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馨特辑】徐小兰丨我看男作家
作家新干线

作者简介:
徐小兰:山西河津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西省女作家协会副主席,山西省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鲁迅文学院1993届学员,“山西文学杰出作家奖”、运城市“五个一工程奖”获得者。已有二百余万字文学作品散见于各文学刊物,作品多次被转载、选载并获奖。已由作家出版社、中国文联出版社等出版小说集《无处辉煌》,文集《女人如月·桃花祭》,散文集《做个美丽自然的女人》、《不能不说的疼痛》、《柔软的坚守》以及长篇文化散文《千年望族》等。

我看男作家

【编者按】:一群美女作家,用女性的视觉和女性的触感,来诠释这个世界,来诠释他们眼中的男人女人,来诠释生命的过程。在她们的笔下,我们感触到了生活的丰富与深刻,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色彩与底蕴。以徐小兰为代表的“兰馨女子文学社”,是近年来三晋大地盛开的一朵文学之花,一群来自各行各业的女性写作者,聚集到一起,用自己的笔为我们描述了她们心中的世界,其中多名女作家的作品已经在省内外引起关注。今天,我们特意编发一期兰馨社作品特辑,以飨读者。

我看男作家

徐小兰
这是个不觉寒冷,也始终不见落雪的干燥的冬日。
眼见得元旦已过,立春将近,足可以“沿河插柳”的“五九、六九”在即,却还是未见落雪,也难觅寒意。如此温存的冬天,未必是什么好事,冥冥中总感觉内心有愧,似乎是因为我们人类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得罪了自然之主,然后被上苍捉弄,给你个似是而非的虚假的冬天,让你不止无法感受牙齿打颤睫毛挂冰的快意寒冷,还缺了雪花自由洒脱的轻盈舞蹈送给人间的滋润与欢喜。其实岂止是人类需要雪?世间万物,飞禽走兽,江河湖海,花草树木,有哪个不需要冬季的雪花?尤其是卧冬的麦苗儿和野外的生灵们,若少了冬雪的爱护与滋润,它们的日子会很难过。但是,雪在哪儿呢?
就在这盼雪不来“三九”奇暖的冬末,我收到市文联《龙门》杂志副主编周友斌微信,他转来文联主席薛城约稿,说下期《龙门》要我写篇散文,题为:我看男作家。
我看男作家?我好像没想过要写这样的文章。虽说是男女有别,但对于作家这个行当,主要是看作品,性别的区分无关要紧。作家不是演员,演员须得通过自己本人去给观众演示作品,是男是女必需得直面观众。而作家却可以隐于作品之后,只给读者看作品,无须看人。所以作家完全可以统称为作家,没必要刻意标明性别,将男作家女作家做以区分。
但就在思绪游移的瞬间,我寻着这命题稍一凝神,仿佛有把神奇的钥匙,眨眼间为我打开了记忆之门,让许多的人与事在我眼前清晰浮现:在鲁院安静的课堂上,在作协严肃的会议和研讨中,在大海的那边,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在温暖的金色秋天,在白雪覆盖的无边田野,在山顶,在林间,在河谷,在草原,他们,他们,还有他们……
好吧,这题目,我写!我当即回了话给友斌。
