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丽：棋逢对手第二部（27）我就是脑子进水了

文/韩雪丽

如此而已——无差别的固执

这个时候，大家松了口气，别的不提，沈帆此时的心情正好，他这次的成绩，彭董是非常认可的，接下来就会有分晓。

江寒星此时，坐直了身子，他的表情，还算平静，其实对于酒店的审计结果，他也早有预料，彭董不是个喜欢长篇大论的人，只说了三点，可每一条，都是一个结论，第一沈帆的工作，完成得非常好，接下来，他是综合体项目的副组长，沈帆一脸的得意，当然，还有几分严肃，以示郑重。第二，酒厂相关人员的处理工作，由沈帆协助顾厂长完成。第三，针对乔亭了，乔亭不参与项目的提成，和唐滔的考评方式一样，是走业绩考核。乔亭惊讶，她开始以为哪里听错了。

财务人员的考核或者说营销总监的考核都不是跟总经理的，勉强说得过去的是常务副总的考核是走年终业绩考核的模式，可是她不是常务呀，她有些不解，有些困惑，这时候，彭董问大家有没的意见的时候，乔亭脱口而出，凭什么用业绩考核呀，这不公平呀。

她其实是话一落地，就发现，脑子进水了。

如果说让沈主任的长篇大论弄得昏昏欲睡的参会人员，都有些闷，此时，都惊讶地看着乔亭，负责记录的人员，睁大了眼睛，这是他负责会议记录以来，第一次在这样标准的会议上有人如此说话。

乔亭已经开口，反正是收不回来，索性理直气壮了，彭董没理她，直接说散会，他一走，顾厂长马上走了，他今天没去彭董那里，酒厂那一堆事，沈帆看看乔亭的笔记本，难得对乔亭的白痴做法，没有兴灾乐祸，他走过乔亭身边，看看乔亭，轻声说，行了，你别犯傻了，道歉去吧。

他和财务总监江晨阳一起离开，江晨阳是习惯性一散会就走，他今天也是习惯性，可是出了门，才恍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慢慢走向办公室，心里在想，这个傻丫头干的事，会不会影响到他，想了想，是有影响，她是他的下级，他叹了口气。

江寒星坐在位置上没动，看看只剩下他和唐滔乔亭了，他要开口，彭董的秘书进来，乔经理，您过去一下。

乔亭此时到知道后怕了，她看看江寒星，在这个时候，她还是习惯性的看江寒星。

江寒星看看秘书，他笑笑，稍等一分钟。

秘书点头，他也少见的严肃，他其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没顾上细问。

江寒星走过来，时间太紧，他说不了什么，他也不明白，彭董为什么这么安排，不过，认错是第一位的，他过来，行了，你脑子比我都进水，你过去吧，该认错就认错，我也奇怪了，你胆子有时候，怎么那么大，无差别的大。

乔亭叹口气，到了这时候，已经如此。

她感觉哪里有问题，一定是让沈帆的长篇大论给弄蒙了，她有些傻气，起身，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你去忙你的吧。带了三分平静。

江寒星想说什么，到底没说，不可能真让秘书在外面等吧，乔亭还算挺镇定。可能还在气愤中，她计算过开盘的提成，彭董现在说这个，本身不合适，哪里有开盘结束了才提，可是如果开盘前提，好似也一样的结果，她不可能因此，就少跑销售中心，少关注项目。

秘书是个聪明人，在外面的时间里，给负责记录的人员发了条微信，对方截图了，彭董最后三项决定，他没把乔亭的话记录进去，秘书看看江寒星的表情，大约知道乔亭可能说了什么，他心里叹气，这个乔经理，是所有的人里，最敢说话的，也最傻的。

到了彭董办公室外面，秘书知趣的，没跟了进去，不过担忧的看了一眼，马上关好办公室的门，干自己的事了。

乔亭进去的时候，彭董细心的在折腾他的茶叶，他闻了闻，似乎是品茶叶，看见乔亭，没说话，开始泡茶。乔亭看他的表情，没什么风雷的样子，想想也是，这算什么，去年的时候，形式最胶着的时候，夹在陈家和公司的股权相争里，他的表情，也是平静。

想到江寒星的提醒，乔亭想，算了先认错吧，反正，哪怕那个决议不合适，不过，公开场合，自己的表现，充分体现了一个职场人士的不成熟，幼稚表现，哪里能和领导公开顶撞，其实吧，本心也没有顶撞的意思。

