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二月河先生专稿之三 | 鲁钊:泪落却忆笑声飞

泪落却忆笑声飞

鲁钊

我泪落如雨,哽咽失声。

12月15日清晨,我搭车出外办事,看到朋友转来微信,心内恓慌,颤抖着手给妹妹电话联系,说带叔叔正离京往家赶。证实消息,胸内瞬间空荡荡的,耳鸣眼花,眼泪不可遏制。

二月河还未回到他须臾不可离的南阳,我先到他创作生活的小宅。庭院外墙粉刷一新,苍劲古藤爬满,辛荑穿云挺立,似在等主人归来。我忙把落叶简单清理,愿望叔叔回到小院时,仍是以往那个整洁温馨的家。

我呆立院中,景物依旧,情景熟悉,仍不敢相信,我那攻石开山趟泥涉水建国防工程的叔叔,深入地底挖煤每天数十吨不在话下的叔叔,我叫没人答应了。那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豪气干云义薄云天的叔叔,小院中时时接受我访谈满足我要求的叔叔,不再理我了。

决堤泪水里,唯能忆叔叔对我的点滴,聊解悲恸。可回想满是叔叔对我的好,对我的宠,是我在他身边常惹的阵阵笑声。

是的,是鲁钊泼皮耍赖、常逗长惹引来叔叔的爽朗笑声。我在文学圈内外,以胡说八道胡言乱语而知名,有人认为忤逆,我却因特殊的感情,是子侄,是文友,是忘年交,是采写人,是研究者,就肆无忌惮与叔叔调侃玩笑。

我当面说:叔叔,我已超越了你。我比你年轻,比你帅,比你气质好(港台报纸称其大作家土老帽)自不必说,一千条理由,只三个例证你得承认真不如我:第一:我只与你比40岁之前。你42岁才创作,而我年尚不惑已出版几本书,还获得“冰心散文奖”,我以己长比你之短,岂不已经超越?他笑说:超越了我。第二,我出版的散文随笔集《直面“皇叔”二月河》销往省内外,还被报刊作为人文佳作推荐读者,你能否为我也写一本?二月河说:我没这个能耐给你鲁钊写书。第三,你当年的部长对你的态度比不上我的部长对我好。这有点绕口令,其实不难解释,二月河转业后就在我上班的宣传部,当年的部长嫌弃他上班带孩子,用公家稿纸写小说,不情愿他创作,而今天我的部长大力支持,政治上关心工作上关顾生活上关怀,经常勉励深入生活深刻感悟,好好读书好好创作,争取成为三月河四月河,赶超二月河。二月河再次老实回答:这点也超越了我。并回敬调侃:我好崇拜鲁钊。说完哈哈大笑,我也美滋滋傲骄。

那次去家中签书,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叔叔,听说近来文坛上又出一人物,与你齐名,连名字也与你相仿,江湖疯传,十分厉害。他抬起头疑惑问,叫啥名字,我装模作样地激他,咋,还找人家较量去?到底叫啥,快说,叔叔有点急眼。我卖弄关子缓缓说:那人大名鼎鼎,就叫“二月可”。滚蛋,你小子还给我挖坑,却被我逗得乐不可支。原来,叔叔签字时常随意所至,一笔划下,把二月河签成二月可。从此,鲁钊善于“挖坑”的名声就传开了。

有年,二月河去参加秦俊的作品研讨会,下台阶时,不小心错步摔了一跤,加上某些人乱发消息,他心中非常不舒服。我对他说,叔叔,我给你出个谜语,若猜不着,给我写幅字。成功激发了他的好奇争胜心:你说说,啥谜语?二月河跌倒——打一水利景观名词。看他没猜出,我得意洋洋说出谜底:瀑布(跌水)么,叔叔大笑如弥勒,心中不快烟消云散。

后来,我又制作了春江水暖鸭先知,打一当代作家(二月河)。凌解放——打一中原城市(开封)。二月河晋京——打一大型水利工程(南水北调:南阳水调至京津)等,这些趣谜,都挑逗得叔叔眉开眼笑。

卧龙作协举办活动,我邀请叔叔参加,会前带领他到当年所在、我今天的办公室参观,他指出当年所坐的地方,正是我今天办公桌的位置,岁月如歌,子侄个个成长起来,他很是欣慰。我却周武郑王地批判他:叔叔,我要批评你了,鲁钊我为啥不成功?就得怨你。怨我?他疑惑地瞪大眼睛看我,我装着生气的模样:就怨你,你把地气拔光了,灵气带跑了,我还咋能成功呢?叔叔闻言捧腹大笑:原来“坑”在这里。鲁钊,你不读书学习,整天吊儿郞当,混日子,哪能怨我?要创作出优秀作品,是你们青年的机遇和责任,一定要不急不躁、不等不靠、不做不休、不矜不伐做下去,要贵在创新,贵在自我,要与众不同,方能成功。我惹二月河大笑,他却对我说了如此多,看来对我寄予厚望哩。

