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杨洁 || 我家的后院

读萧红笔下的《祖父的园子》时,我就想起了我家的后院。

我家的后院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过是里屋后门外的一块空地。至少离我家近的邻居们,家家基本都是这样的布局,只是每家每户对于后院的用处可大有不同,有的只是放些杂物,有的用来养殖,有的用来种菜,甚至有的会种几棵果树…

从我记事起,家里的后院,母亲就没少折腾。起初,后院里只是放着杂物,尤其是在麦收季节,后院的角落里总会有一堆高高的麦垛,用来供应一整年的柴火。而麦垛除了这个用途之外,还是我们这些野丫头相约跳高、打滚、捉迷藏的好场地,疯玩之后,每个人松散的辫子上都少不了凌乱的插着几根麦秆,而大人们也顾不上理会,任凭我们毫无形象地疯闹。

后来,后院里母亲又开始养起了鸡。鸡还小些的时候,大概是它们太小,还没有自保的能力,总是被关在笼子里圈养,我还总会好奇,母亲除了给鸡喂食之外,偶尔还会撒层细细的小沙石。等鸡稍微大点,能扑棱翅膀的时候,就被从笼子里解放出来,散养在院里,全身渐渐丰满起来。鸡们的翅膀硬了,还真是会惹出一些事端。我们家的鸡和邻居家的鸡竟然隔着一堵土墙干起仗来了,我与邻居家的孩子,常常踩着凳子爬上那面隔墙,骑在墙上观战,时不时还会为自家的鸡捏一把汗。一连好多天两家的鸡,旧伤添新伤,不是你的鸡冠红肿出血,就是它的鸡毛稀稀落落,肉也不好好长了,两家大人没办法,只好商量各自把自家的鸡翅膀剪短了,所以观战的事情也告一段落。

再长大些,父亲和母亲又在后院盖了猪舍,养起了猪。印象最深的是,家里养的老母猪生了一窝崽,存活的本就不多,还有一头是个瘦瘦弱弱,连站稳都不容易的小猪仔。正逢夏日,中午太阳最毒的时候,大人们常常会午休,而我睡不着,总会往后院跑,或许是我惊扰了母猪,母猪惊吓时起身,一脚下去踩死了那个最弱的小猪仔的,我惊慌失措,边吆呼母猪挪脚,眼泪边滴滴答答往下掉,但已经迟了。我哭着跑到屋里,叫父亲赶紧起床去看看,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父亲收拾完残局后,哄了我好久,但我还是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自责中。这件事过了没多久,忘了因为什么原因,父母把猪卖光了,再也没养过,时间长了我也慢慢淡忘了这些。

后来,猪舍被拆了。后院里断断续续种过韭菜、辣子等,慢慢便荒了,只是放些杂物。我除了偶尔去看看外,也很少想起它。

前两年,不仅后院没有了,就连老房子也被拆了。没有留下照片,只剩下一些零散的记忆。偶尔,后院的样子还会在我的脑海里浮现,依然如过去那般。

作者简介:李杨洁,任教于收水中心校。热爱教师这一职业,也喜欢用文字记录点滴生活。我的人生格言是“眼中有孩子,心中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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