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无求心自在
人生无求心自在
文/白利芳
冬日的阳光,虽然极淡,但透过阳台的玻璃照进来,居然暖暖的很是舒适。几盆兰花舒展着枝条,挺秀的模样也让人心怀怜爱。不禁伸手触摸它优美的线条,眼光略过,惊喜发现,花茎处吐出一支淡紫的花箭,尖尖的箭苞圆润饱满,竟于无声处丁香暗结。这花,不张扬,不喧闹,自有一段风流。
素喜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阳台或码字或阅读或出神。说是安静,只是一种心境吧,其实耳边充斥着孩子和电视机传来的热闹,只是周围的空气就像一面无形的墙将自己和身边的一切隔离成真空。说来可笑,因这常常处于放空的状态,年幼时常常被母亲和周围的人唤做“书呆子”,有时,开饭时候,母亲总要大声呼唤数遍,我才会听得到,就如个耳盲的人,总是会透出几分傻气。
如今,早已为人妻为人母,生活的琐碎磨掉了许多棱棱角角,也渐渐渗透进几分赖以生存的世故。但这份内心深处保留的那份喜欢独处的静气依然不曾减少,即便身处闹市,也会屏蔽掉周围的喧嚣,仿佛游走在一个人的世界。世间人千形百态,也有这样一种人,不是清高,也不是孤傲,她只是希望,留一片只属于自己的世界不被打扰,随性而稍显任性。
我的随性,有时堪称执拗,想来这样两个有些极端的词,用在同一个人身上,颇为矛盾。说随性,自是散漫到不拘繁文缛节,天性的烂漫,不识人间狡黠,于人,不会投其所好,于事,不会避重就轻。若投缘自是敞开肺腑全盘接纳,若不喜也绝不敷衍应付,更不会迂回圆滑,也曾被人诟病“情商极低”,也曾被人取笑“傻傻分不清楚”。即便如此,一头撞了南墙,偏也不思改过,连自己也偶尔戏称自己“偏执狂”。
收回思绪,不期,与案上镜中女子相视,一笑,脸上风霜,眼中故事,都已隐隐可见。想来岁月无情,谁也逃不过时间留下的痕迹。少年时光,衣食不继,依然阳光中奔跑,田野间欢笑。青春岁月,生活简单,依然心怀美好,不识烦恼。初为人妇,生活清苦,不怨不悔,为生计尽力尽心。直至人到中年,似乎一事无成,但心中从不觉得有什么不足,反而坦然自在。忽一日,母亲端详我良久,言说“你这一辈子活的可惜了!”我知道,那是对女儿的一种心疼,有无可奈何,有深深地惋惜,也有心底隐藏的赞许。
可惜么?我不曾想过。只是觉得生活给你什么,你就接盘就好了。人生就是一盘无果的棋,没有什么棋谱,有的只是见招拆招的努力前行……尽力而为,努力了,尽心了,不后悔就好。
阳光渐渐淡去,光线暗了下来,电视依然播着奇怪的故事,我静静的码字,花儿们,一如往昔。忽然释然,生活何曾薄了我?至少,经年以后,我依然还可以感受生活的静好,依然可以随自己心意生活,还有何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