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扰电话

      最近经常接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电话，不分时间不分场合，搞得我很是被打扰：关掉手机吧，怕耽搁正经事儿；我接了电话吧，净是不正经的事儿。

      来电最多的是银行。“您是**先生么？”甜得像蜜一样的柔软语气，搞得我摸不清是何方神圣。“我是**银行的工作人员，工号****……”

      她们先是夸我信誉好，可以办理信用卡额度升级；或者就是可以划拨3-5万多现金到我的她们行卡上随便使用，每个月收取听起来不多的费用；要么就是什么新理财政策，可以很快收益。

      开始的时候，我听得一头雾水。“我的信息和电话她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她们当然不会回答我了，只管“叨叨叨”地给你讲她们听起来很诱人实际上很坑人的优惠政策；完全不管我是正在忙着手头的事情，还是跟人谈话，或者我恰好在看书，猛然被她们这样生生打断，丢失了兴致。

      “你们既然觉得我信誉度这么好，那干脆直接往我卡上划100万，让我给儿子把房子首付一交不就得了么？”我实在不耐烦，这样怼一句。她们好像也被整得有点懵，一阵沉默。

      我迅速挂掉电话，坐在那里生一阵子闷气。

      那一天上午，正在忙。又是一个电话进来，是个单位固定电话号码，地域比较熟悉。先是核实了我的身份，然后说她是某银行的，我可以去她们行话费充值25元，送一壶油一壶醋。不过，她们行在七八里外，我笑问：“多大的油壶多大的醋壶啊？不会连我开车过去的油钱都不够吧？”

      其实我们单位旁边就有她们行办公大楼，但她们说我的卡是在她们营业厅办理的，必须得过去才能享受。

      我跟办公室女同事们说了这事儿，她们说那就去嘛，应该还可以吧。

      “不会是像装香水瓶子那么一点儿油，装香油瓶子那么一点儿醋吧？”

      “应该不会吧，银行呢，哪能那么小气的。”

      那个周末我去逛牡丹园，回来路过的时候，去了银行营业厅，说明了她们给打电话充值领油和醋的事情。

      他们正在忙着给一个客户讲贷款方式，叫我坐旁边等一下。

      要说银行的服务还是周到礼貌耐心，给那个客户讲了带证件怎么办理，讲了微信的操作，又讲了支付宝。客户是个四五十多岁的女的，一样子也弄不懂，还不要说这么多。他就又给重复讲。那个用心程度啊，堪比比托管中心老师。

      我等了二十多分钟，他才忙完接待我。我讲了他们给我打电话充话费送油和醋的事情。

      “哦，那得麻烦您在手机上先下载个我们行的APP……”我现在一听叫下载APP就头大，——要不是我忍得住，我手机上的APP至少都300多个了。

      我一听这话，赶快扭头就走。好家伙，一天躲都躲不及，还再弄他们个APP，那不是把自己活生生贴在他们的骚扰名单里了么？

      来电次多的是房屋销售和家具推销。我真服了他们了，不知道是挨个打电话还是瞎撞的，冷不丁就给你打进来，然后不等你反应过来，“哗哩哗啦”说一堆。搞半天，是推销的。把人气得鼓鼓的，还没办法发火。

      伴之同来的，还有那些可以发论文的杂志报刊，说看了我的文章，挺好的。如果我发论文，可以大幅度优惠。我了个去，我一辈子就烦写论文，一篇论文也没写过。灌洋米汤都不搞清楚对象，真是白瞎了一双编书的眼。

      为了清静自己，我现在不得不经常把手机调至静音状态：忙完了回看一下，熟悉的号码就回一下，陌生号码不理睬。——绝大多数是不会回复的：凡是错过的，都是不怎么重要的。

（作者简介:陈启,陕西西安人。乒乓球初级爱好者，写作初级爱好者。散文《吃麦饭》入编《2019年中考冲刺卷陕西语文专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