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会诊（四）
《老王居然生病了》
2021-6-25
蔡志民
一、老王生病了
老王日常里是非常重视健康和安全问题的，尽管第一时间就接了疫苗的种，但他仍然丝毫没有放松对健康问题保持高度的警觉，生活中处处小心，仔细讲究，饮食起居遵医嘱，听专家的话，心里很踏实。
平时身体都好好的老王， 不知咋地，今天上午6点起床，突然感到肚子一阵一阵地鼓胀（医学上叫腹胀）不舒服，他慌了神，脸上痛苦难受的表情立马就显露了出来。但凡身体有丁点小恙他就要去就医，况且现在是腹中内部出现了问题，他意识中觉得要出大问题，这一点都马虎不得，必需立刻去医院进行诊断，弄弄清楚症状。
老王居然生病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把刚要准备出门去公园排练广场舞的老伴和正在干活的保姆急坏了。因为平时她们耳朵里就灌满了“小洞不补，大洞吃苦”这句老王经常挂在嘴上的口头禅，于是，正在擦桌子的保姆不敢怠慢，毫不犹豫扔下手中的抹布，急忙抓起电话座机，拨打了120救护车。
二、救护车来了
在等待救护车到来的时间里，老王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发出呻吟，夫人不停地按摩着老王的腹部，保姆端茶递水拿毛巾。
大约20分钟左右，救护车的警笛声一路呼叫着“来了--来了”，终于进入小区到了老王家的号门前停下。
住在三楼的老王被随车医护人员担架抬了下来。司机老邱随意瞟了一眼，哟，觉得面孔很熟悉，走进一步仔细一看，吆呵，是老王。
躺在担架上的老王眯着眼睛认出了司机是老朋友老邱时，顿时产生了一种特别的亲切感，他心头一热，眼角两边不禁落下了几颗伤感的泪滴。而脸上难受、痛苦的表情仿佛在告诉老朋友，自己的病情是有多么地严重，他看了看老邱，摆摆手，嘴角蠕动了几下但没有说出口，更像是临终前弥留之际要跟老朋友告别几句的情形一样。
老王居然生病了？这是老邱没想到的，更没想到的是竟然有这等严重。看到老王的此景此形，他当然要说最后几句宽心话的。
老邱深知老王平时极其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经常去上海各地聆听各类专家的健康知识讲座。讲座后主办方宣传推广的各种“预防疾病”的保健品更是没有少买，三年前的保健品还有二十几盒都没开过封呢。
然而今天居然叫了救护车，看到老王的脸色又是那样的苦涩，说明他肯定是病得不轻。老邱想，作为多年的老朋友，今天必须要动用“最高规格”的救护程序来对待：
一、救护车的速度和鸣叫声 响必须动用最高层级。
二、必须同时挂上两块自制 的警示牌：一块内容是 “危重病人，敬请让 道”；另一块是“情况紧 急，优先通行”。
三、必须要抢时间、抄近 路、闯红灯，情况紧急 无需礼让行人。
四、必须叮嘱随车救护人 员，把车上能用的急救 器材一并都用上。
以上四条的“必须”原则是老邱专门为朋友、亲人、酒友、牌友和有钱的陌生病人等预备的，作用不言而喻。今天老王真走运，正好全都用上了，这倒是完全体现了老邱的仗义，更说明了他俩之间的交情不浅。
这时候老王被抬上了车，夫人保姆都跟上了。车子发动了，系好了保险带，老邱整顿了一下精神，猛的一脚油门，救护车的四个轮子迅即高速运转与地面产生了强烈地摩擦，发出了“吱吱吱”刺耳的尖叫声，犹如猛虎一样”噌”的一下就蹿出了小区的大门。
为了抢时间及早到医院，老邱真是尽心尽力。他一路风驰电掣，方向盘在他手里像是玩游戏一样，左拉右拽，在车辆众多的城市道路上游龙般地穿行。 他左右避让，抄近路，闯红灯，最终只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就到了上海“康尔瑞德”三甲医院。
同车随行的三名医护人员知道了病人是老邱的朋友，也不含糊，同样只用了平常的一半时间把老王卸下车，快速麻利地一路高喊“让开，让开”直奔急救室。
