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藩:我的父亲

图为作者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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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曹小藩

父亲曹留生,于民国二十三年(即公元1934年)农历六月二十三日生于国民政府津浦路警备司令部(徐州)第3军军医院。父亲的父亲叫曹觉民(1908年六月二十六日生)时任国民革命军徐州警备司令部兼第3军司令部中校秘书。父亲的母亲叫喻华(1911年正月初五日生),长沙宁乡喻家老屋村人,系第3军军长王均将军的妻妹。
父亲生长于南京国民政府统一国家、平定分裂及抗日战争年代,历史似乎注定了他苦难多劫的幼年、童年、青少年、青壮年等各个历史阶段。父亲苦难凄惨的人生经历,令儿女们每每回忆、怀念父亲时,不禁恸哭泪涌。
1936年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后,祖父所部第3军奉令从陕甘地区东调至河南省郑州、开封,为国民政军事委员会策应华北抗战之预备军团,随时遵令北上抗日征战。

图为作者父亲。

为了不拖累部队行军打仗,也为了军眷的安全,1937年春节前夕,我父亲与其尚未断乳的胞弟雄生及我祖母,被我祖父遣送回乡。我祖父将妻、儿送回老家后,在家短住几日,正月初五日是我祖母生日,祖父在老家陪其爱妻过了生日后,于正月初六告别家乡、亲人,启程北上归队。我祖母是大家闺秀,有文化,通情达理,她深知作为军人的丈夫的天职是保卫国家和人民,她一手牵着我父亲(当时只有三岁),一手抱着我父亲的胞弟雄生(当时只有一岁),把我祖父送到桥头,含着眼泪反反复复叮嘱着要我祖父务必牢记使命、英勇杀敌……岂奈战争残酷,天不长眼,祖父、祖母此次告别,竟成了他们夫妻之间的永别。
我祖父的父亲即我的曾祖父,叫曹茂成,清同治七年四月初八生。我祖父有两个妈妈,大妈叫段谱容(无嗣);亲妈叫李明容。我祖父有三个哥哥(分别是:桃源、宝源、湘源)、三个姐姐(分别是:宝花、海花、香花)。在此罗列出我父亲的两代长辈,是因为他们对我父亲的成长有直接的影响,或者说家族中的个别长辈即我父亲的亲祖母毫无人性的虐待和无比恶毒的摧残我父亲的母亲及我父亲兄弟俩,致使我父亲的母亲被这位凶残恶毒的长辈下枇霜毒死。我祖母被我的亲曾祖母毒死后不久,我父亲五岁的胞弟被她用吹火筒打晕后饿死。我祖父的大妈无嗣,她老人家非常同情我父亲,但由于她在家族中没有权利,无法阻止我祖父的亲妈虐待和殴打我父亲。父亲生前多次讲述他的凄惨童年和青少年生活。村里的方姓老人也经常给我们讲我亲曾祖母李明容虐待、摧残我祖母及我父亲兄弟俩的凄惨故事。
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后,祖父所部第3军全军官兵请绥抗战,并于七月中旬誓师北上,开赴第一战区河北省河涧、献县策应南口、昌平及怀涞驰援宋哲元将军所部第29军抗战。8月中旬转进于高碑店、良乡一带,参加平汉铁路沿线北段抗战(日方称涿保会战)。
自从祖父辞别家人北上抗日后,无论阴、晴、雨、雪,还是酷暑严寒,祖母几乎每隔六七天就会带着两孩儿去桥头,默默地向着北方眺望,她神情忧伤、眼泪涮涮。父亲长大后才晓得那是他母亲在等待千里之外轰轰枪炮声中的丈夫能挤点时间按照当时她夫妻间约定每月给家里写一封信,哪怕只写上自己的名字证明还活着,也让家人心安啊!古往今来,七尺男儿就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何况祖父上有年逾花甲的老父老母、下有两个襁褓孩儿!在我祖母的心头,我祖父就是她和孩儿们赖以生存的太阳!祖母自然也知道,在战争年代,军人是提着脑袋过日子,随时随地都有牺牲的危险。时至1938年8月,祖父先后从山西娘子关国军兵站、太行山抗日根据地东路军第18集团军兵站及晋南中条山抗日根据地闻喜兵站共三次寄信给家里,祖母每当收到丈夫的信时特别兴奋,并亲自读给长辈听。而她回信,除了告知家人老小平安,顺便述说几句相思之情外,就是提醒丈夫一定要注重侦察敌情、协助曾军长布阵、督战及勉励英勇杀敌。
1938年农历十月中旬,我父亲的母亲突然病倒,她全身乏力,几次挣扎着起身想去桥头走走,却实在走不了几步,只好躺在床上憔悴而心急如焚地等候丈夫的来信,可是一直等到廿五日,再也无力睁开眼晴,但内心明白丈夫一定凶多吉少、自己熬不到几个时辰了,谁来呵护幼小的孩儿?除了无奈,就是无法割舍对丈夫的眷恋和对孩儿的疼爱与担心。这一夜,我父亲和比他小一岁多的弟弟依然像往常一样睡在他们母亲的怀里,我父亲的大祖母守护着她母子三人。然而,似乎是有心灵感应,我父亲和他弟躺在他们母亲的怀里一直嚎啕大哭。丑时,我祖母带着无限的眷恋、无奈和悲伤而停止了心跳,撒手人寰,享年27岁。弥留之际,我父亲的大祖母答应尽心照顾这对即将失去母亲的孙儿。我善良的大曾祖母悲痛得也嚎啕大哭!
