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文苑】李冬花:我的老父亲
我的老父亲
文/李冬花
在父亲眼里, 我是最受宠的。
回头来看,父亲离开我虽已二十年,但我感觉得到,父亲的双目挂在我的身上,时刻都没有偏离。
我们兄弟姐妹多,我姐姐、哥哥、弟弟、妹妹对我都很好。但我不得不说,我也是父亲管教最严格的。

我上五年级、初中、高中写的作文,爱父都抽时间给我指点,赞美声中有批评,不断鼓励我好好学习。因为他老人家是国家干部,搞新闻负责编辑工作的。每次父亲看我的作文,我心里打鼓,多少有几分胆怯。父亲从来不打骂我们,就是语言严厉。

我必须承认,父亲有先见之明,人的自身的确有两种记忆,一在大脑,一在肌肉。往往是,大脑的记忆因为情感等因素的左右,可能会有这样那样的偏差,而肌肉的记忆,是坚强的丶牢靠的,不会因为这样的干扰,那样的困扰,产生丝毫偏差。小时候,我在老父逼迫下,练钢笔字,选择的时间多在父亲月休假,无论寒暑,我要脱鞋上炕,必先到炕跟脚的书桌前,老父坐在我旁边,一笔一画教我学写钢笔字,有时一个字写五遍甚至十遍,写得我手酸麻,字练的象样了,随着升级,父亲又看我的作文,语句是否通顺?改正错别字。文章写的好了,父亲会用红笔给我几行字下面划红圈…句子不完整他会帮我如何写到位。

父亲教育我,学习上,一定维护文化的尊严。写文章,先构思,再动笔。他还说:“好文章是改出来的”。批评我写作文,一口气写成,从不修改的毛病。
现在有时还有这个坏毛病,一定要彻底改掉,仿佛,父亲就在我耳旁告诉我,文章必须修改,写成多过目。
老父亲不在了,他为我学习指导的方向至今历历在目,记忆犹新!他为我传承的是文化美德,我将永远传递给下一代!

往事如烟,岁月如风!
三十多年前,我时常想起她,想起故乡的那头小灰驴!
责任制伊始,农村宛若历经分娩阵痛的母体看到“太阳”出世般萌动;我们家也正值经济的缓慢复苏期。八口人的大家庭,吃饭全靠父亲的工资和母亲一双勤劳的手支撑;父母希望我们姊妹几个念好书,将来有所成就。父母竭力供我们上学。

为扭转家里的超支,解决“财政赤字”,父亲给母亲选择了本小利大的磨豆腐的生意。磨豆腐有哥哥干,跑乡下收豆子有妈妈干,卖豆腐不用愁,村上,邻村人都来家买豆腐或用黄豆焕豆腐。那时,做豆腐的几个村才一户,生意挺火的,一天做两个,早上十点左右就卖完了。谁家有红白事提前订单。
小灰驴磨豆腐很听话,吃的肥肥的,很少生病,因为妈妈给小灰驴喂草加的部分杂粮,小灰驴身体棒棒的!小灰驴和人同样上自已的班,它如同一名忠实的“奴仆”,沒有丝毫的挑剔。小灰驴干完活后,妈妈为它打扫身上的卫生,小灰驴显得精神抖擞。这时,妈妈也宽慰地笑了。

家里有责任田丶自留地,小灰驴也有兼职工作,它耕地、碾场…几乎能干的它都干。
小灰驴年复一年地漫漫老了,有人劝父母把驴处理卖了,我不同意,母亲也和我意见一样。过了几年,又有人纠缠,小灰驴最终找到新主人走了。它走时,一双大眼睛曾多次回望…,这时,我也掉眼泪了。
如今想起来小灰驴,吃的滚肥圆,跳跃的影子,在我的大脑…


作者简介:李冬花,文昌书画院理事,老年书画院常务理事,大荔诗协理事,大荔作协会员。大专毕业。商贸局退休。三十年搞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