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之后
⊙麦秸
盛宴之后，我们开始反思
轻浮一直坐在身子里，座位与座位
一个人的杯子和满桌子的杯子
相连。推盏之后，关于大山
关于贫穷，从杯底冒出的字眼
夜半醒来，发现时间仰面躺着
躺着的，是遗在纸面上的呓语
是时间之外的嘀嗒
内心空寥，在盛宴散去之时
和体内涌动的燥热一起审视
生活的钟摆一直向前
盛宴之后，我们开始反思
从杯底冒出的，像一双双眼睛
站在不远处，夜空高悬
在觥筹中，在掷去的时光下
身体睡着了，时间醒着
醉意还未走出身子，盛宴之后
每一个人都在反思，在大山深处
万千个身影里，有你的最初，有无数个还在土里刨食的乡亲
凌晨三点
凌晨三点，我在绍兴醒来
在电脑前枯坐，发呆，凝思远望
窗外，一粒粒鸟鸣啄醒了清晨
或者啄食着我的耳朵
觅食抑或晨舞？我想像着
但走不进它们的世界
而在我的世界里，又有谁走得进来
路灯依然在值班，或者
夜与昼正在交谈。对面的人家
未醒，而一粒粒鸟鸣撒落下来
在阳台上，在颤抖的枝头
在被夜雨浸润过的路面
眼前的城市不是我的
而过客的角色已很久了
还是把目光收回来吧
文档一片空白，在失去纸笔的年代
焦灼，困惑，轻浮的日月
失去的又有多少？都醒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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