1938年是我们家族的大难之年,润七月初一日我父亲的祖父茂成公去逝;一个月后,我父亲的三伯湘源病亡;十月廿五日,我父亲的母亲病殁。
我父亲的三伯湘源与三婶李梅生三子:长男蒲生(比我父亲大三岁)、次男长生(比我父亲小一岁)、三男满生(比我父亲小四岁)。
我祖父的三哥湘源去逝后,我祖父的母亲竟然打起了我祖母的主意。相传说法有两种:一是我祖父的母亲以为我祖父在山西抗战牺牲,便伙同三媳妇李梅谋害我祖母,变卖我祖母的随嫁金银财宝去供养我父亲三伯的儿子们;二是如果我祖父战死了,我祖父的母亲无力供养我祖母母子仨人,于是先谋害我祖母,然后谋害我父亲兄弟俩。总之,如此用意泯灭人性,恶毒至极,天理能容吗?
我父亲长大成人后,他的大祖母悄悄地向我父亲揭露了我祖母病殁的历史真相:是我祖父的母亲李明容伙同其三媳妇李梅趁我父亲的母亲生病了,在煎药时偷偷下了枇霜,给毒死了;她们要侵占我祖母随嫁的金银财宝!不但如此,她们打伤饿死我父亲的弟弟之后,还一心想整死我父亲。
我祖母病殁后,祖父的大妈段普容便是最同情、最心疼我父亲兄弟俩的长辈。从此,就是这位善良的无嗣长辈操持我父亲兄弟俩,晚上带着他们睡。
父亲对自己幼小时所遭受其亲祖母李明容毫无人性的虐待和无比恶毒的摧残而耿耿于怀,终生不忘。父亲的亲祖母死后,被安葬在我祖母长眠的那座山上,所以清明节父亲带领我们三兄弟去给先人扫墓时,不情愿给他的亲祖母扫墓。相反,父亲的大祖母的坟墓是在另一座山上,父亲生前每年都会带领我们三兄弟给这位曾经同情和疼爱他的前辈敬香、烧纸钱、添新土,父亲在这位恩人坟墓前敬香时每次都会流着眼泪三鞠躬并喊三声“阿婆”(普通话为奶奶)!
父亲没有读过书,但他知道善与恶,懂得知恩图报!
至此,我父亲及其胞弟过着寄人篱下无父无母的凄惨生活,他俩虽然有其大祖母操持,但家里权利被父亲的亲祖母独揽,他俩每天每餐只有一碗稀饭吃,一年四季都是穿单衣单裤。我父亲兄弟俩吃不饱饿着哭,我父亲的大祖母就只能把自己的口粮分给这两个可怜的孙子吃。每到冬天及倒春寒,父亲兄弟俩就冻得手脚发紫,待天黑了,他们的大祖母只好生火取暖。相反,我祖父三嫂的三个儿子却吃得好、穿得暖!
1941年我父亲七岁,其弟五岁。这年家里还是没有我祖父的消息,都以为我祖父战死了。
直到1942年家里收到了我祖父的来信才知道原委:1938年6、7月间,祖父所部第3军奉令从晋东南太行山抗日根据地经晋中向盘据于晋南同蒲铁路南段侯马、新绛两县之日军出击,毙敌甚众;8月复又围攻侯马之敌,被敌增援部队偷袭侧背,反遭敌腹背夹击,全军乃肉搏突围,向闻喜转进。此次侯马战役,祖父右胸被敌刺重伤,幸被警卫击毙那位刺杀我祖父的日军少佐,被比利时雷神父的救护队抬到后方医院由第3军军医官雷明远神父亲自做手求抢救,两个多月才康复。1938年10月第3军由闻喜方向向中条山转进开辟中条山抗日根据地,至1941年6月中条山会战结束,祖父及其所部第3军在中条山三年多的时间里,与日军几乎月月作战,战役级大战共十四次,小型战斗不计其数。祖父后来说,1939年小岭战役胜利后,曾写了一封信寄回家,可能是因武汉与长沙均沦陷被日军占领,通邮受阻。
1941年5月7日,华北日军第一军集结七个半师团、四个独立旅团、航空集团300架战机及野炮、山炮、化学等部队共二十余万人,采用斩首、中央突破、分进合击、分割围歼等战法分由东、西、北三个方向数路向中条山守军第五、第十四两集团军约十万人出击,中条山会战爆发。
1941年国家灾难重重、战损亦巨。这一年,我们家也大难临头。我祖父在中条山会战突围跳涯负伤;我父亲五岁的胞弟被其亲祖母李明容用吹火筒打击头部致死。我父亲被她用绳索捆住肚子几个月,肚皮都烂了,手脚都被她用夹火钳打肿了。我父亲的大祖母未能劝阻如此泯灭人性的摧残,便偷偷跑出去向方家村的老人求救。在方家好心人的极力劝说与阻止下,我父亲才被捡回一条命,亲祖母恶毒无道,苍天不怒。九十年代,方家的老人不止一次地告诉我,说我父亲吃不饱、穿不暖,还经常遭自己的亲奶奶毒打,能活下来真是奇迹!
