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天行道‖文/周思棋

替天行道

时值隆冬,全城百姓都准备迎接新年。虽然连下了几日的大雪,却无消除百姓们迎接新年的欢快心情。

连续几日的大雪将城池与城外官道都盖上了厚厚的积雪,打远一看宛如仙境一般。官道宛如白绵上一道黄条,向四面八方延伸。

在距离城池不远的官道正中,盘腿坐着一位白衣男子。这男子浑身白衣,坐在官道之中显得如同雪人一般,路过的行人都会侧目观看。可男子对经过的行人并不在意,他狭长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前方,眼神之中充满了杀气。

在这名白衣男子右手边放着一把刀,刀尖同男子的眼神一样直指前方。男子不时伸出手抚摸刀柄,脸上与此同时会闪过一丝笑意,似乎在与刀进行某种对话。

天色渐渐黑沉,圆月也升上夜空,男子的眼睛也微微合上,但他右手却紧握着刀柄。

突然间,在男子前方传来马匹急弛的声音,男子的脸上露出笑容,那笑容看起来却让人感到害怕,仿佛野兽等到猎物一样。

男子一直没有睁开双眼,他只用耳朵便听出共有一辆马车和三匹马。马队在距离男子半里的地方停了下来,紧接着便一匹马向男子行进,直到男子身前方才停下。

那乘马人见到有人挡路,手持马鞭骂道:“什么人?竞敢挡赵公子的路?不想活了?”说完,乘马人甩开长鞭便向男子头顶打去。

男子并不躲闪,左手抬起抓住下落的马鞭,并顺势一拉便将乘马人拉落。男子右手持刀向前,正好插中坠马的乘马人。

乘马人没想到男子会不由分说的便痛下杀手,他两眼直直地看着男子,眼神之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乘马人跌坐在马旁,他见白衣男子并没有拨出插在自己腹间的钢刀。乘马人不顾腹间的疼痛,随即手指向白衣男子,吃力地道:“赵公子可是赵城主的独子,你想作甚?”

白衣男子并没有回答,一步一步逼向地上的乘马人。白衣男子右手再次握住钢刀的刀柄,缓慢地将钢刀从乘马人的腹中抽出。

乘马人清晰地感觉到钢刀从腹中抽出,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血液从伤口之中喷溅到白衣男子身上,并染红了白衣男子身上的白袍。乘马人在血光之中看到白衣男子出现一种狰狞的表情,就好像野兽捕莸到猎物时的表情。

乘马人突然感觉脖间一股寒意,便知道白衣男子已将钢刀横在了自已的脖间。白衣男子看着乘马人,低声说道:“杀的就是你。”说完,便持刀轻轻地划开了乘马人的咽喉。乘马人感到身上的力气,随着血液的流失而一点点消失,直至意识丧失。

白衣男子并不关心乘马人的生死,拖着钢刀向马车的方向一步步靠近,垂下的刀尖在黄土地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马车的另两位乘马人对视了一眼,便纵马向白衣男子奔去。其中一位红衣壮汉,手持长枪率先奔至白衣男子身前。红衣壮汉二话不说,挺枪便向白衣男子面门刺去。

白衣男子见长枪刺来,身子向左侧身让开长枪。白衣男子抬左手捉住长枪,随即右手抡刀劈断了红衣壮汉的长枪。红衣壮汉没想到白衣男子的钢刀竞如此锋利,自己的长枪竟如泥塑一般。

正当红衣壮汉惊讶出神之时,却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暗器破风声,红衣壮汉赶忙侧身避让。这突如其来的暗器乃是红衣壮汉的枪头,而且并不是掷向红衣壮汉,而是掷向其身后的同伴。

红衣壮汉误以为避开了暗器,遂即扭身欲与白衣男子再次交手。可当红衣壮汉回过身时,却发现白衣男子的钢刀正欲向自己脑门砍落。红衣壮汉根本来不及思考白衣男子是如何跃起,便感觉到自己头上传来剧来的疼痛,随即跌落马下。

白衣男子不理会红衣壮汉的死活,再度拖着钢刀逼进马车。他对四周的一切毫不感兴趣,但当他经过一匹白马时,却被马旁的哀嚎声惊动。白衣男子低头一看,便认出哀嚎的原是方才红衣壮汉的同伴,那人被白衣男子掷来的枪头正中右胸。白衣男子不愿那人再痛苦挣扎,便将钢刀横在那人脖间。

只见白衣男子右手微微一动,钢刀便划开了红衣壮汉同伴的咽喉,鲜血再次喷溅在白衣男子身上。

白衣男子走到马车车前,右手持刀指向赶车人,低声道:“你不是赵府家丁,我不杀你。”那赶车人并无离去之意,冷笑道:“我虽不是赵府家丁,却是赵城主请来保护赵公子的。”

