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不仅仅是枣

走路去单位。

路遇一坐在路边的老太太，面前有个筐，卖大枣。

停下，问：

大枣多少钱一斤？

答：

五块一斤，刚摘的，又甜又脆，你尝尝。

弯腰挑了一个，一边往嘴里送，一边嘟囔：

不洗怎么尝，脏啊。

“咔哧”一下，果真又脆又甜，说：

给我称十块钱的。

老太太高兴地给往袋子里抓了放到秤盘里。

又过来俩老太太，问：

这枣好不好吃？

卖枣的老太太说：

我刚摘的，又甜又脆。

俩老太太站着没动。

我说：

很甜很脆，我刚尝的。

然后，张开嘴吐出枣核。

俩老太太立即蹲下，开始挑大枣。

一边挑一边唠叨：

现在大枣好吃，我给闺女买点吃。

......

卖枣的老太太给我称好后，又抓了一把给放进袋子里。

到单位，到在舀子里洗了洗，招呼小同事吃枣。

“咔哧”嗯，好吃。

“咔哧”嗯，很甜。

一边工作一边吃大枣。

“咔哧咔哧”着，就发现有的枣也没那么脆和甜。

心想：

那个老太太肯定掺进了不好的品种。

应该是多年前的老笨枣，不脆，有些咬棉絮的感觉。

又想：

这老太太也不地道。

此时，小同事说：

枣树都种在哪里？我还没见过枣树。

我说：

你竟然没见过枣树？

惊讶的同时，又想：

枣树现在都种在哪儿？

又说：

我见过枣树。小时候，我姥姥家天井里就有一棵大枣树。

小同事问：

那是不是很能接啊？

我说：

是很能接，满树都是，打枣打枣嘛。

是的，打枣打枣。还有人因又瘦又高，被起“打枣杆子”的绰号。

深秋的时节打枣，是若干年前农村里常见的景儿。

有人站在枣树下，用长长的竹竿往上打。

有人爬到枣树上，用竹竿打。

有人干脆站在枣树下，抱着枣树晃，晃，使劲晃，

大枣哗、哗、哗地相继掉落。

落在屋顶上，落在天井里，落在猪栏里......

拾喽，拾喽，抢喽，抢喽......

边拾边吃，边抢边吃......

姥姥站在一旁笑......

那枣，咬起来就像这掺在脆枣里那几个口感不好的大枣里的一样：

不脆，汁少，有些咬厚棉絮的感觉。

只是，形状不是如今的圆形，而是长圆形。

记忆竟如此深刻。

童年那些美好的事儿，如电光石火般在大脑里迅速过了一遍。

瞬间，便在心里原谅了那个卖枣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