父亲命大,没有被冻死,没有被饿死,也没有被打死,是天养大的!父亲身体慢慢好了以后,就开始给家里放牛和砍柴了。
1942年2月,我祖父伤愈后在中条山百姓的帮助下坐羊皮筏渡过黄河,正好遇到原中条山友军第四集团军的部队,并由老战友康朴的介绍到孙蔚如将军第四集团军司令命任上校机要秘书兼谍报组长,继续为国效力。同年底,老家收到了我祖父的来信,得知他还活着。这天,我父亲的大祖母段普容特别高兴,因为她内心知道,只要我祖父还活着,我父亲就不会再遭其亲祖母毒打,也不会被他的三婶过份地虐待!当天夜里,我父亲的大伯和二伯都来桥头江看我祖父的信了。
家里得知我祖父没有战死以后,祖父的亲母亲对我父亲的虐待有所收敛,打人时没有那么狠毒了;但是在生活方面对我父亲仍然那么刻薄:穿衣方面,春夏秋冬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都是单衣单裤;冬天也不给我父亲穿布鞋,全年只给草鞋穿。伙食方面,一天只给两餐吃,而且每餐只有一碗稀饭,逢年过节也不给我父亲吃荤菜。我父亲的大祖母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看到家里炒了荤菜,就把自己夹到碗里的荤菜分给我父亲吃。相反,我父亲的亲祖母对待她三媳妇的三个儿子却截然不同:他们每年都有两套新衣服穿,上半年是单衣单裤,冬天是棉衣棉裤;鞋子,上半年买布鞋,冬季买棉鞋。父亲的祖父、祖母在桥头江开伙铺,当时这是一条省道,安仁、永兴等县的盐贩去广东挑盐,以及贩猪贩牛的商人都是走这条驿道,住宿吃饭的客人蛮多,收入可观。每年端午节和中秋节,家里都会杀鸡杀鸭,过年时还会冬一头大猪。我父亲三婶以儿子吃得流油,我父亲却连鸡/鸭/猪的骨头都啃不到。
我父亲的骨骼壮,虽然伙食差,但由于他每天不是挖土种菜,就是上山砍柴;到了农忙季节还参加挖田、拭田及收割,长年累月不停地劳作,上苍馈赠给了他一幅强健的体魄。我父亲十岁开始跟他的大伯、二伯学犁田、耙田、种秧、插秧、收割、打谷子、背打稻桶、挑谷子,从不怕吃苦,不说累,但他的大伯、 二伯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我父亲没有辜负他大伯、二伯的栽培,一年之内全部学会了,十多岁就成了家里的劳动力。我父亲三婶的三个儿子却每天都不干活,少爷一样。
我父亲的大伯、二伯结婚分家后都住在祖屋——现柏树村新屋图曹家。我父亲说过,他小时候只要是去跟他的大伯或二伯去干农活,就吃得饱,因为他大伯、二伯会从自己家里带碗饭菜给他吃。而且,他大伯、二伯的孩子从没不欺负他!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父亲三婶的孩子不仅不干农活,游手好行,而且每天都三兄弟合起来打我父亲。我父亲的三婶不打我父亲,却纵容、唆使她的孩子欺负我父亲。我父亲的三婶巴不得我父亲被打死、饿死。这种长辈,世界上可能不多吧。只有我父亲的大祖母段普容看到我父亲被他三婶的孩子欺负时就会去扯架。我父亲的亲祖母及三婶却视而不见!
