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老街(嘉木&春之韵)
你好十月
老 街
横卧在冲柳河上的集镇,有三百多户人家,人口二千左右。因水路交通便利,又是公社政府和区委政府所在地,在方圆十里二十里人们的眼中,还是很有吸引力的,是人们向往的大口岸。
七十年代初,这里掀起了围湖造田运动。连续几年,集全县之力,每年十万劳动大军,移山填河,筑堤造田,其变化之大,让习惯了缓慢生活的人们眼花缭乱。
湖桥镇就是在这期间集体移居到新南河堤上的,离开了百年世居之地。因是集体移居,没有任何贬迁之意,政府又适当补偿了搬迁费,倒是没有引起人们的不满和矛盾,一切都是在平静祥和中进行的。
重建在南河堤上的湖桥镇,虽然是旧房新建,但地址是新的,路是新的;邻居虽然大多认识但毕竟有变化,也算是新的。况旧房新建时,一般人家大都会借此机会,稍微整修或扩建一下房屋,所以整个街道还是充满了新的气象。
夜色深了,那个年代家家户户依然还点着煤油灯。昏黄的灯光,透过木制的窗户、板壁的缝隙,照在宽宽的街道上。隔三五十米,总会有三五个小孩在开心地玩着他们的游戏。有时还会有两三个青年,坐在街檐下,激烈地辨论着什么,让黑夜充满着生机和希望。
我再次真正回到南河街,已经是隔着四十多年的光阴了。昔日让人向往的湖桥镇,早让位于更有魅力的大都市了。而南河新街,如同失去少女光彩的老妪,青春不再。过去黑夜中游戏的孩童、辨论的少年,绝大部分都走出了这个小镇。他们当中有的已身居厅部级高官,有的挤身商界大贾成为房产大享,有的已是名噪一方的名医大夫,有的是默默无闻孤芳自赏的知识分子,许多的人去到城市里生根发芽。
再回南河街,过去宽敞的街道显得那么狭窄,干净整洁。古朴的木板青瓦屋,因为有一半长期无人居住,无人维护打理,显得苍老而破落。有那么几栋楼房,是儿女们为了孝敬父母、光耀祖宗门楣,为了了却心中的那份恋乡情结,而特意修辑了一番,却显得更加孤零。象一件已经破旧不堪的衣服,被打上几块鲜艳的补丁,是那么的突兀。
四十多年的时光,让过去充满活力的小媳妇大汉子,或完成了生儿育女的使命,已经是黄土一抔;或拖着风烛残年的身躯仍在努力地活着。那些昔日在黑夜中玩耍的孩童、辩论的少年,也有的因为孝心而回到了这里来照顾年迈的父母,只是归来时都也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了。
天刚刚黑下来,街道上亮起了明亮的路灯,显得特别的安静,没有人走动,仿佛己经到了深夜。我站在房门口,左看看右瞧瞧,想随便遇到个人说说话,打破夜晚的宁静,终于没有如愿。我只得早早地关上门,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客厅里,熬过这漫漫的长夜。
THE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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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木,中学高级物理教师,工作闲暇之余,喜爱看书。偶心中有感,胡乱涂鸦诗文几句,博方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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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之韵,内蒙古赤峰市人,一个爱好文学的女子。喜欢旅游、酷爱读书,偶尔写点小文字,朗诵是业余爱好。个性签名:无言花自香,淡定人从容。清风雅苑平台诵读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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