记得早年间阅读文学作品时,我几乎从不曾想过要去知道那写了这作品的作家是谁,当然也就更谈不上去探究作家的性别。管他是男是女?只要作品读起来能让我融入其中爱不释手触及心灵引发共鸣便是。所以青春期那些年,小说《红楼梦》我看了一次又一次,哭了一回又一回,可就是从不去看印在封面和书背上的作者的名字。就是后来知道了《红楼梦》的作者叫曹雪芹,我也没去想过曹雪芹是男是女,似乎我无意识当中以为那曹雪芹是个与我一样的女子,若不然他如何能写得出那么些活灵活现的女儿家?在那时,我不止看过了《红楼梦》不去关心作者是谁,我看了《青春之歌》、《红岩》、《林海雪原》,看了《复活》、《简爱》、《傲慢与偏见》、《呼啸山庄》、《安娜·卡列妮娜》以及《红与黑》等多部小说,也一概不曾用心留意那作者是男是女,姓甚名谁。
这是否说明我是个比较马虎且又不擅长追根究底的没什么好奇心的愚钝之人?好像也不是噢!此处是否可以悄悄吐一下舌头眨一下眼睛做个鬼脸?嘿嘿!我只是觉得,如果你读一部小说只被那小说内容深深吸引而未曾去顾及那作家是谁,那说明你是读到了一部让你忘我的好小说。当然这也不止是说读者幸运,有能力写出好小说的有思想有内涵沉得住气守得住心的作家,大多都不会去想要读者来关注自己作品以外的事,他们觉得,读者只喜欢作家的作品就好。有如沈从文先生回应一位看过他作品之后想见见他本人的读者时所说:见我就不必了吧,好比你吃了只鸡蛋,觉得那鸡蛋好吃便就是了,没必要再去看看那下蛋的鸡长什么样对吧?沈从文先生可真是机智幽默,立时就能想出如此巧妙的比喻来回答读者。
其实大多数作家都是愿意只以作品而不是以自己本人去与读者交流的,想说的、该说的和能说的都写在作品里了不是吗?尤其是对于小说家,小说家从来都是将自己隐藏在作品深处或者是作品背后而不动声色,就算是散文作家会在作品中直截了当挑明观点直指人心直面读者,那也只是以作品去与读者交流。写小说需要柳暗花明跌宕起伏曲曲折折,写散文则是真性情真感觉荡气回肠坦荡磊落。所以,要说痛快贴心,就看散文,要说死去活来有滋有味,那就还是去看小说。
这话题好像是扯远了些,那就拉它回来,不是要说男作家么?好吧,就说男作家。
所谓作家,尤其是男作家,在他们身上,总归是会有那么一点儿清逸可人的书卷气的。
何谓书卷气?《红楼梦》里说:“才华馥比仙,气质美如兰。”这大约就是书卷气,是一种让你看得见却摸不着的对一个人的美好感觉,是一个人身上自然散发的“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风度与气韵。
一个男人,只要是有了书卷气,就算是他的衣着再简朴,行为再笨拙,也都会让人感觉出这个人言谈举止间神清气朗超然物外的脱俗气质与良好素养。
所以文学界的男作家们与其它领域的男性相比,自然是多了些优雅清逸与谦和得体。与人相处,与世相处,潜意识当中,他们总记得自己是个文人,是个作家,言语行为不可以粗俗野蛮有辱斯文。尤其在异性面前,他们会心思缜密温文尔雅尽量地遮掩了自己的某些缺陷与不足,尽量展示美好的一面给你,给这个世界。
所以常有女性朋友们在一起私下交谈时议论:虽说是天下男人同样地好色,但文学界的男性却可以不那么令人反感,他们首先会尊重对方,以自己的才情和体贴先做试探,看看你是否可以接受他对你的爱和喜欢,以免遭遇尴尬斯文扫地。即使是遭到拒绝,他们也可以委婉道歉,之后依然以朋友关系正常相处。但是其它行当的好色者可就是赤裸裸地视自己瞄准的女性为“猎物”,厚颜无耻直接下手者有之,公开挑明逼你就范者亦有之。为什么呢?因为从政为官者,不论官大官小,都认为他手中有权,会以权相逼;经商获利者,不论钱多钱少,都以为他腰里有钱,要以钱胁迫。然而此等好色之男要想得手,若非是图了钱财或其它目的的女人去与他们做权色交易钱色交易,高素质有修养才貌俱佳独立于世的优秀女子哪个肯让他们得逞?所以相比之下,还是有书卷气的男性多一些,对女性和这个世界的伤害和威胁才可能少一些,我们周遭的环境和生活也才可能更美好一些。