1945年9月18日我祖父参加武汉华中日军受降仪式后受第六战区司令长官孙蔚如将军令负责审理汉奸及日军战犯,双十节后我祖父请假回家探亲。自1926年参军考上黄埔军校,到1945年抗战胜利,阔别家乡整整十九年。八年抗战,他先后转战冀、晋、豫、鄂四省,九死一生。他从家信中得知抗日战争中家里变故太惨,内心又喜又悲。我祖父回到家看到自己的父亲、三哥、妻子和次儿不在了,忍不住内心的悲伤,进门就抱头大哭,眼泪浸透了他那笔挺的军装!我祖父这次探亲,在家里小住五、六天。他回家后第二天去走访了方家村里的老人,也到祖屋新屋图曹家看望族人及大哥、二哥全家。他获知妻、儿在老家的全部不幸遭遇。我祖父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军饷每年都由政府拔回老家,但自己的妻儿都享受不到,而且妻子被自己的母亲和三嫂合谋毒死、二儿子被自己的母亲活活打死、大儿子被自己的母亲折磨摧残得死去活来!我祖父的三哥去逝后,他的三个孩子就是我祖父的军饷供养长大的,怎么三嫂不但不感恩,反而以怨报德,虐待和摧残我祖父的妻、儿!我祖父到老都没有找到答案。
我读高中期间,经常去方家玩,村里的老人都对我讲述了我祖母喻华及我父亲兄弟俩在家里所受的磨难,讲述的方家老人(八斤的妈妈、胜初的妈妈、少兵的妈妈、伟金的奶奶,以及胡生洪、方信才、方七五、段海芳、方八斤等)一个个一边说一边流泪,我听得更是泣不成声。
此后,我父亲的日子好过些了,至少我父亲没有被他的亲祖母象以前那么恶毒的打骂了。
我父亲虽然没有上过学,但他在十岁那年就学会了犁地、耙田、拭田(插秧),干活又舍得用力,深受方家生产队长辈同情和喜欢!
1945年8月15日日本国发布终战诏书,宣布接受波茨坦公告,实行无条件投降。9月2日标志着二战结束的日本向同盟国投降签字仪式在东京湾密苏里号主甲板上举行。9月9日中国战区受降仪式在中国首都南京中央军校大礼堂举行。随后中国战区分十六个受降区、100处缴械点,具体办理相关受降事宜。1945年底国民政府原各战区司令长官部结束了历史使命,为适应抗战胜利后国家建设与治理的需要,予以撤消,组建六个行辕。1946年2月第六战区司令长官部改为军事委员会委员长武汉行辕,程潜上将任主任,我祖父任军法局长、处长兼随行高参。1947年7月武汉行辕全班人马移底长沙绥靖公署。为家乡湖南省全遭内战蹂躏,应颂公和子良将军安排,我祖父在长沙和康朴、张镜白率232师起义;同年九月我祖父携续配吕氏晨竹返乡隐功务农。
1949年我父亲迎来十五周岁,他遗传了我祖父的基因,长成了一米七几的个头,已经是我亲祖母把持下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了。我祖父及二姐母回家后,我亲祖母把留在桥头江的三子(湘源,已故,由其妻李梅代)和四子财源(我祖父家名)分成两家,我亲祖母带李梅及其三个儿子为一家;我大祖母段普容带我父亲与我祖父夫妇为一家。新中国成之后,中央政府颁布了新的土地法,实竹农民的土地所有制,农民按人口分田地,全国土改运动开始。我祖父为前朝官吏,但他是清官,既没买房,也没买田、买山,划为贫农,分到了人口田及茶山。我祖父及二祖母不会种田,因此犁田、耙田、拭田这些农活全由我父亲完成,我祖父及二祖母在农忙季节只能凑合着做做收割稻谷子与晒谷子这些事。
1953年国家对农业进行社会主义改造,废除了农民的土地所有的政策,将农民的土地收归集体所有,从农业互助组、初级农业生产合作社到高级农业合作社,由低级向高级发展。我们桥头江、上方家、下方家、胡家,组成一个生产小组,隶属于桃源初级农业生产合作社。我们老家是种双季稻即早稻、晚稻。祖上春耕、夏耕都是叫我父亲去犁田、耙田,夏天晒得冒油、汗流夹背,冬天或倒春寒,就冻得手脚发紫,我父亲都没有怨气。我父亲从小就经受磨难,没文化,老老实实,不会拍马屁,只能用苦力去赢得别人的尊重,别人抽一百斤,他就挑二百斤;别人背不动的树干,他去背。组上干部都喜欢他。
1955年,政府加快农业合作社步伐,全国兴起农业合作化高潮。方家组派我父亲去大树枫树垅学烧石灰。这是一门苦活、险活,也是一门技术活,打石钻孔——装炸药——点火放炮——碎石——踩煤球——装窑——烧火——封火——盖火——启窑,一整套工序,来不得半点马虎,而且学徒得忠厚老实肯吃苦,否则师傅不会要。
