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牛花诵读】《小院幽记》作者/半帘幽梦 / 开普饭

三江文学

散文诗刊第79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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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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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半帘幽梦诵/牵牛花编/墨兰雪

八月多雨，暑气较往日消退了一些。随父母重新住进城郊老宅。因寓所地势低洼，几场雨下来，小院儿里早已积水成海，风吹过，雨水漾着细浪，带来一阵阵沁心的清凉。

院中的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愈发明亮，廊檐落下的水珠有节奏地滴滴答答，衬托得小院更为朴素和寂静。院内有早些年祖父种下的绿植，虽常无人照料，倒也长得郁郁葱葱。这些植物中，有时蔬数种，香樟树一棵，向日葵六株，花木十余类。此刻它们都淋浴在雨里，枝叶舒展、青翠如黛。香樟树在院子的最拐角，枝丫向周围伸展，滴水的叶片尚隐隐散发着她独特的“体香”；蔬菜和花草在风雨里摇着头，时而伏于水面，时而探出脑袋；那正值花期的六株向日葵，集体一个姿势，垂头、含笑，挺拔站立在水中央。硕大的葵叶，竟每一片都昂昂向上，大有将风雨拥入怀中的气魄。

小院儿里当然也有诸多动物，只是未必皆能时常晤面。此刻因院子里成了汪洋，一向惯于隐逸的它们，纷纷爬到向日葵的枝叶上。想来一向只在尘埃间行走的诸位，也都在努力着站在高处看世界罢。遗憾的是，它们当中我能叫出名字的只有蜗牛、蚂蚁二位。

不过，还有一位于我已是老相识了：那只碗一样大的蟾蜍。这两年的夏日里，偶尔过来修剪花木或是纳凉，便能在院中与之邂逅，在清晨、在傍晚、在夜半。前些日子天气尤热，好几次我给院中向日葵浇水时，它都会幽居在向日葵下的小水洼里，悠然自得，丝毫未有那些虫儿们争先恐后向上攀爬的念头。今日小院如海，那些虫儿们远离地面，你终于可以获得一片更为宁静的世界了。此时此刻，你一定就想用这种慢节奏的方式一直行走下去吧？只是这样的日子不多，外界也时常嘈杂，但我想缄默如你，天地终不负你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