这次说啥老邱都婉拒了老王夫人塞给的红包，作为老邱来说，他对老王已经完全彻底尽到了自己 ”职责权力” 范围内的最大关照。
三、司机老邱
司机驾驶员，一般都是聪明人，尤其是为领导开车和开公务车的，脑瓜子特别灵活，不然领导也不会启用这样的人。他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胆大心细、遇事不慌，这几个特点老邱一样不差的都占全了。
老邱车上的两块牌子就是他“胆大、心细和聪明”的佐证。
这两块牌子是他多年前私自制作的，有了这样的牌子，就可以经常收到病人家属递给的红包。急救中心从来没有办法过这样的牌子，老邱知道不合规，因此他只能是偷偷地在使用，心中不免有点发虚，所以他救护车一进医院停稳后就立即取下，生怕太引人注意。
一次，老邱的救护车在中山医院急诊部停车，正行动神秘诡异的快速取下牌子时，正好被一位急救中心的领导看见。老邱一时尴尬，想别过脸去避开领导，哪知领导一看就明白是自制的，非但并没有责怪，相反还赞扬了老邱，说他对病人有“高度的责任心”，应该受到表扬。
俗话说，是祸躲不过，是福挡不住，碰到狗屎运，挡都挡不住。
有了领导的肯定，从此，老邱开始“正大光明”地使用了。
当然，老邱的这两块牌子主要还是经常为陌生病人使用，因为他每天都要接十几个病员，遇到的有钱病人和家属不在少数。他很富有经验分辨出一般有钱的病人，还是特别有钱的病人，因而会根据情况选用一块还是两块同时并用。
一个星期天，老邱跟朋友老秦、老杨一起喝酒高兴时，曾说起过甄别病人是否有钱或有钱程度的诀窍，他说：“一般有钱人的家属呼叫救护车，通常只有家属自己两三个人在自家门口等候救护车。而特别有钱、或是当领导的家属生病叫车，老远就能看见一大帮人在病人居住的小区或别墅的大门口两旁路边焦急地等候了”。老秦不解地说：“这不一定吧，万一人家确实人多呢，朋友多呢”？老邱讥笑老秦不懂事：“我说老秦啊，你真拎不清，你也不想想，现在哪家能有十几、二三十人的家属啊？能有这么多的朋友吗？假如不是有钱人或是当领导的，能有这么多人脸上都露出焦急的神态呢”？
老杨喝了一口酒说：“这倒也是的，确实是这样，比如我们单位一个副总不就得了个感冒么，这算啥啊，哎，一大早他家里就七八个下属来看望。要不是领导或富豪，最多只有一两个知心哥们去看望看望了”。
老秦对老邱说：”听你这么一说，觉得还蛮有道理的，还是你有经验，真用心啊”。老邱自豪得意地说：“那是当然的，我车上的两块牌子是干嘛吃的？是弄得玩玩的吗？有空！那是我喝老酒的钱，是我打牌的钱，我的工资是基本不用的，这两块牌子够我每月开销的啦”。经他这么一透露，老秦老杨都会心地笑了，并羡慕的夸赞说：“你有运气，工作好，日子不要太好过哦”，老邱爽朗地大笑了一阵子......
第二天，老邱去虹桥地区接病人，这时候病人已经被抬上车，他立即麻利地将两块牌子一起挂上，这地段的病人家属确实很懂事，到医院下车时，家属确实塞了红包，还连声道谢说：“今天真多亏了你呀，师傅，假如不是因为你开得这么快，就很危险了”，老邱当然也连声回道：“这是应该的，应该的，救人水火，抢救患者是我们的应尽责任”。
四、老王接受“B超”和”心电图”检查
老王躺在了急救室不停地在呻吟，夫人和保姆能做的只是不停地为他擦擦汗，盖盖被子等一些无用的、鸡零狗碎的事情。
等了大约有半个多小时，还不见有医生来，夫人和保姆都急了，说了一些埋怨的话。老王倒是很清醒，也很体谅医护人员的忙碌说：“已经到了医院，再等一等吧，会来的”。
话音刚落，一名中年姓周的医生过来了，他看了一下，翻了翻老王的眼皮，又按了按他的腹部，询问了一系列事前症状，老王神智清醒，对答如流。周医生随即开具了“B超”和”心电图”检查单。
老王被夫人和保姆架着去做检查，一小时后，检查报告出来了，夫人拿着报告单一看，脸上立刻阴沉了下来，她回到急诊室把报告单交给了周医生。报告显示：“腹部中度膨胀，未见明显异物，建议“心内科”作检查。周医生当即又开具了转诊单到“心内科”。