枫树垅住着一唐氏家族,人丁旺,青年劳动力有十几人。这唐氏家族办有一口石灰窑,掌行师傅叫唐气改(后来成了我父亲的岳父)。我父亲的堂妹嫁在枫树垅。我父亲力气大,又勤快,而助人为乐。枫树垅窑上的人都喜欢我父亲。掌行师傅知道我父亲的家世,非常同情关照我父亲,他把整套烧灰工艺言传身教毫无你留地传授给了我父亲,而且把开山法、赶鬼法、化骨法和安胎法全部教给了我父亲。后来我父亲的堂妹夫唐仁和做媒,把掌行师傅的千金介绍给我父亲,我父亲师傅全家都同意这门亲事,1957年我父亲和我母亲成婚,次年五月生下我大哥介藩。
1958年全国搞人民公社化运动,片面强调“一大二公”,史称“大跃进”。从这年开始,各家各户的铁锅全部上缴充公大炼钢铁,组建伙食堂,不准私人做饭。所有劳动力统筹派工,方家组分成两小组,第一小徂为炼钢组;第二小组为农业小组,我父亲是犁田好手,被分在农业小组,负责犁田、耙田,和挖汗地种红薯。这一年非常苦,大米吃完了,吃小米,后又吃红薯和米糠,到第二年春粮入仓前,大家挖野菜吃。小孩饿得哭,大人饿得普遍得了水肿病。
1959年,我父亲被派谴到桃源大队林场,伐木、锯木和放排。这年父亲向大队部申请买了几方杉木,背到家里,请人把原来那间匹所(平房)拆掉起成土砖楼房。从此,家里起居方便些了。
桃源大队在桃源、湘源、柏树三地交界处的塘冲垅办石灰,调我父亲去当掌行师傅。但由于其他人不懂,所以实际上,从建窑、打石钻孔、装炸药、放炮、踩煤球、装窑、烧窑、封火、盖火、出窑,整套工 序均得要我父亲亲力亲为,带着别人做。一年四季,不管天晴、下雨、打霜、下雪,都得在窑场。我父亲的双手被磨成血泡。
1965年,资兴 县杨洞水库开工建设,队上抽出几个劳动力去支援,我父亲是其中一个。杨洞水库位于湖南省资兴市老县城东北24公里,烟坪乡境内永乐江上游,,1968年竣工。坝高46米、长115米,汇水面积37平方公里,总库量1525万立方米,是一座以灌溉为主兼发电、防洪、养殖、供水等综合效益的中型水库。肩负着烟坪、彭市、州门司、何家山、坪石、兴宁及白廊等七个乡镇及市园艺场4.12万亩农田、旱土灌溉和灌区乡镇人民生活用水及灌溉和下游各乡镇防汛抗旱、削洪避峰、防防洪灾的重任。
我父亲不是泥水匠,但他是个石匠,杨洞水库建设指挥部领导要我父亲负责开山放炮打石,供应建坝有的石料。那时是拿工分,别人每天开工八小时,为了养家糊口,多赚点工分,我父亲从釆石场下班后,每天还去土方工地挑土挑二个小时,而且他两个小时挑的土方有别挑四小时的量。领导为此还专门开了一次群众大会,表扬了我父亲。
杨洞水库完工后,被调回桃源大队塘冲垅回石灰继续当掌行师傅。就是我父亲36岁那年即1970年,在塘冲垅石灰采石场经历了一次大难:四月初五,他上午打了三个炮眼,午饭后装上炸药点火爆石,响了两炮,还有一炮没有响,于是他爬上去检查,随知当他走近那个哑炮时,突然又爆炸了,当场被炸晕,面部及左眼被乱石爆伤,鲜血直流。躲在远处避炮的同事赶紧爬上去把我父亲抬下来送大队部医疗处包扎止血,大队支书立马开证明并安排社员送我父亲到七里公社人民医院,公社医院没把握,公社书记又安排汽车送我父亲去县人民医院抢救,经抢救,我父亲苏醒过来了,但他的左眼特别痛,痛得在病床上打滚,医生急忙拆开瞒蒙眼纱布,发现我父亲的左眼伤势很严重,并立刻办理转院手术,送郴州地区人民医院抢救,经郴州地区人民医院治疗,因左眼眼珠有损伤,六七天都没有消胂,炎症扩散到右眼,医生为了保住我父亲的右眼,安排车子送我父亲去长沙湖南省人民医院做左眼摘除手术。我父亲在长沙住了两个月院,左眼伤口好了后装了一个塑料眼珠,落下终生残疾,我父亲几乎崩溃了!在家里休养一个月,他每天以泪洗面。
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1968年我祖父因是前朝官吏,被县革委会打成“历史反革命”,遭关押,全家成了“黑五类分子”。我祖父在牢里得了水肿病,快死了才释放回家。方家的老人心好,同情我祖父,有人偷偷送点米给我祖父煮粥吃;我们曹家后湾村(即曹里怀那个村)有个老中医是我祖父老同学曹信和的父亲是个老中医,也偷偷抓了几副中药给我祖父吃。在这些好心人的关怀下,我祖父奇迹般地活下来了。我祖父抗战八年,上过战场九死一生,他见过世面,看到我父亲左眼残疾了,悲愤地吼一声“天不长眼啊”,随后耐心鼓励我父亲放下思想包袱,儿女们都还靠他抚养,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
我父亲出院在家休养了个把月,正好碰上青山垅水库征集劳动力支援。因为我父亲跟邻居"民国大厨"桂源老倌学过杀猪、炒菜,是桂源老倌的关门弟子,得其真传。所以方家生产队队长方八斤便开了一张介绍信让我父亲带去青山垅水库指挥部报到,让我父亲给建设工地炒菜做饭。我父亲眼残心不残,他知道自己抚养儿女的责任,至1970年底,我父亲已经是五个孩子的爹了。所以我父亲为了多领工分,除了给工地炒菜做饭外,还分别利用清晨和晚上的休养时间去工地挑土挑石,早上挑两小时,晚上也挑两小时,指挥部一领导亲自给他记数。