那年我出版了散文集《直面“皇叔”二月河》,发行全国,被数十大学图书馆列藏。有多位朋友看到在香港有售卖。在叔叔家中闲聊,我满心得意班门弄斧:叔叔,朋友们说我的书在香港上架了。叔叔漫不经心:我也有消息,在台湾也有见到。我十分激动,那说明了一个问题,我写得好呀。叔叔瞪圆了眼睛,格外较真说:说明什么?只能说明我名气大呀。一言既出,自己也忍禁不住,叔侄俩面对面大笑,笑声飘出小院,激越晴空。

叔叔长眠,我再给他开次玩笑:叔叔啊,你诞在圣人生日的前一天,你与圣人同寿,是圣人喜欢,约你品茗说《旧事儿》,聊天《二月河语》,正如《把诸葛亮让给谁》,《人间世》难留,那就“把二月河让给圣人”,我们《密云不语》吧。

一条大河波浪宽,幸在侧畔惹笑声。这许多年来,我带给先生麻烦、繁琐,也带给快乐、笑声,我以顽憨、调皮,甚至一些狡黠,与负重前行、丰厚智慧的叔叔斗嘴,让他轻松地笑,会意地笑,舒心地笑,酣畅地笑,常笑长笑,如二月春风“其喜洋洋者矣”,而我,“乐其乐也”。今天思来,心中些许抚慰。

南阳今冬分外寒,大河再不凌解放。悲泪落,却忆满是笑声飞。叔叔,我仍然要“胡说乱写”,让喜爱叔叔的“河风”们开心大笑。

大河已然化天河,举目可见,不曾离开。泪眼恍惚中,叔叔笑态可掬,仍在我身边,在我今后的岁月。

作者简介:

鲁钊,笔名路漫漫,获“冰心散文奖”《人民文学》散文奖、解放军(武警)文艺奖、山西省美文大赛大奖、“河南五四文艺奖”等省级以上文学奖二十余次,作品多次被转载并入选中小学教辅试卷及各种选集、大系,出版有各体例著作4部,散文随笔集《直面“皇叔”二月河》发行全国各省及台湾、香港等地。《人民日报·海外版》发表各类随笔80余篇。《读者》等多家报刊签约作家。

参赛或杂志征文必加微信:shuai_pengju

第三届“百花苑杯”全国文学大奖赛征文启事

为发现文学新人,扶持文坛新秀,《文学百花苑》杂志社、河南省青少年作家协会、华夏文学网联合河南科技报、焦作市作家协会、修武县委宣传部共同举行第三届“百花苑杯”全国文学大奖赛征文活动,此次大赛由微信平台《文学百花园》独家首发;参赛内容要积极向上,主题不限,题目自拟,即日起正式启动。

主办:《文学百花苑》杂志社

      河南省青少年作家协会

      华夏文学网

协办:河南科技报·科教周刊

      焦作市作家协会

      修武县委宣传部

1.作品要求:每篇作品字数2000字内,每首诗在40行内,作品要求原创,且未在其他微信公众号发表过,可多篇文章参赛(只取最高奖)。

2.来稿需注明【参赛】字样 +作者简介+作者生活照,否则,视为普通投稿。

3.参赛唯一邮箱:1403384853@qq.com

4.本次大赛以点数取胜,打赏资金不返还(1元折合2个点击量)一个有效评论折合3、个点击量(有效评论一个ID只选一次)。

5.本大赛设大奖一名,奖金:2000元(现金);二等奖二名,每人奖金1000元;三等奖三名,每人奖金500元;优秀奖二十名,奖金50元。

6.收稿时间:即日起到2019年3月10日止,获奖信息在最后一贴推出后的第10日公布 。

7.一、二、三等奖作品入选《文学百花苑》杂志,500点(折合)以上优秀作品皆有入选《文学百花苑》杂志资格,具体视个人意愿而定。

8.2019年4月上旬在河南焦作云台山风景名胜区举行颁奖典礼,届时将邀请文学界名流参与颁奖活动与互动。

2018年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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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刊从第十期起,与河南科技报联合办刊,杂志名称不变,刊号为:CN41-0019,具备全国发行和刊登广告的资质。刊出的作品可作为申请各级作协的依据,是在职公职人员评职晋级的重要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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