保姆挂了号后，协同夫人又一起架着老王去七楼进行就医。 到了“心内科”，胡医师同样询问了一系列症状，老王同样神智清醒，对答如流。胡医生也同样翻了翻老王的眼皮，按了按他的腹部，还是同样检查不出什么。于是开了一张“胸扩镜”CT进行再次检查。
五、老王接受“胸扩镜”和“脑神经”CT检查
45分钟后报告显示：腹部中度膨胀，未见胸肋骨异常。
已经从业了二十五年心内科的胡医生纳闷了，心想：又是B超、又是心电图检查，加上这次的“胸扩镜”CT检查都没有发现异状，那么，病人腹胀原因又不明，而且还神智清醒，对答如流，真见鬼了。胡医生忽然想到，病人脑子是否有病？可能刚才自己的诊断没到点子上，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又开具了“脑神经CT”再次检查。
又要去做病理扫描检查，都已经跑了三次了，夫人和保姆闹不清了，心想，老王前些年也发生过相似的情况，结果三副中药就解决问题，这次是怎么的了？两人满肚子的狐疑。
这时坐在一旁的老王听见了她俩的谈话，解释说：“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时间不同，哪能病情会相同呢？你们要相信科学，相信仪器”！经老王这么一说，夫人和保姆倒也无话可说了，那就相信科学了呗。
夫人和保姆再次架着老王到3号楼的九楼去做“脑神经”CT检查。又过了45分钟，报告显示：未发现颅内异常。
老王和夫人及保姆又回到胡医师那里，胡医师拿着报告单不敢再诊断了，感到实在是疑惑不解也闹不清楚，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真他妈见大头鬼了”，只能开具了一张“专家内科”的转诊单，并告诉病人和家属，建议去欧阳腾空专家那里就诊检查，同时介绍了欧阳专家的高明诊断水平。
六、 挂专家号
这次老王不那么淡定了，也疑惑了，他觉得事情不太妙，怀疑病情是否转化了？这下他真的紧张了，身体也在发抖，越加感到腹部膨胀得厉害。但又想急于查出病因，无奈，只好遵医嘱，去挂“专家内科”。
听说这位叫“欧阳腾空”的老专家是山东南下医官，副师级。曾为不少患疑难杂症和奇怪、罕见病的高级领导诊疗过，据说准确率和成功率达99.99% ，几乎百分之百，口碑极好，深受医保局和本院各大小领导的赏识和尊重。
这位男性老专家看起来有近70的年龄，他正等着老王的到来呢。
专家就是专家，还没等老王坐定叙说病情，老专家首先操着厚重地山东话对老王和家属说：“你就是汪款良（王宽亮）先生吧，你已经转展了几个科，也挂了几次号，现在你们到我这里算是赖（来）着了”。老王急迫又激动的感谢了一下老专家，夫人在一旁也附和着说了一些感谢的话。
欧阳专家点点头，不紧不慢地先喝了两口茶，这次他既不翻老王的眼皮，也不按老王鼓胀的腹部，因为前面的医生都做过了，认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茶喝过了，专家胸有成竹、慢条斯理地继续说：“你的病情状况我逗（都）已经基本撩（了）解了了。首先，我得用排除法为你噱（说）明情况，第一，B超是有用的，不过有它的局限性，不能保证检查完全正确，它也就是查个大概罢了。这二一个呢，就是做心电图不恰当，因为吧，你是感觉腹胀，这跟心脏是莫有太大关系滴么。那么三一个呢，就是做的'胸扩镜 ’，它只能检查出胸骨的断裂与否，也和你滴腹胀莫啥大关系”。
听到前面做的检查都没用，这次老王不高兴了，埋怨地说：“既然前几次的检查都没用，那为什么还要我去做呢”？夫人在一旁说得就更加难听些了。
专家就是专家。欧阳解释说：“这也是难以避免的嘛，科学成果还需要多次的试验呢，你看，国家的载人飞船试验还失败了好几百次了呢，对不？更何况人体啊。人的病情更复杂，哪能一次就能成功呢，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啊”？
专家就是专家，自有解释的道理。