我是1971年农历十一月初八出生的,我父亲听说家又添丁了,特请假两天回家一趟。
青山垅水地处湖南省郴州地区永兴县东部山区龙形市和柏林镇内,位于洣水流域永乐江上游,总库窖口1.14亿立方米,正常库容8500万立方米。1966年时任中共中央中南局第一书记陶铸批准兴建,1974年竣工,是一座以灌溉为主兼顾防洪、发电、供水等综合能力的大型水库。通过一条1960米的隧道,将水从洣水流城引至耒水流域,实现东水西调,并通过渠道将龙潭中型水库、石壁垅水库及半垅中型水库作为结瓜水库,灌溉永兴、安仁、资兴三县(市)25个乡镇220个村40万亩农田灌溉和城乡生产生活用水。
青山垅水库完工后,我父亲被调往桃源大队庙背石灰(桃源小学西边300米)富掌行师,重操旧业。我父亲手艺好,他掌行烧制的任何一窑石灰都没有硖石,所以大队支书又点名要我父亲重出江湖。桃源庙背石灰釆石场釆完后,该窑关停。我父亲及我大哥被派到大队红砖厂打砖烧砖。大概是1979年大队红砖停办,所有工人撤回各自生产队。

图为作者的家乡。

党的三中全会后,没有搞阶级斗争了,全党全国工作重心放到了经济建设。胡耀帮担任中共中央组织部长后,在邓公及叶帅等支持下,拨乱反正,国家实行家庭联厂责任制,中国迎来了久违的春天!1981年,我祖父的历史问题得以平反摘帽,恢复了起义人员名誉,被党和政府尊称为爱国人士,全家老小再也没有被别人辱骂“五类分子”了。这年过年,我父亲特买了一盘很大的的鞭炮,在大年初一早上放了!
国家实行家庭联产承包后,各个生产队的稻田、旱土和山林都分给了农户。我父亲高兴得不得了,干劲千足。当时我们家共有八口人(我后祖母、我父母亲和我们五兄姐弟),家里分到了五亩多稻田、一亩旱土、十来亩茶山。因在文革中我后祖母(武汉大学老师)被逼疯,丧失劳动力,到1983年,我们家有四人吃闲饭(我后祖母、二哥在一中读高中、我二姐和我读初小)。从集体至分田到户,我们家从来没有超支。
1980年我父亲被方家生产队队长方八斤推荐,被桃源大队支部委会评审为劳动先进分子,还颁发了奖状。
分田到户时,队上的耕牛批给(卖)了农户。我们家、我大姐家、大姐二伯子家及方信才家等四户人家买了队上一头水牛牯。他们不会犁田、耙田,就叫我父亲去做,付工钱给我父亲。1984年我二哥仲藩考上师范大学,是桃源大队第一个大学生,家里杀了头二百多个的猪和鸡鸭,父亲和他师兄段连奇掌勺炒菜,办了酒席,大队干部及亲朋好友都来了吃酒,队上每家每户来了一个代表。
1986年下半年,我后祖母去逝。至此,我父亲戴孝先后安葬了他的父亲和后妈。按照当地风俗,家里也办了酒席。我祖父及我后祖母的棺材杉树筒子都是我父亲手上从大队林场买的
文化大革命中,我大哥读了高小就被停学了;我二姐想去上学,上面不准。到文革后期,我二哥、二姐及我,就可以上学了。我母亲在家每年养两头猪及鸡鸭鹅。我大哥长大后去七里公社大树煤矿挖煤了。在农闲时间,我父亲就会去兴宁买菜挑到七里街上卖,赚点差价。家人每年就这样给我和二哥凑学费。农家生活就是这么艰难。
自我懂事开始,就知道老家桥头江有两个恶人,一个是曹长生,另一个是曹满生,他们是我父亲三伯湘源佬倌的儿子,他俩一向欺负我父亲,长生更恶三翻五次殴打我祖父。他们泯灭良心,不懂感恩,把恩人当作敌人。
我父亲三伯三个儿子都是由我祖父的军饷抚养长大成人,而且他们的婚事都是由我祖父操持的。我父亲堂弟满生的老婆是我母亲大姑姑的女儿,是我母亲介绍给满生结婚的。
这两个恶人看到我们家比他们家好,总是明里暗里作恶。
在我读小学和初中时,我父母亲为了给我和二哥交学费。家里养了一头母猪,肉猪每年养两头。记得有一年大年三十晚上,家里那头身怀六甲的老母猪被恶人放老鼠药毒死了。第二年家里有头二百多斤的肉猪是准备过年冬的,虽知在十一月份就被恶人放药毒死了。
关于我父亲的大堂弟长生,为人处世向来霸道,无恶不作。长生只小我父亲几个月,长大后身高与我父亲差不多。人民公社时期,他当了一届方家生产队队长,我祖父砍柴回家时肚子饿得很就拿了伙食堂一个红薯吃了,被长生拳打脚踢,当晚还把我祖父关到牛棚里过夜;另外一次是有一天我祖父伤风感冒,去放牛迟了一点,被长生碰到,长生拿起牛栏棒就朝我祖父的头上狠狠地打了一下,我祖父的鼻梁被打断,鼻血直喷牛栩门口。文化大革命时期,长生参加了"红卫兵",他几次在批斗会上把我祖父打得吐血!
