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一个人的独处

一个人的独处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体验过一个人独处的妙处。大概是在八九岁的样子,男同学们分伙撞拐,女同学们结伴跳房子,我则一个人坐在墙根下抻着脖子看天,时常惊讶于那些似马如羊的白云,也偶尔会想起昨夜奶奶们讲过的传说。

每及此,我都会忘记那时常会因剧烈运动而脱臼的双臂。是的,我最初的独处并非自愿,而是年少时柔弱的体质,难以适应农村孩子“泥土滚”“土里爬”的“野蛮生长”,于是,他们更愿意我坐在树下“吃梨”,而不是如他们一样在枝桠间腾移。我曾对此感到失落,但慢慢地享受起他们的“不打扰”。那些独处时光,带给我天马行空的自由,带给我独自温书的静谧,也带给父母小小的骄傲。小学六年,父母从未督促过我的学习,哪怕五年级那年小腿骨折休学,我也在自学中正常的升了级。

外出求学后,父亲对我说:“要学会和同学们相处,相互帮助。”我牢记着父亲的教诲,与同学们学在一起、玩在一块,但总会留出一些时间给自己,特别是中学时的周末。那时,学校开办远程教育班,要求参加的学生周六晚上前回到学校。我通常都在午饭后就返回校园,因为那时学校的阅览室对外开放。多年后,读到那句“如果真有天堂,那就是图书馆的模样”,我总会想起那段时光。那时,我沉浸在一本本从未蒙面的书籍中,隐身串门儿于一位又一位老师的文字家园里。不会知晓我这个无名的“弟子”,但他们却带我走上了以文字抒发内心情感的道路。现在回想,这些年之于文字的执著,便是在那时生下的根。

入伍以来,在这个合心更出战斗力的集体里,我享受着集体越过秦岭的铿锵足音,热爱着鏖战被覆面拱顶的热血时光,坚信着兄弟同心、敢打必赢的铮铮宣言,但每有闲暇,我依旧会找些时间与自己对坐,或一个人跑步,或一个人读书,又或一个人学习编织,亦或只是静静地发发呆。我特别珍视这段时间的独处,成年后的工作和交际充实着我们的生活,助推着我们的成长,但也常常让我们无从抽身,真正塌下心来与自我对话。

这些年,我曾一个人两上雪域高原,朋友曾问我,祖国那么大,美景数不胜数,为何偏要折腾千里去高原?!其实,我也曾时常探寻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每有疑惑,我都会想起一个人静坐在雍布拉康前的画面:头顶是一方纯洁真诚的蓝,背后是寄托着希冀飘动的经幡,还有蜿蜒山路上瑀瑀而行的藏族阿妈。那刻,我感觉自己的内心是那般的澄澈,一如十几岁时的那个阳光少年,再选遍千词后唯爱“伊心”二字。

我想自己是幸运的,总会有些许时间独处,虽然有时也会有孤寂感,甚至也曾感到无所适从,但其也是美妙而又精彩纷呈的,学会与其相处,我坚信会遇见专属的春暖花开。

摄影/网络

作者简介

伊心,某部组织干事,一个爱文字、爱行走、爱摄影的呓人。文字散见于解放军报、军事故事会、军营文化天地等报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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