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届【散文精选入围作品】耍猴儿​II蔡银平(河北省)


耍猴儿

☆蔡银平(河北省)

不知是否在梦中?
眼前恍惚出现了一个华丽无比的硕大舞台,霓虹闪烁,音乐迭起,仿佛它就是这个喧闹聒噪的闹市中心。舞台下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茫然看不到边际。而且,拼尽全力我也看不清楚台下那些观众的真面目。
舞台上的情景倒是看的格外清楚:一群光屁股猴子神气活现地站在舞台中央,小丑似得扭来扭去向台下那些看不清面目的观众作揖赔笑,不时的翻个跟头,哗众取宠,看上去竟也似来博得耍猴人的欢心!
也许真的是在梦中!
耍猴人西装革履,容光焕发,左手提锣,右手握锤,站在舞台正中央,群猴环绕,颐指气使,颇有一副将军范儿,奇怪的是这位西装革履的耍猴人竟然也有一张猴子脸!
锣声一响,猴子们便异常激动,上蹿下跳,忙的不亦乐乎。有的身手敏捷地爬上高挺的木杆;有的乖巧伶俐的骑着道具自行车绕场环行;还有的义无反顾的跳过面前立着的一个个火圈儿...... 锣声越响,舞台上越热闹,真的令人眼花缭乱!
台下那些无数个面目模糊的观众,有些跟着兴奋起来,拼命的往台上扔钱,还不时地发出大同小异的叫好声。铜钱噼里啪啦落在舞台上的声音仿佛淹没了响亮的锣声,于是耍猴人两眼放光,轮开胳膊神经质地把锣敲得震天响!
真的是在梦中吗?
我怎么仿佛也是这个舞台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小猴子,跟着群猴儿乱舞?有的猴子卑躬屈膝把观众的铜板一个个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放在了耍猴人事先准备好的布袋里。莫名其妙,观众的叫好声竟然也能被猴子捡起来放在事先准备好的一个“储声器”里,连同钱袋子一起献给了耍猴人!于是耍猴人便得意洋洋起来,随手抛给猴子们几根香蕉。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累了,垂头丧气的走下舞台,消失在茫茫如蝼蚁般的观众中去了。此时才猛然发现挺直腰杆儿,做个看不清楚面目的人竟然这么舒坦,就连喘气也顺畅了许多,再看舞台上的那些猴子原来竟那么滑稽可笑!
一定是在梦中了!
要不我怎么看到耍猴的那位西装革履的“将军”不知何时已悄然隐入幕后,那只在舞台上给他捡铜板的猴子,站在了舞台的正中央,西装革履,容光焕发,左手提锣,右手握锤,群猴环绕,颐指气使,颇有一副将军范儿,甚至他那张脸都和原来的耍猴人一模一样呢!
起初,看耍猴有些感动,后来感觉有些好笑,甚至无聊,于是我便和许多的看不清楚面目的人一样,陆续从华丽的舞台下走开,忙自己琐碎而又实在的生活去了。

作者简介

蔡银平,网名似水流年,男,1975年生人。武安市高中英语高级教师,文学爱好者,武安市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邯郸市作协会员,河北省文学艺术研究会会员,中国乡村人才库认证作家,文章散见于地方杂志和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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