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文学少年》增刊：高宇启

 

书生杨二

文/高宇启(河南）

这是一则听来的故事。

北宋末年，有一个书生寄居在杭州的一处寺庙里。江南本是人文荟萃之地，书生寄身寺庙倒也应景。他来自诸暨的一户杨姓人家，在家行二，为方便讲述故事计，姑且称之为杨二吧。

杨二书法极好，白天在市集卖字，常常能讨上几文钱；夜晚归来则埋头苦读，希冀有朝一日能蟾宫折桂。日复一日，光景倒也逍遥自在。

寒来暑往，不觉经年。

一天夜里，杨二读书至二更，略觉疲惫，遂信步闲游。单见月色溶溶，凉风拂面，好不惬意。忽然他心头一怔，忍不住轻叹一声，唉!月圆中秋，千里共婵娟，可叹我形影相吊、功名无望，不免辜负了这一派良辰美景。说罢，他连连摇头，满腹惆怅的慢慢地踱回了住处。

杨二躺下后，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约摸三更时分，他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间或还夹杂着人的喘息声。

杨二起身循着声音前往搜寻，在一间破败的屋子里，发现了一大团蛇蜕。杨二环顾四周，除了屋外不远处的一口水井，其余空空如也。顾不上那么多，他挟起那团蛇蜕转身离开了。

翌日深夜，杨二正在读《论语》，忽听门外有一个声音在喊——公子——公子……杨二打开房门，赫然发现眼前立着一个美貌女子。那女子瑟缩地请求道，公子，把我的衣服还给我好吗？如果公子不嫌弃，我愿意做你的妻子。杨二经女子指点后，恍然大悟：敢情美貌女子所指的衣服居然就是那团蛇蜕。

杨二把蛇蜕送还给了女子，女子也履行了承诺，嫁给了杨二。

转眼三年过去了，女子为杨二生下了一男一女。

又是一个中秋的月圆之夜，皓月当空，万籁俱寂。女子款款走向正在灯下读书的杨二，幽幽地说：夫君，今夜我要走了，我们的缘分尽了。请你尽心照顾好两个孩子。今生与你夫妻一场，原是命中注定，缘生缘灭，順乎天道，不必强求。我走后，你不可荒废了学业，日后大比之年你榜上有名。说完，向杨二深施一礼后，化作一缕青烟飘然而去。

女子离去后，杨二在灯下怔怔地端坐着，一语不发。其实，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杨二就断定那女子不是凡人，即使他们成了亲，终究有一天她还是会离去。虽然他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可当这永诀变成了事实，他还是忍不住泪湿衣衫。

据说，杨二三年后进士及第，一度官至礼部侍郎。

高宇启，男，河南淮阳人。作品散见于《周口日报》《中学时代》《民声报》《西南商报》《天水晚报》《广饶大众报》……等报刊和网络平台。现旅居浙江绍兴。

2021《文学少年》增刊征文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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