长生还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在当年是一大新闻。搞集体末期,1978年收秋粮时,那天队上割了几丘田稻子放在田子过夜,准备第二天早上安排队员踩打稻机。结果当晚深夜,长生背着自己编成的竹篾背篓去偷队上的稻谷,正好被队上走夜路的人(胡桂林和方少昌碰到,便喊抓贼,长生背着一篓稻谷就往桥头江后面的石山躲并企图潜回他家里来。谁知方家人都起床来抓贼了,桥头江八斤、甲仁两兄弟也起床来围堵贼人了。可能八斤甲仁怀疑是我父亲在作案,便堵在我家后门口。长生家与我们家相连,八斤看到长生潜回自己门口,被八斤喊了一声,他作贼心虚便折回后山躲起来。方家的人就将后山包围了,不断地往后山扔石头,长生怕被乱石打死,便大声呼喊救命,长生露脸了。第二天早上开工时,这件便成为田间的新闻,不断向外传播。幸好队上把长生当场抓住了,不然我父亲又要替他背黑锅!
原来四家合起来买的那头水牛牯卖后分了钱。我们家于95年独自买了一头水牛牯,我父亲除了耕自己家那几亩稻田外,还给大姐和二姐家耕田。2003年七月份一天夜间我父亲挑着犁耙牵着牛回家,经过老家那桥时,踩空了不幸从桥上掉到桥底,桥下没水,全是石头,索性没有摔死,只是胸部被石头顶伤,大概十多分钟后我父亲才醒来并叫我大哥出来去扶他回家。大哥怕父亲摔成内伤,第二天清早打电话给二哥,叫二哥接父亲去市立医院照片。第二天早上八点多钟,我哥请的士把父亲接到市立医院照片,可能是问题不大,父亲没有住院,让医院开了一个星期的药就回家休息了。我老家这座石墩桥有近百年历史,后来因半垅水库排洪被冲毁,经我二哥多年的努力及桃源村委会申请,市政府才拨款重建成钢筋混泥土桥。相传,该桥从来没摔伤过人。从我懂事起,有五六个人落到桥下都平安,不会有什么大碍。老人说从桥的上边落下去,没什事;从桥的下边掉下去就会有点哆嗦。我们小时候,夏天基本上都是睡在桥上(那时候桥面每孔都是六根杉树干)过夜,大人晚上吃完晚饭做完家务会去桥上休息两三个小时就回家睡觉。1980夏天,有一次我母去桥上休息,就从第二孔桥的下方掉下去的,当时落下去就站起来回家睡觉,可能是摔痛,第二天早上起床没那么早。我祖父担心我母亲出事,就挨家挨户地讨百家米,把讨回来的百家米给我母蒸饭吃,母亲把两三斤百家米每天蒸碗米饭,把百家米吃完后就一点事都没有了。讨百家米是平安渡难的一种古法子,不无道理。
我父亲一向都乐于助人,队上不管哪家遇到什么为难之事比如背树干,别人背不动,就会叫我父亲去帮忙背。搞集体的时候,队里下方家方凤初、方凡初先后得重病(上吐血、下拉血),又脏又臭,方家的青年人都不敢抬病人去医疗,他们家人只好叫我父亲去抬,而且是抬到蓼市医院,有二十里路。队上的大人或小孩如果被鱼骨头卡喉,都会叫我父亲去施九龙化骨法,让人家喝碗法水就平安无事了。我父亲在枫树垅学烧制石灰时,他师傅还传授了赶鬼避杀法、九龙化骨法、安胎法,屡用屡灵。2004年正月初四,父亲把这三个道法传授给了我。
我父亲是七里民国大厨桂源佬倌的关门弟子。桃源米粉鹅,取材于桃源村村民在桃源河放养的鹅及当地种植的泉水大米等食材,经特殊烹饪而成,清香沁人、油而不腻、滑嫩爽口、回味无穷,誉称湘菜精品中的极品,古往今来,无论高官达人下乡视察,还是文人墨客造访回龙山,这道招牌菜必不可少,往往也是最先上桌。记得家父在世时,兴宁、波水、碑记、三都、蓼市等相邻乡镇很多人办喜事都会来请笔者父亲去主厨炒菜。不仅如此,80、90年代,邻县的永兴、安仁、桂东、茶陵、涟源等县市农村办结婚酒也经常有人来请笔者父亲去炒菜,原因是家父不仅是桂源佬倌的关门弟子,手艺好,而且凡是结婚宴请笔者父亲去炒菜的人家,第一胎一定是男丁,无不神奇啊。
