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百强的最后一张专辑,当中竟然隐藏着Michael Jackson……
“ 1991年的6月,陈百强开始录制《只因爱你》专辑。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是他这一生中最后一张完整的个人专辑……”

1一场告别的预演 一张慢热的专辑

《只因爱你》是Danny陈百强最后的一张完整专辑,也是一场告别的预演。据说原先按照合约还会出一张粤语和国语,然后正式告别歌坛。九十年代初的讯息也不发达,懵懵懂懂听他讲要退出歌坛,当时并未意识到这张“准告别”专辑意味着什么。年轻时我们以为很懂,其实“告别”这两个字的含义,只有时间才能教会我们,谁也没想到一语成谶。此刻,自己在数十年后重新回望这张专辑,终于能从心体会这张专辑的份量。91年的Danny已萌生了退意,于是收录的十首歌曲多多少少都贴上了“告别”标签,有眷恋亦有不舍,有回首更有寄望,这是一张汇集了关于他的爱情、友情、对待生活及事业的心路小结的专辑。《只因爱你》整体是一张慢热的专辑,你会发觉花比傲割爱了打算用在自己一生写照的曲作品,给Danny发表了粤语版《是你》;发觉《歌者恋歌》属于Danny音乐之路的回望;发觉他的爱情观其实藏在了《岂在朝朝暮暮》之中;天晓得“紫色个体演唱会”上当众宣布说不再唱伤感的歌了,还是离不开以上这些“伤感”的歌;于是对感情的希冀只好放在了一气呵成的“而情是近”里。纠结的是这些年反反复复唱到“半生和一生”的次数实在有点多。难讲这里的哪一首歌能超越之前的同类作品,感觉“告别”的主题令它们都平添了依依不舍的气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封面,印象最深的是这次的整体色调,后来得知整张专辑的美术指导是张叔平,联想到那些年佚名一派和王家卫的代表作品不乏他的神来之笔。如果为达明打造的专辑封面飘飘欲“仙”,那么这次“张大师”量身设计展示了歌者迥然的一面见仁见智。感觉Danny重返华纳的那段时光,再也找不到DMI自主时期意气风发的神采。自《一生何求》后,一连三张唱片封面色彩是越来越重、越来越沉郁。从《等待您》的“夕阳金”到《Love In L.A.》“落日黄”,再到这张漫天的赤褐色封面,即使从前专辑封面不乏有“黑白灰粉蓝紫”等色彩渲染,也从未感同到《只因爱你》封面设计的压抑感觉。得知摄影师还是《无声胜有声》的那位,衣带渐宽的造型也只是DMI时期的简单复刻,反倒是他脸上隐忍的神情成为了照片的决定性瞬间,那一刻的表情有轻描淡写的惆怅,还有不经意之间流露的离愁。3Danny的“痴情岁月”

迎面第一首歌够特别,由《痴情岁月》带来,而不是专辑同名歌曲打头阵。特别在“雷声风雨大”前奏的特别设计,或许是徐日勤的主意,直觉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那雷声的音效更像霹雳,开篇上来压迫感十足、倾盆的雨声紧随其后的倒下来。你有没有试过在一个雷雨的天气,一个人静静地听这首歌?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可惜了这趟的潘源良+徐日勤组合,那是曾经为Danny打造出《未唱的歌》那么励志温暖的音乐好搭档。一入华纳伤似海,如今的歌词里随处可见“造梦亦无想过告别”、“谁料最终只得叹息”、“怀念你到追忆的终结”、“独自在深宵里悼念热爱岁月”。潘源良的白发大概就是这么熬出来的吧,“痴情岁月”成为了潘氏恋爱故事里最“消沉”的悼念章节。第一首的特别,还包括结尾仍有渐渐隐去的雷声呼应,哪天推出一个“Danny创意伴奏”的排行榜,前五名之中这首可以有。

《只因爱你》作为专辑的领军作品,入围了91年十大劲歌第三季的季选歌曲,也是他的音乐后期代表作。很久以后才知是徐日勤的“旧瓶装新酒”。源自1989写给陈洁灵的亚视剧集《野樱花》的主题曲《无缘》重新编曲填词。

整张专辑作曲、编曲多次出现了徐日勤的名字,此时的徐氏风格少了DMI时期的锐气和朝气。同是DMI故人,在这张华纳的专辑里相重逢,《只因爱你》无疑是最“花心思”、最重视的主打作品了。当然还有另一首翻唱Michael Jackson的《夜的心》也引起了不少话题,我清晰记得那几声左右声道环绕的“why why why”,当年在随身听的耳机里回荡。虽然Danny不是首位用粤语翻唱Michael Jackson的歌手,但其他的翻唱作品都岁时光湮没在港乐的漫漫长河里,数十年来提及MJ的粤语版,也唯独《夜的心》让人念念不忘。2009年的今天,Michael Jackson也离开了这个世界,在此借《夜的心》怀念Danny和MJ两位故人。

91年的时候,自己和港台流行音乐处于“延时对接”的状态,当年的电台上录排行榜或新曲推介节目会先播一些热门作品,引进版磁带一般延时数月后就会出现。《只因爱你》买的广录引进版磁带,音像部门不出所料删了两首“不和谐”的快歌:《末世纪风骚》、《野性的心》被《有了你》和《再见josephine》替代。不久,我由其他渠道听了这两首快歌,徐日勤的曲,搭配周礼茂的“暗夜飞车党”和佚名“变装舞会”的歌词风格未达到惊艳预期。快歌水准不如前几张专辑,只能说低音飙歌的路线的确不适合。

6遗珠之憾《回望》……

《回望》是一首特别的遗珠,因为他的前身是日本著名女钢琴师中村由利子1988年推出的《时の花束》里的钢琴曲《パストラル》。这首前世为钢琴曲的《回望》则让人想起了《梦呓》,对钢琴曲的偏爱,或许是翻唱这首歌的初衷。为了更多一些了解这首原曲,在网上把《时の花束》钢琴音乐专辑每一首歌都听了,并不是每一首钢琴曲都适合改编成歌曲,但是《パストラル》却是那张专辑中最适合的选择。在琴键响起的每一个瞬间,都仿佛在敲打对应着来自心中的念白,所谓的心声,莫过于此。或许是中村由利子从小受到画家父亲的影响,感觉她的音乐都是与画面紧紧相伴的。难怪后来她的作品也多次被用在日剧、韩剧、电影等影像中。

同样惘然的还有Danny与上海“最初の最后”的缘分。记得曾经守在小小的电视荧幕前,看了1991年10月20日上海万体馆“第三届上海国际音乐节”揭幕演唱。你带着《只因爱你》与《一生何求》而来。上海歌迷那些年真的有缘,之后华纳群星音乐会,陆续从网上看了他演唱的三首歌,由上海人民广播电台主办,主持人还是一脸青涩的曹可凡和“上海之声”张培,转眼间张培也早已离开我们了。还有嗅觉灵敏的叶惠贤“今夜星辰”栏目,找了参加音乐节的Danny和Sandy(林忆莲)做的采访。

真的告别降临时,画楼云雨无凭。某一天回望那些记忆里的他,他把告别留在了上海,把他的音乐和歌曲留给了我们的青春。曾经有你,后会有期。℗&© 2021 welleschan.Manufactured and distributed by 愚人音乐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