赶车人说完便抽出佩剑,向白衣男子胸前刺去。白衣男子低声道:“自不量力。”白衣男子说完,便抡刀劈开了赶车人的剑。

赶车人的剑虽未被劈断,但赶车人握剑的右手却被震的酸麻,已无法变招再次向白衣男子刺来。白衣男子趁势将钢刀架在赶车子的肩上,低声道:“对不住了。”白衣男子正准备动手斩杀赶车人时,赶车人突然惊呼道:“你是,你是。”白衣男子这才发现赶车人眼睛盯住自己向上的手背,便知道赶车人看到自己手背上纹的骷髅头,从而认出自己的身份。白衣男人并不介意自己的身份被认出,冷笑道:“寻仇时,别找错了。”说完便右手轻动,划开了赶车人的咽喉。

白衣男子迈步向车厢走去,车厢内有他的猎物。

城内赵府的大厅内,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在厅中焦急的来回踱步,他时不时地望向门外,似乎在等待什么。

突然,一位管家模样的男人走进大厅。那男子进门便道:“老爷,您叫我?”那老者见到来人,急忙问道:“管家,公子还没回来?”那管家答道:“老爷,我已派了十多名家丁出城相迎。您大可放心。”老者见管家如此回答,便不再询问,只是依旧望向门外。

不一会,便有一家丁打扮的男子慌忙地跑向大厅,一边跑一边大声急呼道:“全被杀了,全被杀了。”老者见状,赶忙迎上前去,问道:“公子呢?”那家丁道:“公子,公子他也死了。”老者倒退了几步,跌坐在太师椅中,口中仍不住的念叨:“我的儿,我的儿。”

那家丁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事,递于身旁的管家,并道:“小人在现场发现这件东西,想来可以查出凶手身份,便将其带回。”管家赶紧将东西转交老者,老者接过物件一看便知为马车车厢木板,而且在其表面尚有四个用鲜血所写的“替天行道”大字。老者摆了摆手,示意管家与家丁退下,

老者不停扡抚摸着木板,他努力地思索着杀手的身份,他知道杀手的目标不单单只有自己的儿子,杀手的目标是自己,甚至是自已的全家。

管家和家丁离开后,老者坐在厅中独自伤心,只见一男子手持钢刀走进大厅。老者见来人浑身血污,大声呼叫道:“来人,来人,有刺客。”那男子径直走进大厅,边走边道:“府中除了你,已无活口。”

老者似乎明白了男子的身份,遂起身手指向来人道:“是你杀了吾儿,是你。…”男子并不否认,径直走到厅中一空位坐下,冷声道:“赵公子在城中仗着你的官咸,欺男霸女无恶不做。”老者辩驳道:“他毕竟年少无知,你也不应杀死他呀,你更不应该杀死我府中众家丁。”男子依旧冷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纵容家丁在城中为非作歹,包容儿子无恶不做,自己也是贪赃枉法。你们一家是城中一害。”老者再次瘫坐到椅上,满脸尽是悔恨的泪水。

厅中陷入一片寂静,只有老者的抽泣声在厅中回荡。突然间,老者抺去脸上的泪水,叹道:“我与你做个交界如何?”男子笑道:“交界?你要举荐我到军中任职?”

老者没想到自己的盘算,竟被男子一语道破,不免有些失落,低头坐在原处不再言语。里子突然起自径直走向老者,并持刀架在老者颈间,怒道:“我练武二十年,不是为了去军中任一官半职,只是为了替天行道,杀尽你们这些贪官昏官。。”老者突然也看到写子右手手背上的骷髅头,也惊呼道:“是你!是你。”男子没有说话,只是右手一动,划开了老者的喉间。

日傍晚,平日早已热闹的悦来酒楼,今日却是门可罗雀,只有二桌三位容人在大堂用餐,其中一桌是两人在饮酒交谈。只听得其中一黄衤男子道:“钱公子,昨夜城主赵大人家被灭口!全家三十多口人,包括家丁奴仆,一个也没度过。”那钱公子低声道:“赵老奸作恶多端,早该如此。”那黄衣男子又道:“听说朝廷已派人下来过问此事。”那钱公子惊慌道:“小心隔墙有耳。”说完,便在桌上放了一锭银子,拉着黄衣男子快步离开酒楼。

钱公子离去时,回头张望时突然瞧见另一桌客人,他在那名男子持酒杯的右手手背上,看到一个骷髅头。钱公子本想再多瞧两眼,却看到男子那狭长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钱公子吓得赶紧离开酒楼。

男子紧跟着钱公子两人出了酒搂,却与两人走的是相反的方向。正巧此时一阵凉风吹过,男子并没有感到寒冷,反倒是觉得心中的火焰在燃烧,那是替天行道的火,为民除害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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