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陆舜冬 日文翻译/春成溪水
石头是冰冷的,
只要我们用跳动的心拥抱,
它的温度就能融化坚冰。
石头是空灵的,
只要我们打开心的枷锁,
就能听到混沌中美妙的音符。
石头是智慧的,
只要我们心怀谦卑,
从低沉的呢喃中可听到深邃的箴言。
再读小文三篇,有感赏石原来如此之美。
壹
普普通通的圆,普普通通的青灰,普普通通的白,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元素。不张扬,青灰与白的对比,很清晰;素面,象铅华洗净,没了脂粉的腻,清新几许;随意,寥寥的几条白线,空气里颤动着古筝的微挑细捻,悠悠地坚韧,是山岩的风骨;搏击长空无须每时每刻,花间树丛没给他留下休憩的枝,冷风山巅,为疲惫的心预留了方寸。没有浮云遮眼,万象是愈远愈清晰。他是生动的,不是身上的白与世界有多大的区别,也不因为他的羽毛有多细致,翅膀有多形象,啄是多么锐利。他的生动,是因为流露了真的疲倦,面对深深的无边无际。
气韵从生动中缓缓走来,因为简约。
饱满中的分割
文/张老二
圆形有圆形的饱满,方形也有方形的饱满,各有自己的形式要求。圆形希望的是线走满弧,顺畅而具张力;方形要求方正稳重,外形走线的顺滑流畅是爱石人的心理要求。长方形的卷纹石整体庄重,外线很是轻柔,转角被圆弧取代了,第一次在方中带圆、刚中含柔左上一冠状隆起,如丰腴的乳房,局部的圆相对整体的方来说,是第二次在方中带圆、刚中含柔;隆起冠状边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半月弧线,顺畅而富有张力,其下的两道微弧的线条多了些直、多了些刚,它们两相比较,这道深深的半月弧线算是整体中第三次方中带圆、刚中含柔。饱满是形的张力与内在柔情的结合,细节具有引人入胜的变化而又不是各自为政,赏玩的激情也由此而来。在“现代派”的分割与解体中,那里有许多挖掘人性最黑暗最痛苦的一面,痛苦与无奈都是赤裸裸的,欢乐也是。中庸的幸福和快乐,是饱满中的分割。
六宫粉黛无颜色
文/柳飘絮
唐,也许更远的年代。黑,也许比黑更深的地方。一张焦尾的琴还在弹奏,清音由远而近,琴弦鼓动的音符微颤着空气由远而近,由密而疏,音乐从莫名的地方缓缓地送来她的女儿,她们长袖善舞,弦律从她们舞动的衣袖、婀娜的腰肢、款款的裙摆飘散出来,搅动心绪。她们的长袖在空气里化作一道道光影,层层叠叠地湮没到无尽的夜色,朔源那张仍在弹奏的焦尾梧桐。长袖已渐去渐远,优美的影子在时光里迟迟不肯谢幕,留下领舞的女子和着消散不了的余音翩翩独舞,浅唱低吟……抓不住空中的声音,握不了她柔软的手,亲不到那神秘的脸庞,盈盈一握的腰是那么的冰凉。拥有了,忽然间无法确定存在的自己,面对如此真实的梦。远离了,才能抬开压迫于胸口的美丽,长长地呼出窒息在心中的气儿,幽幽地感觉到梦醒时分手臂的酸楚,面对如梦的真实。怅怅然,久久不舍离去。
原文刊发于2004.1《石道》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