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时代微刊】《作家专栏》总第172期：中国北方民族史话·石敬瑭甘当“儿皇帝”|李铁（北京）
文学时代微刊第2136期
《作家专栏》总第172期
·中国北方民族史话·
石敬瑭甘当“儿皇帝”
特约作家/北京·李铁（原创）
“儿皇帝”泛指投靠了外人，建立傀儡政权的统治者。这个称谓最早出现在五代时期，沙陀人石敬瑭投靠契丹，虽然称帝，但当了7年的附庸。
沙陀也叫处月，是突厥的一支。从名称上看，他们最早可能分布在一个叫沙陀的大沙漠地带。沙陀人唐末迅速崛起，五代时他们是历史上叱咤风云的游牧民族。史籍上对他们的事迹有过很多记载，安史之乱的制造者，很可能也是他们的祖先。然而，早期的沙陀并不特别引人注目，只是突厥人的一个分支，唐代的文献对他们记载非常少。
五代时，石敬瑭是后唐明宗李嗣源的女婿，在后唐当官，掌管着一定兵权。李翤源死后，养子李从珂抢班夺权，夺走了其亲生儿子的帝位。石敬瑭并不赞同这种做法，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于是背叛了后唐的新皇帝。
后唐于是派兵讨伐他，并把他包围在晋阳，石敬瑭走投无路，被迫向辽国的契丹人求援。
当时的辽国皇帝叫耶律德光，可能有些垂涎中原利益，对插手中原事务非常热衷。一接到石敬瑭的信，立刻答应使者，等深秋条件好一些，马上出兵相救。
这年秋天，耶律德光果然不食前言，亲自带领5万骑兵，向晋阳的后唐军队发起攻击，把后唐军队打得大败。契丹人杀死后唐士兵上万人，彻底解除了晋阳的包围，也解救了石敬瑭。
辽军胜利之后，石敬瑭特别高兴，亲自赶到晋阳城外拜见了耶律德光，表达谢意。耶律德光对石敬瑭考察了几天，认为他的模样和气量够做皇帝，也相信他确实忠于自己，于是决定把他立为傀儡。此后不久，辽国在太原把石敬瑭立为大晋皇帝，史称后晋。
按双方约定，石敬瑭把沙陀人的蓟北“故地”，也就是河北北部的幽云十六州献给契丹人，表示臣服。另外，因为中原地区比辽国有钱，他每年还要向辽国交纳岁绢30万匹。
之后，得到好处的辽军乘胜进军，后唐军队无力抵抗，各路将领纷纷投降。李从珂本人走投无路，在洛阳的皇宫中放一把火，全家老少全部自焚而死。石敬瑭则再次搬家，把后晋都城确定在汴梁。相对于长安、洛阳，汴梁在最东面，所以后晋的沙陀人也把汴梁叫东京开封府，后来宋朝人也延用了这个名字。
石敬瑭当上后晋皇帝后，对耶律德光十分感激，每次给辽国上奏章时，都管他叫“父皇帝”，而称自己为“儿皇帝”。如果有什么事情做不好，契丹人不高兴了，就派人去汴梁责备他，石敬瑭也总是赔罪道歉。后来，耶律德光不让他称臣了，说他要像对自己家人一样，在各种表文中自称“儿皇帝”就行。
那时候，耶律德光可能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把石敬瑭当家人。但从中原儒家的观点看，石敬瑭年龄比耶律德光还大10岁，管他叫“父皇帝”，让有些官员羞愧难当。但石敬瑭很能理解，他满不在乎，对此要求完全同意。
此后，石敬瑭不仅称耶律德光为“父皇帝”，还经常给辽国太后和大臣分送一些礼物，以得到他们的欢心。但契丹人在石敬瑭当皇帝时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常对他非常苛责，稍不满意，就派人到后晋责骂。石敬瑭深知和辽国搞好关系的重要性，对此一点也不生气，常为此向契丹人道歉。后晋使者到辽国去的时候，则老是挨骂。他们回去一说起这些事情，往往感到非常耻辱，但石敬瑭不这么想，他需要契丹人的帮助，从不和他们发生任何纠纷。
在契丹人的支持下，石敬瑭坐稳了后晋皇帝。但由于他统治期间，后晋经常发生自然灾害，加上官僚们的盘剥，老百姓普遍一贫如洗。
石敬瑭一共当了7年“儿皇帝”，他死后，其养子石重贵即位，称为晋出帝。他不是契丹人册立的，当然不愿意再当契丹人的“孙皇帝”，向辽国告知石敬瑭死讯时，他只自称为孙，而不再称臣。这让耶律德光大为光火，辽国与后晋的关系从此恶化。
契丹人出兵向石重贵兴师问罪，尽管石重贵没有什么军事才能，用人也不当，但后晋毕竟有些实力，军民反对辽国统治，英勇战斗，把辽军两次大规模进攻挫败。等契丹兵一退走，石重贵凯旋还朝，他以为从此天下太平，又过起了醉生梦死的生活。
石重贵平日是个声色犬马之徒，视国家大事为儿戏，朝廷中所有事务都交给大臣处理。但他重用宠信的都是佞臣，并没有什么超值秀实学。虽然他不愿再当“孙皇帝”，但仍然走上灭亡的末路。947年春天，耶律德光第三次进攻后晋，再次找他兴师问罪。由于有个将领投降叛卖，耶律德光攻进了汴梁，石重贵也当了俘虏，后晋就这样灭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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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约作家：李铁
【作者简介】李铁，1993年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专业硕士毕业，在甘肃新华社分社担任10年一线记者，熟悉西北5省特别是甘肃一草一木，冒着生命危险去过甘肃很多偏远地方，2002年到北京工作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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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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