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霸王,彼岸花落

前202年,农历腊月,垓下之战不足一月后。

那雨来势之快,可以使悠然在晴空盘旋的孤鹰来不及躲避而被击落,雨脚之猛,竟能把枯草覆盖的原野一瞬间打得烟尘滚滚。

已经血战多日的黑甲银盔的将军,在联军重重包围下,被逼入绝境。乌骓马的身上都全是血污斑斑,还有数不清的伤口。前两天,它的速度已经慢下来了。

他心里有预感,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他站了起来。

“勇士们,儿郎们,我楚军仅剩二十七位,你们怕不怕!”

“愿与霸王同生共死!!!”

“愿与霸王同生共死!!!”

“愿与霸王同生共死!!!”

二十八名骑兵齐声高呼。

血战中的将军,已经受重伤十多处,挥舞霸王绝命戟,一击杀死的十三个敌方士兵。只是联军的士兵,像稻子一样,杀也杀不完。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这是项王在垓下时写下的诗歌。脑海中闪过跟随霸王起兵的回忆,破釜沉舟血战巨鹿 ,彭城大破刘邦三十万军士…

他突然看到项王的旧日老友吕马童,

“来将可是老友吕马童”

突然被直呼其名的汉军将领不敢正视对方的目光,侧身对旁边的战友们高声说到,“这个人就是项王”

“哈哈哈,老友,为何不敢答话,也罢,听说我的头颅价值千金,我成全你,只是你们记住,今日,项羽,虽死,永是西楚霸王”

他说完,拔剑自刎而死。

……

垓下之战七天后

项庄在垓下战场被联军冲散,他不是主要目标,所以经过一番拼杀,身边剩下十几人,突围到会稽郡。

他的唯一希望,就是项伯手里三千郡兵。

如果项王还在,还可以救援项王,不,天神一样项王,一定还在拼杀汉军,我还可以救援项王。项庄暗暗想。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郡守府。

“儿郎们,战况如何?我太心急了,这样吧,我现在命下人快些安排热水,让勇士们稍微休息下,一会儿我安排酒菜,边吃边说吧”

项伯族长还是老样子,热情而圆滑。

……

垓下之战十天后

项羽和二十八骑士突围至乌江,亭长已经停船靠岸,等待多时。

亭长“此处渡过长江,就属江东地界了。江东虽小,也有沃野千里,民众百万,足以自守称王,希望大王速速渡江。臣下早已经安排好了船,无船的汉军,就是追到此处,也只能望江流泪”。

此时此刻的项羽,想想连日来消息,手下的大将,钟离昧投降韩信,季布,虞子期下落不明。又听说虞姬已经投江,心如死灰。

项羽大笑一声,“老天若要灭亡楚国,我何必渡江,老天若助我,我又需渡江,想当初,八千江东儿郎随我一同渡江西进,现在只剩下这二十八人,就算江东父老不弃,还拥戴我为大王,我又有何脸面见他们,我项籍岂能问心无愧。”

项羽叹气到,对亭长说到“我知道你是老实厚道的长者,我这一匹乌骓马,日行千里,不忍心杀了它,送给你了”。

“既然大王已经做了决定,我们只能遵从,只是临别之前,大王当尽饮此杯,借以壮行”乌江亭长呈上一坛绍兴香。

“哈哈哈,既然是长者相赠,项籍就把这一坛酒都喝了。”项羽豪气冲天,饮罢,两眼发黑,天旋地转,睡死过去。

“爹,霸王天生神力,身体也肯定异与常人,我给他放了三倍的药量”一直在不远处躲藏亭长的儿子,问道。这年轻人,竟有跟霸王有八九分相似。

亭长点点头,转头解绳开船,不看他的独子,往向江面。“好大的风啊。”

……

垓下之战五天后

项氏祠堂议事庭

“族长,听说项王在垓下大败,他的爱将钟离昧都降了”

“项王不会没了吧?我有亲戚是在齐国韩信的手下当运粮官,项王手下三大战将都被俘虏了”

“有人说项王带人突围出去了,我觉得项王当世无敌,力敌万人,就算败了也一定能逃走”

“不可能,汉军几十万人团团围困,他项籍又不是天神,再说韩信才是军神,项籍,怎么能逃得了”项氏一族的几个年轻人七嘴八舌。

项伯坐在主位上,看着众人的议论,无外乎“项王在垓下败了,是被围困了,还是逃走了,甚至跟前年的龙且一样被汉军杀死了”

想到这里,他开口了“住口,不得放肆,他是楚国的王,不能直呼名讳,项章,家法伺候,堂下领三十棍”。“族长,我不敢了,三十杖,小人怕是命都没了,饶命啊,三叔”族中几个年轻人,不理项章的求饶,拉着他去堂下了。

木板击打肉体的声音,啪啪做响。

半个小时后,像死狗一样的项章被抬回家中了。

“族长,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一个须发皆白,按辈份项伯得叫他二伯的老者开口道。

“在座的,都是族中的有名望,有德行的人,有的还是的我的叔叔伯伯,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来”项伯笑道。

“我们几个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了老家伙商议了一下,既然籍儿败了,估计不久刘邦就会一统天下,不得不考虑项氏一族的未来”

其他几个族老都点头称是。

“当今之危局,楚王大败,族老们以为项伯应该如何做才能保存项氏一族”项伯沉声到。

“上中下三策可取,下策,坚持和刘邦斗争,以一郡与天下抗争。

“二伯说笑了,你且说来其他两策”

项伯喝了一口茶水。

“据城自保,以待天下大势的变化。既不救援楚国的部队,也不迎接刘邦的部队”

项伯微微变色,“二伯,你接着说,上策呢”

“上策打开郡城,以会稽郡投诚刘邦。此法可以保全族中后辈,族长,你看看族中跟羽儿一块儿征战的年轻人,出发的时候是八千儿郎,现在还剩下一个?给项氏一族留点种子吧”老人说到动情出,几个老人,老泪纵横。

项伯心里暗暗思考“项羽是我的侄子,为人豁达,有万夫不挡之勇,偏偏不听别人劝告,还有并吞天下的野心,今日垓下之败,也是他的命数到了。”

……

游所为,他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程序员,现在在努力消除bug。

“欸,我说老游,你这么拼,是为什么?”秃顶男人一边喝枸杞,一边和甄道眉聊天。

“你不也每天都干到凌晨四五点?”看看旁边的秃子,也才三十一岁。

“嗨,其实不用问,不是就票子车子房子马子孩子啰”游所为苦笑道。

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2.35了,夜晚的城市依旧忙碌的,孩子们早已经进入梦乡,刚蹦迪完的穿着暴露女孩,还在想去谁家睡觉。

程序员游所为连续加班赶项目四个月,终于不出意外的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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