2011年1月25日(农历2010年腊月廿二日上午因突发心脏病,大哥打电话给二哥,正好二哥那天下乡来七里乡政府办事,二哥就打电话给市立医院叫来了120救护车,可能是父亲知道自己过不了这道关了,怕老(死)在外面归不了祖,怎么也不肯坐救护车去医院了。父亲坐在灶头烤火跟二哥、二姐说话,突然间父亲昂头倒在柴栏里,头摆了两下就没了。父亲享年76岁。
父母亲逝世后,我每年春节前会去老家辞年,给祖父、祖母及父母亲敬香烧纸;每年正月初二会去老家拜年。平时我从外省回家都会去老家看看。但无沦是平时还是过年去老家,自从父母亲过世后,回到老家看不见父母亲的身影,怎么样也找不到回家的感觉。每次一进屋看着墙上父母亲的相片,悲痛得泪如泉涌。父母亲在,家就在!
今年是庚子年,古训有言“甲子丰年,丙子旱、戊子蝗虫、庚子乱”,纵观历史,颇有灵验。今年九号开始放年假,应朋友邀请,孩儿于十号从福建宁德乘高铁到江苏常州刘总公司帮忙开发牛仔布新工艺,并计划借此次华东之行顺便去南京第二历史档案馆查询爷爷的资料,离开福建前与该馆接待处通了电话得知电脑上没有输入爷爷的资料,所以十一日晨即直接从常州坐高铁回家,当天中午在汉口站下车换乘去武汉站,再从武汉站换乘来郴州。高铁很快,当晚九点多到郴州西站,出站后等的士拼车很久,晚上十点半才到家。大概是腊月二十五六,政府央视新闻播放了钟南山院士从广州赴汉指导防疫工作的消息,才知道了新冠状病毒人传人。武汉疫情被有关方面隐瞒,导致全民无防,疫情迅速向全国辐射, 全国人民遭遇新冠状病毒袭击。至正月初三,到处封城封路,企图阻止疫情蔓延。托祖上阴德之佑,孩儿途径武汉重灾区而未感染,实乃万幸,藉以告慰父母双亲大人在天之灵。腊月二十六,孩儿打电话慰问了汉口萧声虎叔叔,叔叔婶婶全家安好。正月初二,孩儿向往年一样到老家拜年,向二老供奉了一些冥币,不知是否收到。晚上在二姐家住宿时获悉资兴初三开始封城,于是次日清早起床便赶回新区。全国疫情日趋严峻,禁止了走亲访友,所以孩儿也终止了拜年的行程,宅在家里静心提笔写写父亲大人的简传,这也是孩儿多年的愿望。父亲大人饱经风霜与磨难,一生坎坷,劳累了一辈子,极诚极善极勤极孝,自强不息,您和母亲含辛茹苦,把我们五兄姐弟拉扯长大,在那样的年代,非常不易。尽管您不是军人没有上过战场,也不是什么政治人物,但您不平凡的人生经历,正刻写了一位普通农村劳动人民的任劳任怨、善良厚道、遵纪守法、尊老爱幼、自强不息的崇高品德和坚韧不拔钢铁般的意志以及“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的风骨!父亲大人是铮铮铁骨七尺男儿,是乡亲们心目中永远名副其实的劳动模范,是儿女们血脉里永远伟大的父亲!
(注:文中插图由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曹小藩,笔名曹禹,男,汉族,湖南省郴州资兴市人,1971年12月生,大学文化,共青团员,诗人、作家协会成员、抗日卫国战争纪念网特约通讯员、《作家文苑报》特约记者、中国近代史研究会特聘研究员。擅长各类文体,作品多在省级刊物《山西文史》、市级刊物《人文湖南》《郴州文艺》及国家级刊物《黄埔》等刊物杂志发表。好工古体诗,常以诗描物、记事、赞景、抒情、明志,部分古体诗收录于国家级出版社即团结出版社出版的CCTⅤ礼宾书《中华诗词歌赋——文学精英大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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