当然,要形容男作家,除此“书卷气”之外,还另有贬意直白的一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1924年,还只是个文学青年的沈从文从乡下来到北京,在报考北大、燕大等大学未被录取时,他又试着把自己写的小说投给报刊杂志,但却不见回音。穷途末路之时,他又给诸多文坛名家写信求助,幸而有郁达夫先生回复了他,并前往他寄居的那家小客店看望了他。二人坐地长谈之后,眼见得沈从文身陷窘境,郁达夫留下他衣袋里仅有的三块钱,红着眼圈走了。之后沈从文看到郁达夫写给他的《给一个文学青年的公开信》,信中有这样一段话:
像你这样一个白脸长身,一无依靠的文学青年,即使将面包和泪吃,勤勤恳恳的在大学窗下住它五六年,难道你拿毕业文凭的那一天,天上就忽而会下起珍珠白米的雨来的么?……现在为你计,最上的上策,是去找一点事情干干。然而土匪你是当不了的,洋车你也拉不了的,报馆的校对、图书馆的拿书者、家庭教师、男看护、门房、旅馆菜馆的伙计,若没有人可以介绍,你也是当不了的——我当然是没有能力替你介绍……
郁达夫当年给沈从文的这封公开信可是真真的让人替文人替书生悲哀啊!这封信不止是说文学青年沈从文在当时是多么的无奈和无用,就是他郁达夫自己,不也是一样地无奈和无用么?“我当然是没有能力替你介绍……”,由此可见,文人之所以是文人,作家之所以成了作家,真的是因为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也干不了才万般无奈万不得已去当了作家。想去经商,去大把大把地赚钱吗?你得有那种把别人的钱堂而皇之弄出来装进你口袋的本事。想去从政,去施展你的报国之志了却你的治国情怀吗?你得有那铁腕、铁心和铁面以及那种“与人斗,其乐无穷”的本事。当兵或者当警察吗?你能够吃得了苦打得了谁治得了谁?蹬三轮、扛大包、抡大锤或拿大顶吗?那你得有那样的力气和那样的技能才行是不是?所以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此生此世,你什么也干不了了,只好凭借那么点儿天赋和才情来当个作家。
然而毕竟这“百无一用是书生”贬意之说也只是反映了作家处于弱势的一个侧面。正面来说,作家的另一特质,是随情随性爱自由,丝毫看不得别人的脸色;忧国忧民富同情,随时为底层伸张正义。真正的作家,即使是物质生活再怎么贫寒,骨子里的清高也丝毫不减,他肯定不会阿谀奉承见风使舵,不会奴颜婢膝把上司当主子把自己当奴才。就算是生就一副文弱书生模样,那也依然会透着冷峻透着傲气,紧要关头会挺身而出为国家为民族担负责任,纵使没长了铁肩,也要去铁肩担道义。
所以说现在的作家队伍中,那种明星式的作家、爱做秀的作家、喜欢拍马屁和踩着别人往上爬的所谓作家,应该都算不得真正的作家。若有谁非拿着一纸什么证书贴在脸上来证明自己是个作家,那就只能说明他是个以演技或者是以别的什么为技混进作家队伍的混混罢了。
