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稿用稿轶事
那年,我从学校毕业,被地委组织部派到湘东南某县,该县的相关部门又将我分配至一个公社的供销社工作。初来乍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甚至语言沟通都有点困难。不过,当时我很年轻才不到十九岁,学习能力较强,单位年轻人不少,工作之余,我常常与他们一道打篮球,很快就学会了当地的方言,溶入到他们的生活中去了。
我自幼就喜欢买书、看书,参加工作后,也没有改变这一嗜好。夜深人静的时候,一般情况下,我在宿舍里或看书,或爬格子,看书写作累了,就听听音乐。由于自己学的是财经类专业,家中书柜里的书也大都是有关财经方面的书。书读多了,就有点灵感什么的,于是,我构思想写一篇有关这方面的论文。我学的是物价专业,产品价格的高低与成本有很大的关联,我选择了对成本控制方面的研究。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弄出了一篇题为《成本预测可靠性的确定》万字的文章。
这篇文章写好后,被一个亲戚知道了,他要我试着投稿,我说这文章水平不高,投出去也没有刊物会用,再说我也不知道投到哪儿?这个亲戚说,他有一个姓李的亲戚在湖南财经学院当教授,投给他看看怎么样?就这样,我将这篇文章让人帮我打印好,按照亲戚提供的地址寄给了李教授。李教授他收到了我的文章后,觉得还不错,拟推荐给《系统工程》杂志,《系统工程》杂志编辑又发送给湖南大学等高校几位知名的教授审稿,结果有争议。一个在系统工程领域里享有声誉的权威教授,他先是肯定了我的文章,然后又提出了几点质疑和建议,要我继续完善补充后才能发表。权威教授提出的几点质疑很正常,我也虚心接受,但要进一步研究一些数据,需要大量深奥的高等数学知识,这对我这个文科生来说还真有点难度,加之当时没有电脑,又在乡下,没有图书馆,有些资料无法查找。于是,我选择了放弃。第一次投稿失败。
在乡下基层搞学术研究太难,此后的几年我没有投过什么稿了。在县委打击经济犯罪领导小组办公室工作时,一天到晚都是忙于办案,无法抽身写文章,要写也都是写些案件材料。沉寂了几年,随着工作的调动,我改变了方向,写一些与本职工作有关联的非学术性文章。在县统计局工作期间,地区、县两级统计局都有内刊,我结合工作实际,在这两家内刊上发表了许多文章,有的还被评为优秀稿件。一九九0年初调县政府办公室工作,由工作需要,我接触的面较广,常去农村基层,县、地直属机关单位,与许多不同职能部门的人打交道,了解的情况也比较多。还经常给领导写讲话材料,写调查报告。也有机会出入省府,开了眼界。不过这与投稿无关,只是增长了一些见识,在写文章时为我增添了不少的素材。初入县政府办公室,又萌生了向报刊投稿的理念。一次,我尝试性地将自己写的一篇有关本县经济发展的文章向《湖南经济报》投稿,没过多久便被这家报纸采用了,心里十分高兴,这是我首次在国内省级报刊上发表文章。
过了两年,我调往广东中山的一个镇上工作,部门是党政办公室。几乎又是重操旧业,与文字打交道。除此之外,我还要负责接待和对外宣传工作,事务繁琐,任务较重。尽管如此,由于当时我年轻,精力充沛,常常牺牲节假日休息时间,加班加点,都能圆满完成任务,得到领导和同事们的认同和肯定。一九九二年《中山日报》复刊,不久,我被《中山日报》社聘为通讯员,之后,我每年都向《中山日报》投稿几十篇,而且大部分文章都能发表,有的甚至是刊登在头版头条。二0一二年,《中山日报》社隆重举行了复刊二十周年庆祝大会,这次大会表彰了一批先进集体和先进个人,我被评为《中山日报》复刊二十周年“十佳通讯员”。这个荣誉含金量较高,《中山日报》有数百名通讯员,每年都会评选出几十名优秀通讯员,复刊二十周年“十佳通讯员”的评选,就是从每年的优秀通讯员当中产生,要当选还真有点难度系数。我能从中脱颖而出,也的确算是一个幸运儿。
