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小生意赚取美丽生活
燕山诗文
下乡的时候，经常会遇到一些小商贩，我的爱搭讪的习惯随我妈。看到他们车子上或者是地摊儿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或者是各自身怀的绝技，总是让我很喜欢，很羡慕，有时候真想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虽然很辛苦，你一看他们的穿着他们红褐色的脸膛和粗糙的大手便知，但是他们的收入绝对不菲，远远高于我们这些上班族。
听他们说话的语气和洋溢在脸上的喜悦便知，而且越是接近原始的、手工的、简单的生意受整个大的经济环境的影响和冲击越小，有时候还会向更好的方向发展或催生出新的经济增长点。比如餐饮行业，大店关门，必然会有小店、特色店、以及经营有方的店的兴起，所以，上帝在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必然会为你打开一扇窗，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
你与商贩的交谈，你还会学到很多知识。春节刚过，我认识了一个骑电动三轮车卖水果的，小伙子三十开外，很精干。摊子摆在一个主路的外胳膊肘儿的肘关节外部，这里地域宽广，视野开阔，人流密集，学校在摊子西边，当时学校还在放假。
吸引我的是他削菠萝的手艺，看他操作，像有韵律的舞蹈，像一个钢琴家坐在他心爱的钢琴边弹奏。我由他想到了当年上海青帮大亨杜月笙年轻的时候，混迹赌场卖梨，因为有一手儿削梨子的绝活儿而获得了“莱阳梨”的绰号。
他是山里人，在这这所学校附近买了房子，为了方便孩子到城里上学，而且四十几万的房子是全款买下的，自己做生意赚的。原来是做废旧轮胎生意，将那些彻底废弃的轮胎收售到橡胶厂制胶，将那些尚有利用价值的卖给养车人，将新胎硬伤的卖给维修店或者是返厂，把那些可以翻新的胎卖给轮胎翻新厂。这里当然也有投机的成分，我不想探讨他生意的合法性，但他一定有存在的合理性。在我们这个欠发达的国家，社会福利、制度和保障还不健全，必然会有些小商贩可以钻空子，但他们每一个人无论是健康还是残疾，都要凭自己的智慧和劳动生存。
现在，由于整体经济下滑和公路车辆超限超载的治理，使运输业受到了极大的限制，他的生意也越来越难做了，因此改行卖水果。问及销售额，每天在千元左右，收益一般在两百和三百之间，有时会多些。问及为何将摊子选在学校的东边，他说：“东边是城里的方向，接送孩子的家长都在这里停留，城市的孩子吃水果的多，尤其是一些新鲜的或者是高档的水果更受欢迎”。
一个多月后的下午我又见到了他，问他好久不见干什么去了。他说在这里做生意城管限制，我问那为啥前些日子可以？他说那是正月十五以前了，那时候允许，现在只允许上午十点以后出摊儿，所以他上午就去追大集，每个大集都能卖五六百元，下午再回到这个位置，直到晚上十点多钟，也不少卖钱。
而在西边有一个油炸火烤食品的电动三轮车，车主是个近五十岁的男人，食品有豆制品、馒头干、鸡的各个部位、各种米肠肉肠、热狗儿等等。
每天早晨天刚蒙蒙亮，孩子们陆续上学了，他便将车子停在学校西边稍远处，近了学校会限制，也影响交通，孩子们会买些，等孩子们上课了，他便找一个避风向阳处（当然夏天就要找阴凉处）开始操作，将食物加工好，码放在文火上保温，十点四十，小学校开始放学，孩子们潮水样涌来，看他收钱找钱、抹面酱辣酱、挤沙拉酱像画家做画儿，既有节奏感又有艺术感。
他站在学校西边的生意经也很有道理，我发现农民的智慧很了不起，而且善于分析和观察。往西是背离城市的方向，这里的学生多是近郊农村的，近的步行回家，远的坐校车，无论怎么回家都有消费零食的时间，家长们为了孩子方便或者自己事情较多，往往给孩子一些零钱让其自己解决中午饭或者买零食吃。
往东去的孩子不是父母用私家车接回家吃饭就是去小饭桌儿用餐，城里孩子吃零食相对少些，而且城里孩子吃零食比农村孩子讲究，家长也反对孩子吃这些卫生和质量无保障的地摊儿零食。
你听，多有道理，十点四十开始忙，十一点零七分，他答兑完最后一个学生，胸前的装钱的口袋都快撑破了。他环顾一下东边，像士兵听到了冲锋的号角，动作麻利到你不可想象，迅速收摊儿。我问：“怎么这么急？城管来了么？”回答“不是”。
我想如果城管来了，我就为其充当一回保护伞，因为工作关系，我没少和城管打交道，估计这样的事情让城管撞见因为情节较轻，我说句求情话一定会给面子，我心里美滋滋的，认为今天可以做件善事帮他一下了，让他知道经常和他聊天儿的我也不是白给的。可是他的回答让我很失落，“去三中”。
收摊儿之快，启动车之急，起车之猛，那一连串的事情都是瞬间发生的，连贯的很，这套动作，就像一个老兵下枪、卸枪、组装枪一样麻利。他已经重复快二十年了，我都看呆了。
还有一位老妈妈，七十多岁了，花白的头发，但是人很精神，骑着人力三轮车，车上放置一个大玻璃橱柜，里面干净明亮，二十几种小菜儿放在干净的青瓷花盆里，用塑料袋盖住，有些是北京六必居的，有些是自己加工的。味道鲜香、色泽明艳、刀工匀整、花样繁多，让人看了就有食欲。
我很想拜老人家为师，加工小咸菜，她告诉我别学这个了，很辛苦，干的也多，挣不了几个钱。这活技术含量低，只要把握好几个环节就行了，蔬菜的选购腌制搭配、咸淡的控制、酱油的质量、红油的制作、口味的掌握、品种的研发、市场的需求等等。我的妈耶，这还简单啊！
老人家告诉我，做泡菜，选上等的大白菜，水烫，沥水，选上好的酸梨和苹果，去皮，制成果酱，将上好的干辣椒面儿和食盐放进果酱，搅匀，夹在每个菜叶间，封缸储存，在一定的温度下，半个月就可以食用了。市场一定很好。
朋友们，听了我讲的故事，你是否觉得他们都很聪明、善良、勤劳、可爱。他们的经营可能在卫生和食品安全上存在一些小问题，但是他们没给社会增加任何负担，他们很辛苦但是很快乐，他们希望值不高，凭劳动养家，他们是值得我们尊重的人。我们该对其规范、引导、扶持，帮他们走上正常的持续发展的良性轨道。与他们交谈和相处，你没有任何压力，只有歉疚，能获得快乐，而且你能学到从书本上没有学到的知识，你会被他们的真诚和快乐所感染。
作者简介
史海征，遵化市作家协会理事，遵化市诗词协会理事，唐山市诗词协会会员，河北省诗词协会会员。喜短篇小说，散文，诗歌创作。散文《饥饿的记忆》收入《北国风》文集。《漫步在家乡的板栗林》被唐山劳动日报登载，散文《青山不老爱长存》被《共产党员》登载，散文《久违的记忆》，诗歌《将军，请接受我的敬礼》《十月的风》被《中国新闻之声》杂志登载。其散文，小说，诗歌多被《群星诗报》，《长城文苑》，《绿洲》，《四季风》登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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