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极辽望:华彩无限仪态万方

峻极辽望:华彩无限仪态万方
文//百荷踪影
宋代词人李清照曾说:“乍暖还寒时节,最难将息”。三月的天气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前天还是十八九度的气温,一夜狂风侵袭,气温一下子降了十多度,清晨起床,打开窗子,一股清冷的寒风扑面,使人有些如对风刀的痛感。前几天与好友约好了游历峻极峰。面对早春的寒风,心便萌生了退却之念,怎奈好友电话又催了。说是鼓动了几位“驴友”,要住在山上,享受一下山岚的空蒙之气。嵩山的主峰为峻极峰,海拔一千四百九十二米。在我国历史上曾有汉武帝刘彻,唐女皇武则天、清皇帝乾隆等三十多位帝王和诸多的文人雅士登临峻极峰,“登嵩高远眺”,远眺——北连黄河如带,南横箕山似卧。它西接九朝古都洛阳,东近古商城遗址河南省会郑州。
今慕名登临者,或从古四大书院之一的嵩阳书院左侧步道拾级而上,或从书院前西北而行,驱车盘山四公里处的“老母洞”沿台阶而上,抑或从“卢崖瀑布”步道盘曲登临……
殊途同归,胜景各异。无论你选择那条路径登临峻极峰,奇异的石壁断崖,种类繁多的野生动植物;以及飞崖瀑布等自然景观都会在你伫足小憩的刹那,给你精神的愉悦;使你劳累的身心沉浸在自然美的潮涌中,在嵩山一峰有一峰的典故,一石有一石的传说之中,飞驰你的想象;领略山中涌泉、玉溪、飞瀑、龙潭、松林、云海、石壁、断崖,所带给我们的享受与惬意。
在自古已有的人文关怀下,那一庄庄富于人格传奇的故事,他们或喜或悲,或雄性般的阳刚,或母性般的阴柔,都从不同的角度讲述着嵩山自古以来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和影响。从启母石到启母庙,以及太室祠,少姨庙和“启母阙”、“太室阙”、“少室阙”的产生;从“山呼万岁!”到“汉封将军柏”的由来。一个典故,一则传说都倾注了人们美好的向往,以及追求正义赞扬真善美的精神本质。
登嵩山虽然为峻极而跋涉,但一路风景扑面而来的诱惑与妩媚与浩淼与辽阔,时时能让人体悟到风景这边独好的无限惬意,使疲累的身心在攀登时的驻足小憩中体感酣畅与豁达的愉悦,又深深地融会于险隘与峻崖对于生命的挑战。明代旅行家徐霞客如是形容这里的悬崖绝壁:“吾目不使旁瞬,吾足不能求息也”。然而,我们也正是在那种,望望、行行、曲曲、盘盘的路途中,完成了对于身心的历练和陶冶。那种历险隘而逾韧,经攀援而更坚的磨砺,使不善攀登者所无缘体会其中之奥妙的,其乐,其趣是无法用文字和语言传达的。身在其中,你会被那种:历平缓款款而行,近陡峭攀援而上,见奇景感佩有声;过吊桥心悬一线,望瀑布凌空如练,一线天外顿辽阔;山与山相连,峰与峰相接,蒸云雾而壮观的景色而迷恋而陶醉。但,这只是途中“小站”。
距宋代范仲淹登嵩顶远眺赋诗的峻极峰还有一大节呢!范老先生诗曰:“白云随人来,翩翩疾如马。洪崖与浮邱,矜袂安足把。不来峻极游,何能小天下?”不畏旅途艰辛,一览风光无限!
作为登封籍的一分子,虽然从小跟着父母颠簸流离,漂泊他乡;虽然嵩山给我的印象始终是父亲般的威严,母亲般的慈祥。但作为归来的游子,也曾多次在她脊梁上攀登,在她怀抱里嬉戏。记得有一次和好友相约同游嵩山,早春三月,也还有些寒意被风吹着,刚一下车,我们几个单薄的衣服都有些难以抵挡北方早春的寒潮了。可是等我们在曲折攀援的山道上行进了一个时辰以后,个个都是浑身冒汗。我们几次驻足喘息,终于到了当年汉武帝刘彻敕封的“万岁峰”侧,有人谈起了万岁峰的故事:当年汉武帝刘彻游览嵩山,听到山风呼啸,松涛阵阵。就有臣子为了讨好汉武帝把松涛声说成是“山呼万岁!”想那汉武帝一代明君,未必相信“山呼万岁”之说。
然而,历代帝王都希望把自己打扮成皇权神授的天子。天子到来,山神显灵,汉武帝理所当然地借吉言而自慰。
如今两千多年过去了,这段善意的谎言自然是流传不衰,愈传愈神。它即满足了封建帝王皇权神授的虚荣和统治的需要,更是那些阿谀奉承者拍马溜须后的一种心理的自我安慰。在那皇权至上的年代,也许为人臣者是没有说真话的权利和空间的。因为生存,因为乌纱帽,也或许因为与他自己有关的亲人和族人。特别是在那个株连九族的年代。
两千多年的过眼烟云,风雨飘摇,历史沉浮。不知道有多少人,重复过“山呼万岁!”的传说了,我们一起来的几个人也在这里谈起了“山呼万岁!”的故事。我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说,但我却在感受着同样的喜悦和自豪,为中岳嵩山,也为又一次登临嵩顶——峻极峰。更何况是和好友一起。我在心里默念:重游嵩山感怀:“古风潇潇来天外,万岁峰侧笑语喧。今日有幸与君游,千古美谈留心间。”
多次登临嵩山,享受那种攀登过程中的幸福和疲累、激动和愉悦,以及峻极远眺的观感所带来的享受。
然而,给我印象最最深刻的还是坐落在嵩山脚下的登封市。登封市是一个县级市(六十多万人),与中岳嵩山相比,她就像一个刚出生不久,充满了智慧与憧憬的幼童。因为她诞生于嵩山脚下,是嵩山的灵气抚育了她年轻且充满朝气的生命。白天她淋漓尽致地发挥着她的智慧和能量,活泼灵慧得让亲近她的人也不可抗拒地感染上了几分朝气;夜深人静,她就像一位安静的幼儿依偎在嵩山母亲的怀里。
每次爬上嵩顶,最令我欣慰的不是宋范仲淹所形容的“洪崖与浮丘,矜袂安足把”所引来的连篇浮想。而是俯瞰登封市年轻整洁、繁盛而诱人的市容市貌。她就像镶嵌在嵩山世界地质公园这顶皇冠上的一颗明珠。南环、北环就像围绕着这颗明珠飘动的绶带,南来北往的车辆是流动的音符;少林大道、中岳大街、望箕路、崇高路…… 贯通于东西南北。来往的车流是这个城市流动的血脉;嵩山傲然的姿态,历亿万年风霜而来的奇石俊崖是这座小城的风骨;文化广场、神泉广场、迎宾阁公园、嵩阳公园,金牛公园,使这座小城更集于现代美与古典美于一身。
当代诗人汪国真说过“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登上峻极峰,俯瞰广袤的大地,峰峦尽在脚下,白云尽在眼底,群峰与我为邻,白云与我相拥。宋代政治家、散文家范仲淹曾有“不来峻极峰,何能小天下”的感慨。而我分明看到了登封市——嵩山脚下的一位涩涩少年郎,正吸纳嵩山凝结了亿万年的灵慧之气,而成长为翩翩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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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ihezongying67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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