一九九三年,浪网镇东胜管理区与时俱进创新党建工作,在管理区集体经济不断发展的前提下,对年过六十的老党员进行党龄补贴。我在得知这一情况后,第一时间写出了一篇题为《东胜管理区对老党员进行党龄补贴》的通讯稿投寄给《中山日报》,不久《中山日报》便在头版头条刊登出来。这篇文章一刊登出来便引起了新华社的关注。十多天后,新华社珠海记者站站长张愈昇与记者江佐中两位同志就此事来浪网采访,我接待了他们。并以我的稿件为文本,我们联合采写了一篇文章发表在新华社编发的《内参选编》上,中央政治局的一位领导同志还就我们那篇文章写了一个批语,并对我们的采写进行了肯定。
二00六年,我开始“触网”,先是在红网“三湘四水”和“时事广场”两个栏目里发帖跟帖,后在“散文随笔”、“湖湘文化”、“小说天地”里发帖跟帖。二0一二年,知名的诗人、作家,老朋友何中俊先生,力邀我去天涯社区开博客,我同何中俊说“天涯里面高手云集,我开博客,水平行吗?”他回答说“你肯定行。”就这样半推半就便在天涯社区开了博客,写博文,博文的内容大部分是文学作品,有杂文社评、诗歌小说,也有散文随笔、读书笔记等。进去两三年后,人气逐渐旺起来了,每天的浏览量都在一千以上,高峰期达到一万多,二0一五年成为“天涯名博”,二0一六年进入“天涯名博”50强,二0一七年进入“天涯名博”20强。大部分博文被编辑推荐,有的甚至被天涯社区公众号采用。同时,我从自己的博文中,挑选一些文章在天涯论坛上发帖。
有一天,天涯社区系统提醒我有陌生人站短信息,我点击看了看,原来是山东《联合日报》的一位编辑看了我一篇博文“旧书里淘旧时光”,想用这篇文章,如果我同意的话,拟准备刊登在他们《联合日报》的副刊上,并要我告诉他我的实名,联系电话和联系地址。对这位陌生人的站短信息,我半信半疑,心里想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一般情况都是作者投稿给纸制媒体,哪有报刊编辑自己找上门来向作者要稿件的事。名家大婉是有这样的事,可我是一个无名小卒。尽管是半信半疑,还是想试一试。第二天我回复了这位陌生人,说同意他们用我的博文,但一定要署上我的实名。他说这个是最基本的原则,请我放心。不久,我收到了山东《联合日报》社寄过来的样报和稿费。随后的两年,这家报纸从我的博客中选登了八、九篇博文,而且每刊登一篇,都会给我寄样报和稿费,并同时发来电子版。
原来我向《中山日报》投稿绝大部分都是通讯稿,很少有文学作品。从二0一六年以后,我尝试向《中山日报》投文学作品稿件,主要是散文随笔类。我的这类稿件见报率较高,有一段时间,接连几个周末文化副刊都用我的稿件。在“僧多粥少”的情况下,编辑选稿用稿也彼为“头痛”,投稿的人越来越多,而报社给文化副刊的版面却越来越少。我与《中山日报》周末文化副刊的编辑并不认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喜欢用我的稿件。有一次,一位编辑给我发来邮件,说想用我那篇题为《诱人的三墩鹅》之稿件,但因上周的副刊已用了我的稿件,如果再以我的实名发表,难免会使其他作者产生意见,要我弄一个笔名给他们。于是,我便将我的红网网名“安仁古”发给他,结果,那篇文章登出来时,“安仁古”变成了““安仁吉”。
几年前,工作变动,我去了农业农村工作局任职。农业系统的刊物专业技术性比较强,很少刊登与专业无关紧要的文章。有趣的是《广东农业》杂志里面有一个栏目“三农文苑”,登载了一些与三农有关联的诗歌散文作品。于是,我也试投了两篇,一篇是散文《沙田春晓》,一篇是一组诗歌《萧飞诗选三首》,两篇文章都刊登了。《广东农业》杂志是双月刊,版面有限,发两篇稿件给《广东农业》杂志,编辑都能刊登出来,这编辑也的确是给足了我的脸面。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投稿都会被采用的,比如我向《人民日报》等报刊的投稿,就是泥牛入海无消息。几十年来,我的写稿投稿经历,酸甜苦辣,什么味道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