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偶像破圈,下一个国民级偶像何必是真人?

翻车,又一位顶级流量走下神坛。韩束、良品铺子、立白、兰蔻、康师傅、王者荣耀、腾讯视频、保时捷、LV、宝格丽等10多个品牌纷纷声明与割席。

近几年因明星个人问题导致代言品牌翻车的事情屡见不鲜。当明星们在人性和法律的边界蹦跶,粉丝、品牌方和汪峰老师只能在风中凌乱。难道就没有不塌房、不坑品牌方的idol吗?

没有一个人类是完美的,但下一个全民偶像,未必会是人类。

6月12日,虚拟偶像A-SOUL成员向晚(Ava)在B站直播过生日,营收125万;今年春晚,虚拟偶像洛天依和TFBOY王源、月亮姐姐同台献唱;国外虚拟网红Lil Miquela被《时代》杂志评为“2018互联网上最具影响力人物”,俨然国际时尚教主……

B站CEO陈睿在B站十二周年演讲时说,2020年有超过3.2万名虚拟主播在B站开播。但直播只是虚拟偶像破圈的冰山一角,演出、版权和产品收入是虚拟偶像市场营收的主要来源。

据艾媒咨询发布的《2021中国虚拟偶像行业发展及网民调查研究报告》,2020年中国虚拟偶像核心市场规模为34.6亿元,预计2021年将达到62.2亿元;2020年虚拟偶像带动周边市场规模为645.6亿元,预计2021年为1074.9亿元。

容颜不老、人设不塌,不管是纸片人还是数字人,虚拟偶像的变现能力拥有极为广阔的市场应用前景。到底是我们低估了宅男的消费力,还是二次元真的打破了次元壁?

01

从二次元到三次元

“宅男力量大”

虚拟偶像,是通过绘画、动画、CG等形式制作,在虚拟或现实场景进行文艺、商业活动,拥有特定人设的数字人物形象。

虚拟偶像并不是新兴概念。早在1982年,日漫《超时空少女》女主林明美首次以虚拟偶像身份推出音乐专辑。2007年,初音未来横空出世,二刺猿们关于初音的消费已经超过100亿日元。

在国内,最早规模化出圈的是B站等视频网站的虚拟主播Vtuber、Vup们,真人,也被称之为“中之人”,利用面部、动作捕捉技术,最终通过“纸片人”呈现出表情和动作。

3D虚拟偶像是新一代虚拟“成果”。去年年末,字节跳动和乐华娱乐联合推出5人虚拟偶像团体A-SOUL。大半年过去,A-SOUL就像真人偶像明星,发单曲、演MV、办演唱会、开直播,已有百万粉丝。

在国外,虚拟网红Lil Miquela进军时尚业,坐拥300多万ins粉丝,跟年轻人一样爱美妆、谈情说爱,甚至diss川普,还与川普、蕾哈娜等共同入选《时代》“2018互联网上最具影响力人物”。

同样主打时尚的还有去年五月出道的国风少女“翎”,由国内公司魔珐科技和次世文化共同打造。她爱好京剧、毛笔和太极,声音也是采集自京剧梅派第三代传人。国风加二次元的人设非常鲜明。

其他诸如腾讯的王者荣耀男团“无限王者团”、米哈游的“鹿鸣”,甚至包括明星们的虚拟分身,例如迪丽热巴的“迪丽冷巴”、黄子韬的“韬斯曼”。巨头的资本化运作让虚拟偶像不断衍生新的形态,也扩大了市场。

亚里士多德说过,形式是事物的本质。人设高度可塑、不易塌房的虚拟偶像,让历来敌视资本的二次元用户为之疯狂买单。

02

下一个国民级偶像何必是真人?

论及传统明星偶像,无论是电视时代还是互联网时代,生产作品、包装人设、贩卖流量,这一套流程本质上都是自上而下的官方行为。哪怕是粉丝参与度最高的选秀类节目,明星也远不如虚拟偶像可塑。

二刺猿们一定听过初音未来的《甩葱歌》,也被洛天依的《达拉崩吧》洗过脑。她们的歌曲“创作”高度依赖背后的生态和创作者,而创作者不少就是粉丝本身,相比于选秀节目,这样的粉丝-明星关系更像是养成。

选秀节目人气一届比一届低,传统偶像的边际效应减弱,粉丝们也不再满足于乖乖提供流量。不论是单打独斗的“纸片人”,还是大厂运作的3D虚拟偶像,表现形态背后都是有趣的灵魂、精妙的设计和资本的投入。

当虚拟偶像和粉丝双向奔赴,下一个国民级偶像又何必是真人?

但虚拟偶像也不是没有“翻车”的时候。如果背后团队急于变现,让虚拟偶像扮演带货工具人,会发现新一茬的韭菜已经不好割了。

翎以国风少女的形象出道,在央视的《上线吧!华彩少年》综艺节目上表演了京剧《天女散花》,但她接的第一条推广却是 Gucci。“滋润不干,是温柔的珊瑚色调,有点草莓的感觉。”当翎对口红“体验”出真人才会有的感受,粉丝就不买账了。

粉丝经济依然是虚拟偶像的主要变现来源。巨头加持的头部虚拟偶像可以靠演出、版权、周边逐渐破圈,腰部和尾部的虚拟偶像还未积累起稳定的粉丝群体,只能混迹于电商直播等较为简单的场景。

现实和虚拟的边界日渐模糊,虚拟偶像处于时代的风口上,但这条赛道前景未卜。虚拟偶像如何保持人设永不劣化?背后的团队、粉丝如何平衡人性和科技、才华和市场?会不会诞生新的形态和场景?

03

“恐怖谷效应”来临?

虚拟偶像会成为真正的数字人吗?

随着资本和科技的介入,虚拟偶像的形象和“人格”越来越逼真。

杨幂曾在《上线吧!华彩少年》上这样问过翎:“如果未来的表演都是这样的话,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下岗了?”翎回答说:“你这么美又这么有实力,怎么会失业呢?”

日本机器人专家森政弘曾提出“恐怖谷效应”,人类对机器人的亲切感随着双方相似程度的增加而提高;但当达到一个特定的临界点时,人类会对机器人产生排斥、恐惧等负面心理;当相似度继续上升,人类又会对机器人产生人与人之间的移情。

人类粉丝和虚拟偶像之间会产生“恐怖谷效应”吗?目前来看,虚拟偶像离真正的“数字人”还有较大差距,在与粉丝交互的时候仍然很“高冷”。

中国人工智能产业发展联盟发布的《2020年虚拟数字人发展白皮书》提出,虚拟数字人宜具备三方面特征:拥有人的外观,具有特定的相貌、性别和性格等人物特征;拥有人的行为,具有用语言、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表达的能力;拥有人的思想,具有识别外界环境、并能与人交流互动的能力。

塑造“人设”易,树立“人格”难。声音、性格、思维方式,多元化的人机交互需要深度学习、计算机视觉、自然语言处理等多个学科领域的结合。既要有人的设计,又要让数字人自己“活”起来,才能迈过“恐怖谷效应”。

《黑镜》《她》《银翼杀手2049》,这些作品畅想了未来人类和数字人的赛博场景。虚拟偶像会在多大程度上介入我们的生活?人类的人格是否会在赛博时代进一步异化?

科技、道德、法律相辅相生,无法预测的才是最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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