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忘我》确立了大卫纪录片大师的地位

《勿忘我》确立了大卫 · 西夫金纪录片大师的地位

杰米 格里扎巴 戈麦斯 (Jaime Grijalba Gomez)

德国纪录片导演大卫·西夫金之前的电影作品《想飞的大卫》(David Wants to Fly) 在2011年的智利圣地亚哥纪录片节放映过一次,这是我唯一一次看到这部电影,也是我认为在近十年来最具震撼力和影响力的纪录片之一。这部片子的拍摄对象和采访对象阻止了它在大部分国家的放映,因为它聚焦了电影制作人大卫 · 林奇以及他与“超脱禅定法”冥想运动的联系,而这一运动的背后机构几乎无异于骗人钱财的犯罪团体。

很遗憾由于法律诉讼原因,不能有更多的观众看到这部影片,但至少我们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并不能阻止西夫金新片的发行,这确实是一部值得观看的影片。

《勿忘我》采取了跟西夫金之前的影片类似的结构和手法,即以大卫 · 西夫金本人为主体。西夫金成功为自己塑造了一种从来不会惹人反感或让观众感到不舒服的银幕形象,你永远不会厌烦在大屏幕上看到他,因为你能理解并在乎片中所发生的事情,而这很大一部分归因于这些事情是发生在西夫金本人身上而不是他所代表的其他人(这刚好是其他纪录片主体的主要问题,例如摩尔 (Moore) 或者斯波尔洛克 (Spurlock),尽管我本身还是很喜欢他们的,但我能明白为什么有些观众不喜欢他们)。

在这里,西夫金年迈多病的母亲是他生活中也是影片中的焦点。西夫金的母亲患有严重的阿兹海默症。跟随影片的讲述,我们不仅能看到病痛是如何影响西夫金和他母亲之间的关系,还能看到它对西夫金的母亲和一直照顾她的父亲之间产生的影响。虽然很多事情她已经不记得了,但偶尔她也会记起一些童年的片段。然而她却很容易忘记身边的人,忘记他们的名字,甚至忘记她自己的年龄。她都无法相信自己已经70多岁了。

影片中有一段是西夫金的父亲到瑞士休养一周,家中只剩西夫金和他的母亲。西夫金竭力适应母亲的习惯和生活方式,与此同时他又不断尝试让母亲运动,希望她能记起关于他的一些事情,而有时就是简单地让她去做她曾经会做的事情。当西夫金的母亲终于与她的丈夫团聚时,她竟不记得他是谁了,原因仅仅是一周的分离,现在西夫金的母亲认为她的儿子是她的丈夫,这让观众在感到一丝滑稽的同时,也体会到一种无语的悲伤。

西夫金在影片中也聚焦了他的家庭在更大背景下的历史,同时也对婚姻双方的相处之道进行了探究。对于西夫金的父母来说,他们的婚姻发生在激荡的20世纪60年代。他们结婚的前提是互不干涉对方与其他人的交往,而在现实生活中也的确如此,在很多年里,两人都曾不断地发生过多次婚外情。片中还有一些与激进主义运动有关的不可思议的章节,例如两人都在皮诺切特专制统治时期为解放智利囚犯抗争过,并谴责发生在其政权下的杀戮事件。所有的这些都通过大卫找到的照片以及当时跟踪调查西夫金父母的瑞士情报机关的资料精彩地呈现出来。

《勿忘我》是一部美丽动人的影片,它之所以能够牵动人们的心弦,并不是因为它刻意想要这么做,而是因为这个家庭的现实原本就非常吸引人。西夫金总是很尊重他的拍摄对象,说到底这毕竟是他的家人,然而对有些观众来说,以生病的母亲为刻画对象可能显得有些老套,但在这里,西夫金以一种如此动人的美丽来讲这个故事,这是他对一个曾经伟大的母亲的致敬,而不是对他母亲如今病态的一种单纯刻画。《勿忘我》应该也一定会让你流泪,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因为每一次这位母亲出现在画面中时我们所感受到的爱与关怀是如此真实,因为每一次西夫金凝视母亲时的那种神情,好像她曾经就是这世上最伟大的女人——而这正是我们所有人对母亲的感觉。

翻译:王雅静   校对:王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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