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人在欧洲 比利时封禁第一周

【Week 1,Reflecting 封禁第一周】

——来自比利时的疫情周记

you will never walk alone

叶伟 女 武汉人,曾就职于武汉电视台,在武汉从事策划、撰文、编导、电视导演,以及话剧推广人20年余。目前定居于比利时布鲁日。

早晨7点不到,我被手机上的网络电话叫醒,迷糊着依然睡意朦胧的眼睛接起电话,是我在武汉的一个表姐打来的,“你还好吗?欧洲情况很糟糕诶”

这几天来,来自远方这样的问候天天都有,特别是在欧洲成为疫情的“震中”之后。有些朋友甚至是很多年没有联系的人,从时代久远的QQ上找到我,从始终不变的手机号上找到我,发来他们的问候。每一声问候都令我感念家乡亲人和朋友,倍觉温暖,十分感恩。

我和武汉有时差,中国在世界的东方,早我这边七个小时。

记得武汉刚刚封城的时候,我把自己关起来,写了一首歌《我和你一起在隔离》,3月2日,歌曲已经在武汉人民广播电台播出,那是我对故乡的一份情感表达。短短不足50天,我就真的和你一起在隔离了:武汉尚未解封,比利时进入了lockdown。

对,3月13日,2级防控措施开始实施。17日晚上,国王Filip在电视上对全国人民演讲,号召举国抗疫。18日防控措施升级,比法两国几乎同时进入封禁状态。

封禁,这里的封禁来得比武汉soft,“待在家里”是其中关键词:减少移动,减少人员接触,减少病毒传播的机会。18日周三当天的比利时《De Morgen(早报)》上给出的定性是“Lockdown Light”(轻度封禁)。在疫情的紧急关头临危受命新上任的女首相、国王Filip以及政要们一起齐刷刷站在了报纸的头版,站在了大写着的这两个词的下面。

生活切换到了另一个模式。

最先给我一个实际感受的是Bus。从前,乘客是从前门上车,现在,前门紧关,非乘客通道,完全不开启。乘客必须从后门上下车,自己刷卡。司机的工作区域被一道防线拉起来隔开,乘客不允许进入。司乘之间保持一个相当的距离,对司机的一个很好的保护。是的,有新闻报道,已经有一部分司机在病假中。

火车上也一样,乘客之间自动地留出了两排座椅以上的距离。这正好符合政府要求的physical distancing(身体距离)保持1.5米以上。

街上的人,路上的人确实减少了许多。但依然还是有坏消息在见诸报道。这个周五是封禁以后第一个周末之夜,英国还是有酒馆聚满了轻狂的少年饮酒派对。医疗卫生老专家在电视里呼吁“不要以为你们年轻就不会被感染,请放下你们的自私,第一个受影响的将是你们的父母”。

是啊,我的朋友阿虹也在言谈中向我讲述过这样的担心。她的一双儿女都在大学里念书,妥妥的比利时年轻人。在13号比利时2级防控措施开始实施,防控升级随时可能的消息传出,意味着所有的教育机构将关门,所有的餐饮,酒吧也被要求关闭。年轻人们尽然喜不自禁,蜂拥而至布鲁日的酒吧进行“倒计时派对”,聚众欢闹之余完全无视病毒的张狂。

她的孩子没有参与这次狂欢,但她对孩子们不重视这件事情,无所畏惧的态度,却是甚为担忧。我完全能体会她作为母亲的心。

第二天,媒体马上有报道出来:民众建议对前一天晚上的聚众人员采取如下措施:凡参与者如果有重症需申请住院时,降低其住院优先级别。

2020年7月24日将在日东京举行的奥运会,命运未卜。但昨天国际奥委会主席托马斯.巴赫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的回答令我十分敬佩:“如果我们不得不取消奥运会,那将残酷地破坏11000名运动员和206个国家奥委会的奥林匹克梦想”。所以,他建议各国多一些耐心,等待最后的决策。

影响这一决策的另一方面原因是有数字表明日本在筹备工作上已经花费了120亿美元,赞助商带来了约30亿美元。对所有方方面面的责任,使得这一措施的出台变得相当相当艰难。

在这封禁的第一周里,我有一次购物的体验。那天下着小雨,街上确实没人,只有稀疏的往来车辆。超市门口,每一辆购物车一推出来,就被专门的人立马做了消毒工作。

超市里保持着每10平米内只有一位顾客选商品的新规。收银员戴了口罩和手套,不接触顾客,只接触商品。我用银行卡付款后,收银员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给密码输入键盘消毒。于是,下一位顾客就是安全的。

整个购物体验平稳,充满安全感。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