作家,应该是社会的良心,作家群体应该是个极具正义感和责任感的有良知有担当对人性追问不止对人类具有着悲悯情怀的群体,是会让平常人和自己的读者心生敬意和喜爱的高素质群体。作家大多会重精神轻物质,不会去哗众取宠追求热闹和享受。书生气十足书卷气浓郁的纯粹的作家只会是作家,这样的作家不会在江湖之远,也不会居庙堂之高。作家职业的特性让他们既可以触及上流社会生活,又可以与中等阶层及广大民众融为一体,最大限度地去观察体贴民间民情及百姓苦难,继而用心用情用自己的人生去承载文学的使命,去面对整个世界的所有生命和人类命运来书写历史,写出我们共同的悲喜、忧伤、苦难与渴望。
我所认识的男作家,可以分许多类型,他们之中有深沉温厚型、忧国忧民型、自在洒脱型、深刻犀利型,当然还有慷慨激昂型、苦闷哀伤型及牢骚满腹型。但给我印象最深也让我最为揪心的,应该是民间才子型。民间才子型作家大多生活在大山深处或偏远农村,他们的物质生活极其贫乏,内心世界和精神思想却极其活跃极其丰富,所以他们的苦闷和忧伤也就比别的作家更甚。于是我经常想,此生此世爱上了文学发表了作品成为了作家,这到底是他们的幸运还是不幸?发表作品的微薄稿费根本不可能帮助他们改善自己深陷贫困的物质条件,但是精神的追求和思想的活跃又只能使他们比身边的普通人思考更多的问题增添更多的烦恼和苦闷。想要说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么?这恐怕真的是在唱高调或者是自欺欺人罢了。但是即使是承受这样的苦难他们也并不因此就怨天尤人,对于爱上文学成为作家,他们大多是无怨无悔。
再说些具体的有名有姓的男作家。三十年前,我初次以业余文学作者的身份去参加运城地区文学创作会,会上我第一次见到了从省里来的作家和在本地区文联任职的作家。当然那都是男作家,我记住了他们的名字:李束为、胡正、胡帆、李逸民、义夫、王西兰。
而当我充满敬意地写下上面几位文学前辈的名字时,我竟然难以抑制地流下了眼泪。因为,他们当中,现如今只有年愈八十的义夫老师和较为年轻的王西兰老师健在,前面四位,都已然仙逝。尤其是胡帆老师,每每想起他,我总有一种想哭的感觉。胡帆老师生前最后几年的生存状况极差,曾经才华横溢既是作家又是编辑且还写得一手好字的胡帆老师,到后来竟然因为所在编辑部的归属问题被莫名其妙停了工资断了生活来源,气愤不已的胡帆老师不得不为此四处奔波寻求结果,直至最后病困交加不幸离世。
那次会议我见到的刚刚出道小有名气的青年男作家有柴勇、路扬、冯浩、谭文峰等,那时他们都还只是二十多岁不足三十岁的小青年,现如今这几位当中,柴勇,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在我的记忆中,柴勇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大男孩。这当然不止是说他的外形,说他的娃娃脸,更多的是指他像一团火一样永远朝气蓬勃的样子,指他的善良他的热情他的无城府不练达,指他的嫉恶如仇爱憎分明刚正不阿敢于直言。有事没事的,他会打一通电话过来:最近在写什么呢?别太累噢,要保重身体啊……可是柴勇他却没保重自己,他竟然那么急那么急地就走了,他走的时候是春天将要来临的农历正月。在那之前的冬天,他用手机短信给我发来一首诗,收到那首诗我看过之后很是感动却也有点想哭的感觉,我的感动是因为他的真诚,想哭则是因为从中感觉到人生的悲凉,但我真的没想到那会成为他的绝笔。柴勇走时我正在家乡黄河岸边踏青,在《山西日报》工作的文友周同馨发来手机信息,说柴勇走了,我以为同馨是在开玩笑。然而那不是玩笑,柴勇他真的走了……天国里的柴勇,你还是那样一团火似的朝气蓬勃的样子对么?!
