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打碎的紫砂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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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打碎的紫砂壶
我知道我家里有两把紫砂壶,一大一小,小的适合一个人自漫自饮,两个人饮茶,就倒不上喝。大的呢能盛一大保温瓶水,适合三四人四五人喝。

小壶很小,小巧玲珑,小手把,只能伸进一个手指头,食指一勾,中指稍稍用力托扶,就能轻轻提起。大壶呢很大,腚大腰圆,上下一般挺,最上边有三个黄铜提系组成的提把。为什么三根提系,前人很聪明,一根怕意外,二根怕不安全,三根才牢固。这把肥硕大壶,经常用的时候,提把锃亮锃亮,不用的时候,时间一长就有些许锈迹,多年以后再见到它就锈迹斑斑了,浅绿或深绿色的斑点都有。

小个儿的紫砂壶,是名副其实的紫砂壶,真是紫色的。70年代的时候,父亲在村里当着干部,中午晚上,下雨阴天,没事的时候,就把这个小茶壶拿出来,放少许茶叶,在老屋前的院子里老枣树下磨盘旁,沏上茶慢慢喝起来。80年代,分田到户,农村实行了责任制,父亲也不当干部了,晚出早归,天天向地里跑,没日没夜没完没了,干那永远也干不完的农活,再也没有闲工夫喝大茶了。从地里回来累急了渴急了,从暖水瓶里倒出一大白碗,不管凉热,不管三七二十一,仰脖子就干。再不就拿水瓢在缸里一勺,半瓢下肚,一抹嘴:解渴。小茶壶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小茶壶不能与时俱进,淘汰了。从此小茶壶被搁在了一边,时间久了就做了古,放到了老榆木箱子,直到现在,仍在沉睡状态。

大紫砂壶个大,色是暗红,不知道叫不叫紫砂壶,或者说是不是和紫砂壶一个系列。因为大不适合一二个人喝,因此不经常用,只有打麦场上,秋天收种的时候才有用场。一家人干活累了渴了,倒在碗里,咕咚咕咚真解渴。不像别的家,提个小瓶瓶,不够一个人喝的。
有一年一家人在一起割麦子,哥哥把那把大壶提到地头,不小心把壶打碎了,热水洒了一地,吃惊地看着父亲。父亲一下急了,冲着哥哥大骂,然后一个劲的埋怨,唠叨了半天。哥哥吓得不敢言语,父亲脸红脖子粗,其实他疼在心里,也就从那时,那把小壶就入了库。大壶没了,父亲要保护小壶,以免小壶再遭遇不幸。父亲并没有把这两把壶当做宝贝,只是上辈子留下的,不能不爱惜。
两把壶两条命,不一样的命运,一把早已丧命仙逝,一把上了保险存在库里。也许它值不了几个钱,也许它不是古物,成不了宠物,但它毕竟能给我们带来岁月悠长的记忆。


作者简介:窦秋昌,笔名鲁秋,山东省聊城市茌平县温陈街道办事处窦庄村人,现市场监督管理局工作,家居茌平县振兴路阳光时代小区18号楼,省青年作家协会会员,市作家协会会员,曾出版诗歌散文集《秋天的恋歌》,发表各类文学作品百万字。手机13963574120(也是微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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