她感觉，她一半是让沈帆长达两个小时的讲课式会议给弄蒙了，另一半是心疼她本以为到手的提成费用，别的不说，牡丹风醉那套，沈云菁购买的别墅，想到这，她突然想，那套走的是销售业绩，不是总提业绩，应该可以吧。

彭董看她，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乔亭清醒过来，先不要考虑钱的事了，先过眼下这一关。她马上严肃，我错了，不过，这个决定，太不合理。

彭董看她的表情，行，你还挺镇定，我以为，你会惊慌呢，你比江寒星还厉害，这种审计讲评，他还能那个姿态，你呢，青出于蓝，直接顶撞我了。

乔亭到底不能把江寒星扯进来，那不是一个性质，他是针对沈主任，只能算是部门相争，是同事之间的意见不同，我是不能理解领导的战略意图，不是一个性质，不是一回事。

她说完了，心里舒服些，反正，江寒星不能被扯进来，他估计正烦呢，沈帆成了项目组的副主任，肯定对他是个大利空，还不知道怎么消化呢。现在看来，审计对他的影响，倒可以忽略不记。

彭董看她，行了，你坐吧，你是挺让我失望，你表现得太幼稚，情绪管理，几乎是零，我让你看的书，根本没看，半个月内，写两万字的读后感给我。

乔亭心想，这算是处理结果吗，没那么轻松吧，下一句才是戏肉，你写五千字的检查，让你们财务的江总监签字，提交给我，二十四小时内完成。

乔亭心中叫苦，这，老大，既然让坐下来，她马上坐下来，老大，您就批评我几句算了，何必写个检查，还走江总监，多丢人呀，让他看笑话。

彭董笑笑，他不会看笑话，你要是写不了五千字，他肯定给你写好，他当了你一年的上司，不会笑的，再笑下去，他就有危机了。

还是不明白，不过，彭董说的也有道理吧，反正，下属出问题，好似上级不可能没事人一样，好似是这个理，乔亭还是感觉挺丢人的。那，她叹了口气。

如此而已——如何和你生气

有时候，有些情绪，你明明知道没有用，可是还会有一段时间的沉浸，这可能是一种特别脆弱的表现，乔亭一直克服这种情绪，她对自己说，不必介意，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介意，别人没必要介意。

她振作情绪，点头，是，话是肯定的语气，可是表情，还是有些无奈，她想到江寒星的话，老大现在，就对沈蚊子满意，想想似乎还是，成天被批评的是他们，可是他们明明比沈蚊子要努力的多呀，或者说是更忠诚吧，沈蚊子都是盘算自己的利益，想到这里，好似也有不公平，她也不是完全的没盘算过自己的利益。

彭董看她，你有什么就说，省着你想不通，钻牛角尖，你不要以为，我对你的敲打是真的批评你，肯定江寒星没少抱怨，说我挑你们的刺，就偏心沈主任，真是糊涂想法，就事论事，站我的位置看问题，他就明白了，沈帆比你们能适应自己的位置，你们的担子明明重了，可是有些节奏，没调整上，你的角色意识，不是没有，只是情绪控制力太弱，比如今天，完全的失控，你们俩现在对会议的态度，都不够重视，好似这些会特别无聊，没有一个端正的态度，你是不理解，他太急攻近利，心态有问题。在这样的场合，不能说参会的人都熟悉了，就忽略了这个场合，江总监成天开会，你看他什么态度，顾厂长参加这类会议，有意义吗，十次有九次和他的工作没关系，人家什么态度，这才是成熟，你们呢，尤其是你。

到了这一层，乔亭点头，是，是，我是不太理解，我以后改正，寻找它真的意义，没找到之前，我一定多接受。

她倒是说实话，意思直白，她还是没明白，彭董懒得较真，行了，你不在营销部开会吗，只不过你们的会，是为了一个问题才开会，可也有些纯粹的培训和理念沟通吧，你自己想想，销售员如果不理解，像你这态度，你能接受吗。

乔亭想想，点头，我多少明白些，我一定换位思考，发现会议的真正意义，我好好写检查，一定认真反思。不过心里想，二十四个小时，能认真到哪里，况且，我不可能什么工作不做，就专心写检查吧。

