，百般动作亦都藏于眼底。

许久，粥铺散出的热气几乎熏暖了我们的身体，熟悉的神情展露，熟悉的语调低回地响起，仿佛从未分离。

“你又不撑伞？”

“习惯了，有帽子，没事。”

她略微无奈地笑了一下，将手中袋子提起，“知道你喜欢喝白粥，我来买。”

那一刻，心中的静水似乎被什么东西震得颤动起来，良久也未能平息。翻出来的甜与苦，交织在一起，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