1998年去省作协参加作代会时,王西兰老师带我和谭文峰特意去作协大院拜访了马烽老师和西戎老师。两位老师都那么谦和,只是西老比马老健谈些。我们在两位老师的书房跟老师合影,还得到两位老师的谆谆教诲和题字赠书。从马烽老师家告辞离开时,师母说因为是冬天,马烽老师患有哮喘不大出去,意思是她送我们,马烽老师就不必出去了。但是马老却只管微微地笑着,摆摆手不让师母代替他,一直把我们送出院门外,待我们走出很远回头去看,马老还站在门口朝我们挥手。到后来,马老站在门口朝我们挥手的样子,还有马老和西老和蔼的笑容与教诲,在我的心里生成了一种永恒的温暖和激励。
我读鲁院时听过汪曾祺老师的课,他一上来就说:你们鲁院太不仁道。听这话我们学员之间不由相互看一眼,吓一大跳。接下来听他说:让我来讲课,也不想想我在家正忙着呢!忙什么呢我?这个我孙女知道,林斤澜也知道,我正在家憋蛋呢,憋了个半截,你们却把我给叫来了!听汪老这样说,我们忍不住全体哈哈大笑,多么风趣幽默的汪老!他讲的“憋蛋”是指他在构思小说。
刘恒老师来讲课,他说他之所以写小说,除了喜欢,还为了改善家里的生活。有一次妻子和他一起上街,买了块好看的布料,回来的路上,挤公共汽车给弄丢了。见妻子黯然落泪,他心疼,却又再也拿不出钱来,去给她再买块布料,于是就只有加紧写作,好赚些稿费,让家人的生活不再那么窘迫。当然后来的刘恒老师是不再愁钱了,他的许多小说改编成了电影,作家与编剧集于一身,作品源源不断,稿费源源不断,还用发愁为妻子买布料么?然而对读者来说,大家只是记住了刘恒老师的许多作品,《菊豆》、《秋菊打官司》、《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等。
雷达老师讲课时说,若有文学爱好者求他看稿或指导写作,看到不像是这块料且又显得生活窘迫的,尤其是男性,他会委婉地告诉对方,让对方只把文学写作当作爱好,别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全都投给文学。因为他已经看得很清,凭对方的才华和功底从事文学创作,养活他自己都很难,何谈对家庭和社会承担责任?
也的确,眼下的情形,且不说才华一般的文学爱好者,就算是已经成为作家,一般的男作家,想要以写作来养活一家人,怕是很难,除非你不负责任不计后果违背心意去写些花里胡哨的地摊货,或者你的名气已经够大,出本新书就有人买,有很多人买。体制内的作家经济状况可能会稍好一些,因为有一份工资做基本生活保障。民间作家的生存处境则会艰难很多,想要单凭文学创作赚取稿费担负生活,那无疑只是黄粱美梦,最好还是只把文学创作当做业余爱好,养家糊口得另谋生路。如果你连自己家人日常生活的经济来源都安排不妥,那你何来心情和精力去忧国忧民投入写作?所以我觉得现如今于体制之外从事文学创作的男作家们能坚持写作尤其不易。
至于是不是所有的男作家写作时都会去选择宏大叙事,选择那些动人心魄雄浑壮美深沉厚重的题材去写,我看那也未必。有些男作家作品中对于一些细小事情和人物心理的表达和描写,会比女作家来得更加委婉,更加细腻。
作家为什么写作?因为苦闷,因为忧伤,因为焦虑,因为愤懑,因为胸有块垒,因为爱与恨,因为看到很多想到很多觉得自己应该为很多人代言,应该去为书写历史和灵魂追问及精神探索去承担一份沉沉的责任。总之一个总是没心没肺喜气洋洋的人和一个无忧无虑幸福得一塌糊涂的人是不可能去当作家的。
我看男作家。这么多年写作,一路遇到许多的男作家,有老师,有前辈,有同代人,亦有后来者。他们,都曾经给了我那么多的思考和启迪,给了我那么多的温暖、力量、尊敬和友爱。在此我想说一句:此生此世,走在文学的路上,一路有你们,我的生命变得很有意义,我觉得自己很幸福也很幸运。让我们一起把自己生命的体验和感悟,把我们或悲或喜的经历与思考、感伤与追问,以大爱的方式,赋予文字以生命,去完成我们人生的价值,去做些对得起自己良心和对这个社会有些积极作用和有意义的事。
哦!下雪了,外面下雪了!
就在我收笔的时候,窗外,有点点雪花如翩翩仙子,深情款款,漫天飞舞。
下雪了!终于下雪了!这个干燥的冬天,终于迎来了雪花的滋润!我相信此时此刻,田野的麦苗、枝头的小鸟、林间的小松鼠、大地的山川河流,都会和我一样欢喜。多好啊!来不及关掉电脑,我打开窗子,张开双臂,深呼吸,深深的呼吸……



发刊制作:师郑娟 微信号:szj872668752小说投稿:1263482922@qq.com诗歌投稿:8913480@qq.com散文投稿:1549429346@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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