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瓜斋正传

之前,瓜瓜斋推过几期《瓜瓜斋外传》,大都是生活中的笑谈。比如:

晚饭后,九楼C在客厅踱步,立在书架前,手指停在杜甫那块,说:“最近这天气,阴来雨去,适合读杜诗,并且是下册,末了的,他快要死时的诗。”

九楼C环顾四周,摇头道:“唉,我家真是井井无条,一贫如洗劫。”

中秋假,九楼C赶回家。晚饭毕,拿起娘子的水杯喝了口,道:“这水有味儿。”娘子问:“什么味?”答:“况味。”

九楼C娘子云:“你看人家的生活,那叫如鱼得水。”九楼C道:“我们的生活,叫如鱼得泥。”

九楼C就是我。早几年,我还不叫瓜瓜君,叫九楼C,有时也叫酒楼C,是根据粤语“赵老师”的发音起的名。当时,我们境遇颇不佳,靠这些小娱戏,渡了过来。

今天推出《瓜瓜斋正传》,记瓜瓜斋书法课之趣事、尬事、正经事。以后不定期推出,算是打广告。

美女

瓜瓜斋书法班,总以美女学员多而著称。人问为什么,我答不知道。到底是练字让人变美,还是美女喜欢写字?不管怎样,我都喜欢。

图片

有的学员发作业图片给我,图是倒着的。我说,把图片转正重新发。“哦呀呀,好的老师,我忘了调”,学员说。发图片,小事不小呀。

老孙

老孙是瓜瓜斋的读者,读着读着,就报了班。俗话说,人过四十不学艺。俗话瞎扯淡。开始时,老孙写字重拙,后来越写越秀。我猜,上了一期瓜瓜斋网课,老孙遇到了书法的第二春。现在,他正准备第三春。

线下

某学员家在广州,跟我同城。晚了三个礼拜报班,跟不上进度,行将放弃。某天,我要外出办事,跟她约好顺道上门辅导一次。完后,该生重拾信心。是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涨价

杰瓜班第一期结课后,学员要接着上第二期,但他们有个条件:要求我坐地涨价。走南闯北的我,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最终,每节课涨了20元,从120涨到140。对于一毛难拔的我来说,当时做这决定有点难,完后被瓜豆君批评,说你这样,对得起自己的付出吗?后来,我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涨价。抠门病,得通过反复锻炼来治疗。

超过老师

学生因师生关系亘在面前,不免产生错觉:很难超过老师。我认为,超越老师不难。只要你写得跟老师不一样,又好看,就是超越。看那楼梯台阶,下面的永远无法超越上面的,为何?第一,台阶们长得都一个样。第二,它们的位置关系是永在的。

红鸡

冬瓜班有名女学员,叫阿桢,她先生叫洪基。洪基之前也来上过一期课。一次,冬瓜班决定聚餐。阿桢说,可不可以叫上洪基呢?我们说好呀。当晚,我跟全家说,明天跟冬瓜班聚餐,阿桢会带上洪基一起来,咱们准备家常菜就行。岳母问:红鸡是烤的还是蒸的?

马桶

阿桢在家练字,把洗笔水冲进马桶。我说这样不雅观,她振振有词:“王羲之染黑池塘,我家没有池塘,只能染黑马桶——毕竟看着也有点壮观。”

留级生

行书班某同学,课程刚过半,因身体原因中止上课。结课后,她说要重新报行书班,噼里啪啦把学费转给我。喜欢这样的留级生。嗯?谁说我喜欢学费?明明是喜欢学习态度。

董其昌

某次课,聊到董其昌。行书班某同学说,她听书协几个人说,董其昌一下笔就是错的,写得那虚无缥缈,什么玩意儿。瓜瓜君见多识广,头一次听人这样评老董。不过,虚无缥缈这个词,歪打正着,评董字,恰当。乐天诗曰“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有无意境?

圣教序

开始的几节课,大家纷纷喊《圣教序》难学。那些字的体势,忽开忽合,简直变态。后面的课,没人喊难了。这说明,当你适应难度后,就麻木。

活跳尸

课堂上,我时不时指出古人书法中的瑕疵。按说,我得使劲捧古人才对,不然,学员会觉得,我让他们学的,不纯是干货。可那样的话,我岂不成了古代的活跳尸。

那些视《周易》为神作,奉《四书》为圭臬,一提王阳明恨不得跪舔的人,我是留有警惕的。

招生

每次瓜瓜斋打广告,虽然写了成人班、少儿班,但总是招到成人,招不到少儿。朋友说:“看看你的海报,素淡到没朋友。不鲜艳,哪能吸引小孩子?”想想也是。可五颜六色的东西,臣妾做不到啊。

张宗祥

近人张宗祥,本名不叫宗祥,因慕文天祥为人,改名宗祥。他在一篇文章里,替赵孟頫的书法说话。一个仰慕文天祥的人,为何为赵孟頫这样的“贰臣”站台?细究之,张宗祥仰慕文天祥的气节,欣赏赵孟頫的书法,原本两回事,并无矛盾。我常跟学生说:作为鉴赏者,切忌将人品和书品混为一谈;作为从艺者,人品却并非无关紧要。艺术家,他首先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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