经这么一说，老王和夫人倒是没有反驳的理由了，只好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专家看到老王同意了自己的说法和解释，话锋一转对老王进一步说：“真要想知道和治疗发生的病情，酒必许（就必须）做最先进的德国 ' pet ct '仪器全身检查。我们花大价钱进口这样的机器就是专门为你们服务的。哦， ' pet ct ' 用老百姓的说法叫 '派特’ CT，它可以无一遗漏、一网打尽的把你隐藏的、一时没能发觉的病因统统给找出来，这样才能做到预防和治疗相结合么，你噱（说）对么？当然咯，做这项检查是自费的，价格是7000元，但和你宝贵的生命相比较，那还是值得的，更是有必要的，你年纪也不大，才68岁，今后的日子还很长着呢，你噱（说）呢“？
为了一网打尽；为了能查出病因；更为了宝贵的生命；老王和夫人思考了半天，终于作出决定，接受 ' pet ct '的预约检查。
七、老王接受 ' pet ct ' 检查
老王没得过什么大病，还是头一回听说什么 '派特’ CT，而且价格不菲。但他相信科学，相信德国的先进仪器，更相信专家的话。生命无价么，再说了，他平时没少听各类专家的“健康保健和安全”讲座。在老王的心中，专家是神圣的，是懂得你根本不懂的东西，是“指导人生、解答真相”的导师和良师益友。
经过老王的同意，欧阳腾空专家带着满意的微笑，落落大方地开具了 '派特’ CT检查单，并嘱咐他们可以回家等通知。因为没开药，老王有些不安，心想，自己是救护车送来的，不开点药，怎么也说不过去啊。况且东奔西跑的在医院检查了大半天，腹胀还依然存在，怎么说也要开点药吧。
经老王的要求，欧阳腾空专家开了几个无关痛痒品种的药，老王他们这才心安的回家去了。
在回家的路上，夫人一路嘀咕，觉得做 ' pet ct ' 检查，自费价钱太大，觉得心疼，而老王却用一句“生命无价”的道理说服了夫人。
下午四点 回到家中，老王第一时间就是要吃药了，一个多小时后，他感到腹胀的症状似乎、好像、仿佛减轻了点，但还是不舒服。
第三天，老王接到通知去做检查，夫人和保姆再次陪同前往。
经过全面的检查，报告终于出笼：脑颅外壳坚硬，脑垂体正常，心率整齐，心肺功能正常，双肾光滑，肝脏功能完好，腹部未发现异常，前列腺轻微钙化，胸骨坚挺，视网膜清晰，发现右脚中指、左脚拇指疑似炎症（脚气），建议勤换鞋垫或鞋袜。
报告到了欧阳腾空专家手中，他拿起老光镜上下仔细地看了三遍，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心想，奶奶滴，难道德国的仪器也出现故障了？查了老半天，怎么什么病症都检查不出来呢？难道病人是神仙、嘛事木有？
欧阳专家行医以来还是头一次感到了困惑，他陷入了沉默。良久，他缓过神来对老王说，看来你要住院做深入诊断了。老王和夫人顿时就愣住了，一个腹胀就要住院么？他们希望多开几种药自己在家服用。专家语气沉重地说：“连 ' pet ct ' 都检查不出，看来你的病情太严重了，一定需要住院进一步深入仔细地检查，为了对你的健康负责，我们要成立'联合会诊领导小组， 简称 '联合办 '来为精心诊疗”。
这时候老王他们陷入了僵局，住院还是不住院，他们在衡量。
欧阳专家一边悠悠地在喝着茶，一边两根手指不停地敲着桌子在等待他们的决定。
这时老王夫人说话了：“老王那天回家后感到腹部有所好转，在等待检查的这几天里，也没有加重病情，怎么就要住院了呢？多开点药不行么”？还是欧阳专家老道有经验，他见多识广，看病人无数，他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对老王夫人说：“不查明病因终究是个祸患啊，我这是为你们好啊”。
说完后，欧阳继续一边在悠悠地喝着茶，一边在继续等待他们的决定。
老王也犹豫不定，考虑了半天，想到为了生命，为了健康，想到院方这么重视自己，他跟夫人在走廊上经过几个回合的商量，还是听从了专家的意见。和前阶段接种疫苗一样，最能撬开、打动老王心扉的就是“都是为你好”这句话，最后还是同意住院了。
欧阳专家开具了住院单，当天下午住院.....
