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我要的幸福

我之所爱

每天,都会主动或被迫地阅读。

我很清楚,我喜欢阅读的是这样一些人。

他们或她们,和我一样生存在这个刺多于花的尘世。这些人,和我一样心有热爱,爱天空和大地,水流和清风。这些人并不能刀枪不入,一样会受棘刺的伤,一样有血,有泪。然而面对鲜花的原野,万物的童年,眼里总会焕发喜悦和温柔的光辉。

这些人,一样会叹苦,却不单是为自己。一样会愤怒,却不肯恶语伤人,更不用说赞和暴力,附庸强权。

除了善良,这些人不承认还有别的高贵。

除了清洁,这些人不需要还有别的珍藏。

除了不屈的坚强,他们也没有别的武装。

他们从不用华美的语言来装饰自己,相信“脂粉只适用贫血的面颊”,在一切缤纷的词语中间,他们只选择最简单、直接而逼近事物本质的那些。然而倘若他们展露内心的锦绣,会让一切星和花都黯然失色。

这些人,就像人间的珠玉,有时候,命运会来考量他们,然而即使被碾成齑粉,其质地也不曾改变,永远与砖石有别。

真水无香

读舒婷回忆母亲的文字,那完全是一个活在内心世界里的,不懂世俗的可爱女子。

这种可爱的意义,在于提供了一个美妙境界的标本。为一切现实眼光和实用主义所不能欣赏,却能给人心的最柔软处以触碰和安慰的。

仿佛一切艺术品,不能御寒,不能充饥,仅仅能在某些时刻令人忘我、神往、陶醉。

这样的人,和花儿一样,脆弱,娇嫩,易于折损和凋零。

也许不够坚强和伟大,但是我们无法不喜欢。

我要的幸福

幸福是简单的事。只要心能踏实下来就好。安静是源自内,不必非得在蓝天白云之下,青山绿水之间,远离尘嚣之地才能找到安静。不必非得高原或者古城。譬如身在这斗室,枕边有书,窗上有阳光,有短暂的闲暇,细致地洗净一个白瓷的茶杯,烧开一壶热水,为自己冲好一杯乌龙茶。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大声朗读筱敏的《火焰和碎银》,茶的热气袅袅散开来,心里便充盈暗香,不浓郁,可也不绝。

心里头干干净净的真好,没有阴霾也没有多余的欲望,真好。做一个骄傲的人真好,脊背挺直,好像雪原上的白桦或者青松。做一个孤独的人真好,走在内心辽阔的大地,无边际的天空和海洋。数一数心里那些开不败的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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