她是心里想什么，脸上就会表现出来，如果是在业务场合，或者面对沈帆这样的人，到还能应付一下，在彭董面前，是一直本我表现。

彭董看看时间，叫进秘书来，你订两份盒饭，他问乔亭，你想吃什么，乔亭心想，还有心思挑这个吗，她对秘书笑笑，没事，都行。

秘书看看乔亭，那我安排了。

他的安排，出乎乔亭的意料，居然有腰果虾仁和西湖莼菜汤，乔亭有些吃惊，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样，和秘书吃饭的时候，特别少，好像只有两次，她马上道谢，对于这个大她十几岁的中年人，她一直特别的客气。

彭董看看乔亭，你人缘不错嘛，还真是替你安排，我都要将就你的口味了。

乔亭有些不好意思，那要不然，再让他按您的口味辛苦一趟，彭董没理她，你吃吧，吃了回去写你的检查去，到地产呆两天，我不是非要求你一周呆三天，你自己灵活掌握。也不能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想法，唐滔开个会，还要等你一个小时，合适吗，起码你的行程提前和总经理报备一下。

乔亭点头，我知道了，你现在对他真不错。

彭董看她，他比你省心多了，起码知道我要什么，一直考虑我的战略规划，一直在配合，你呢，打自己的牌，有自己的节奏，也好也不好，算了，随你吧。

和彭董吃饭，快也不是，慢也不是，太快了，不好保持形象，太慢了，也不合适，乔亭打点精神好好吃饭。

秘书进来收拾了餐盒，乔亭没敢托大，自己忙着收拾，乔亭回来的时候，彭董在窗前喝茶，老大，那我回去了，您还有什么指示。

彭董看她，你目光远些，我对你的安排，不会不考虑你的利益，你不要只想你一亩三分地的事，和眼前的利益。

乔亭点头，我知道了，我就是脑子进水，才犯傻，我现在都后悔死了，我以后一定谨慎些，我记那个笔记都记昏了头。

彭董看她，行了，别找理由了，沈主任这种讲课式的笔记，你可以挑着记，没必要这么死心眼。不过，你的耐力弱了些，如果是谈判呢，对方就这样搞疲劳战，你怎么办。

是呀，乔亭心想，我是让沈主任的战术给弄蒙了，她点头，是。

她老实地回了地产，她哪怕不是天天过来，助理到也天天收拾她的办公室，能入乔亭的眼，就是有个比较好的习惯，能坚持下来，领导在不在一样的节奏。

乔亭叫过助理，唐总在吗。

秘书摇头，姐，没有，你没看公司的氛围，要是唐总在，能这样吗。

乔亭想想，倒是，起码走廊上有人聊天，如果唐滔在，哪怕午休时间，你也不会在走廊上见到一个人，她点头，你盯着点，他来和我说一声。

唐滔被江寒星拉到酒店了，一句话，他想让唐滔参与项目组的事，二人在江寒星的办公室吃午饭，没敢在办公室喝酒，这一条，彭董最近提过几次，沈帆一直在严查，为这类的小事，江寒星已经让彭董不提名的点了两次，他到底要收敛一下。

他客气，老弟，不是慢待你，现在蚊子成天盯着我，我还是也得注意点，他那个同学吧，我倒是盯着，可肯定还有别人，我也真烦，成天换人，换了几回人，还是不行。

唐滔心里的话，你这出出进进这么多人，这一层，又是酒店的集中办公区，有保洁的，有保安的，还有办公室的人员。

他摆手，我现在不能喝酒，你知道，白开水就好，他有自己的杯子。

江寒星主动倒水，你倒是真注意了，行，比我厉害，我老婆天天闹，想要二胎，我都不愿意戒酒，他有些苦恼。

唐滔笑笑，两个孩子挺好，有个伴，省得长大了，没个帮手。考虑一下吧。

江寒星想想，好吧，我问问我闺女，她要是同意，我就老实一年吧。

唐滔惊讶，你真行，真是女儿奴。

江寒星说，没办法，乔亭说，这样差距大的孩子，要考虑老大的心理，一定要让她感觉，父母没有因为弟弟妹妹的出现，就忽略了她，就对她不关心了，我想想也是，所以我一定要特别在意女儿的态度。尤其老二要是个男孩子，更要注意，免得女儿有想法，我老婆那个人，成天说要个儿子，我都怕我闺女不高兴，一直说了几回，才好些。她现在也能说女儿儿子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