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调·小桃红·一江秋水澹寒烟

【原文】
    越调·小桃红·一江秋水澹寒烟
    倪瓒
    一江秋水澹寒烟。
    水影明如练。
    眼底离愁数行雁。
    雪晴天。
    绿苹红蓼参差见。
    吴歌荡桨，一声哀怨，惊起白鸥眠。

【注释】
    “一江”三句：秋江上面飘浮着淡淡的寒烟。秋水明净，犹如一条白练。极目远望，数行大雁正匆匆向南飞去，勾起我一片离愁。雁是候鸟，在春天北翔，又于秋季南飞，万里长行，所以又称征雁，在我国古典诗、词、典作中，常把雁行和离愁联系在一起。
    “绿苹”句：可以见到色彩斑驳、错杂相间的绿苹和红蓼。
    参差：长短高低不齐，这里主要是指颜色的不同。
    吴歌荡桨：唱着吴歌，荡桨弄舟。吴歌，吴地民歌，即江苏民歌。
    吴，吴地，现在一般指江苏，特别是苏州、无锡一带。

【赏析】
    这是一幅江南水乡的水墨画，笔致简练，富于情趣。“一江秋水澹寒烟，水影明如练，眼底离愁数行雁”。深秋初冬季节，江南平原一片空阔。江面上飘浮着一层淡淡的烟霭，像一条白练一样伸向远方。慑于寒冬的威吓，数行征雁，带着离愁，正在行色匆匆地向着南国赶路。以上三句是秋冬水乡景致的大写意图。雪霁初睛后，在江南水乡的万顷平畴上，仍然随处可见绿苹红蓼，它们在白雪的映衬下，益发显得色彩斑斓，生意盎然。
    “吴歌荡桨，一声哀怨，惊起白鸥眠”，则使整篇作品的意境出现了一个转折。一叶小舟驶进了画面。驾舟人一边荡桨，一边唱着带有幽怨情调的山歌，把正在憩息的白鸥骤然惊醒，扑腾腾翻飞而去。这样，使前面多少显得凄冷寂寥和过于恬静清幽的风景画面，有了人物的活动，回响起吴地的民歌，而且还有鸥乌惊窜而出，从而变成了一幅震荡着生命律动的风俗画了。

【题解】
    倪瓒是元代著名画家，这首小令，他以画家的眼、诗人的笔，描绘了一幅美丽的秋江图。

越调·小桃红·一江秋水澹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