八、”联合会诊”
这回欧阳专家生平第一次碰到这么奇怪难茬子的病人，既然病人同意住院，假如再拿不出诊断结果，这对自己今后的名声、荣誉都会产生严重的影响。他不得不放下架子，只得邀请心血管科、脑神经专家内科同仁、肝胆内科、关节外科、内分泌科、肾内科等来共同”联合会诊”。
老王住院七八天期间里，腹胀依然存在，只是感觉程度稍稍减轻了点而已，他遵医嘱，每天坚持服药。
由欧阳专家牵头组成的精兵强将十二人“联合办”，经过五天的反复研究，辛劳检查，最终权威报告结论依旧：腹部中度膨胀，未见明显异物，老王神智清醒，对答如流！
傻了，“联合办”傻了。就在无可奈何时，一个最年轻成员忽然想到请马路对面的中医来参加诊疗，提议即刻遭到一致反对，认为这是在砸“联合办”的声誉。这一想法严重得罪了以欧阳专家为首的绝大多数小组成员，他们坚决反对中医介入。
又经过两天的闭门讨论磋商，照样拿不出更好的手段，大家都陷入惴惴不安之中。这时候有四个成员通过反思，提出意见说：“在车到山前没有路，船到桥头不能直的山穷水尽之际，不妨可以请中医试一下”。无可奈何花落去，在毫无办法之下，“联合办”决定派人去请中医。
九、 有 请 郎 中
20分钟左右，从马路对面踱着方步走来了一位刘姓的郎中。他年近60旬，身材瘦弱，却精神矍铄，面如冠玉、羽扇纶巾、道骨仙风，气度不凡，有一种道士下山迎接对手的气派。
到了“联合办”办公室，郎中看了看' pet ct '报告说：“得知各位领导一心为病家着想，数日来不辞辛劳，在下有理了”。
说完了开场白，郎中客气地向大家拱手作揖。接着便开始说正题：“ 我看病有个规矩，不碰病人身体，也不号脉，我看报告即可。常言道，用药如用兵，兵不在多，贵在其能 ，药不贵烦，独取其效”。刚说了个开头，郎中就有意停顿了一下，看看大家的反应。“联合办”成员都礼貌地点点头。
郎中接着说：“凡仪器之功仅可探能见之物，焉能窥得无物之物乎？比之气、风、声、言语、电波、信号等虽是物而不见其踪、不见其形。人之腹胀乃肚中之气，实同声、语、音等是也，仪器不能见之无怪其不能。我乃药研之后，承袭祖传，自有独招，秘不示人。言不多说，病是病家，病家不用开口，病人只管居家饮药，说得对吃我的药，三日见效，取文三百。三日之后，药不通愈，分文不取，可得乎？
经郎中这么侃侃而谈，“联合办”成员似乎明白了什么，问题是给病人已经用尽全套方法也没有效果，目前病人已经住院超过一星期时间，如若再这么无定论的拖下去，实在不好对病人和家属交代了。于是当即决定，同意由郎中配制的中药去解决问题。
十、老王出院了
联合会诊领导小组最终作出决定：同意老王当天出院，居家修养治疗。
老王住院期间，输液水一瓶不漏的吊了，该打的针都打了，该吃的药也全吃了，该做的不该做的试验都做了，该验的不该验的血已经达到半瓶300毫升了。
一星期多以来，老王和房间的病友都已经很熟悉了，聊天最多的话题就是健康，他几乎每天都要向病友传播和讲解自己在听专家“健康”讲座中的知识体会，另外的闲聊话题就跟“安全”相关了。比如讲了自己手机的修理经过，家中燃气灶抢修的经过，还谈到打疫苗的经过等。病人们都称赞他是“健康和安全”方面的专家，老王似乎也很乐意接受病友们给他的这个美称。
住院期间，老王和病友们朝夕相处，关系搞得还是比较融洽的。得知老王今天要出院，互相都留下了联系方式。其中一个最要好的病友对老王开玩笑地说：“老王啊，你自从住院以来，医院对你真够关心的，每天都有主任医师来看你，问长问短的，我们就没那个福气，因为你为医院做了巨大贡献啊”。
临出院前，欧阳专家亲自率领“联合办”全体成员专程到病房看望了老王并亲切地对老王说：“你腹胀的情况有着特殊性和罕见姓，经过小组成员千方百计、想方设法才攻克了难关。我们研制的新药，回家后服用，保证你三天见效痊愈，祝你早日康复，快快乐乐的生活”。
老王看着一大帮专家、主任医师都来看望很激动，含着泪花紧紧握着欧阳专家的手说：“感谢欧阳专家的认真负责，感谢“联合办”多日来的操劳和辛苦，感谢院方及护士的热情关怀和体贴，你们治病救人的精神让我说什么好呢，一句话，感谢党和政府”。
整个病房的病友和“联合办”成员都挥手目送老王他们直到电梯口。保姆左手搀扶着老王，右手拎着日杂用品离开了病房，夫人则拿着一长串的医疗结账单到3号楼付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