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我也不是一个懂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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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真正喜欢读书和行走的人关注。

有时候,我会从这些美轮美奂的风景中感受到深深的愧意。
图片来源:网络
如果你也有同样的感触,请文后留言,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努力做一个懂事的孩子。
——关于标题
1/
网络上一个喜欢码字的朋友发给我一篇文章,也是关于“小学生性教育读本尺度过大”这一吐槽话题的,想听听我对他文章的看法。刚好昨天我也就此话题简单表达了自己的观点。看过这个朋友的文章之后,我跟他这样陈述了我的看法:
对这类问题各有各的表达,只要能够按照自己真正认真思考后的感触和认知表达出来,就是对自己思考力的最好锻炼。我个人觉得这类东西很难真正表达精准和全面。自然,表达后也是见仁见智。我自己的文字表达只是锻炼自己,不关注也不过多奢望文字本身对他人产生影响。
事实上,没有完美的评价。面对有些问题,就如同面对“人类为什么活着”和“什么是真理”这样的问题,你找不到完美的答案。
说到这里,我忍不住还要唠叨几句。针对这个“尺度过大”问题,又有很多人在抨击那个妈妈的“断章取义”,说她只关注了画面的前半部分,而忽略了更重要更有现实教育意义的后半部分。
我觉得这才是整个事件最值得探讨的一个着眼点。捕风捉影、道听途说、断章取义、人云亦云……这才是很多人思考和认知中的“癌细胞”。奇怪的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断章取义”的认知有的已经形成了巨大的惯性,让一些本不该“断章取义”的人都被惯性携带着,冲上肤浅和轻率的沙滩。
比如很多人内心从不敢来一场说走就走的远行,但TA有一个近乎真理的由头——“父母在,不远游”,好像很懂事很孝顺的样子。可惜的是,TA根本不懂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论语·里人》
孔老师的意思是:父母年事高了,为人子女就不要老在外边漂着,如果实在没办法,就一定要告诉父母自己漂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漂着,什么时候回来。从而让父母安心。
这才是一个懂事的孩子。
整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躺在床上梦想着远方的田野,却没有说走就走的勇气,这样的孩子只会给父母添堵,甚至让父母蒙羞。
遗憾的是,我同样不是一个懂事的孩子。我没有告诉他们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这种因断章取义造成的曲解和误用的例子很多。
2/
万维钢老师认为,在人际交往的时候,如果一个人缺乏敏感度,他做事就没有分寸,说话就不知轻重,他甚至可能无法理解别人的暗示,你讲个高级点儿的笑话他都听不懂。他可以是个好人,也可以拥有很厉害的专业技能,但是他本质上还是个粗人。
我不赞同万老师对缺乏敏感度的“好人”或“拥有很厉害的专业技能的好人”定义为“粗人”,这有失偏颇。我更倾向于有一部分万老师所定义的“粗人”更是专注的人,他们拥有屏蔽一切与己无关芜杂信息的能力,只把敏感度用在自己关注的真正最重要的事情上。
某种程度上来说,敏感度也是专注力强弱的一种体现。为值得敏感的事物投入敏感度,才真正体现敏感度的意义,否则难免给人神经质的感觉。一个敏感度泛滥的人,注意力必然分散,我觉得这种人反而本质上更像一个粗人。
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的夫人艾莉诺·罗斯福说:“伟大的头脑谈论想法,中等的头脑谈论事件,弱小的头脑谈论人。”这刚好用来说明敏感度的意义。
我们常见的长舌妇们,往往喜欢仨一堆俩一伙背后论人短长,并且一般都显得神经质,与她们八竿子戳不着的话题,她们都敏感得直接联系到自己,然后应声搭言无理取闹。
相反,那些真正有思想的人才不会把注意力用在这些无聊的家长里短上面,当然,你不能断言他们都是缺乏敏感度的人。
3/
《温公续诗话》是宋代的诗歌评论专著,作者是司马光,就是小时候砸缸救人那孩子。里面有这样一段评论:
李长吉“天若有晴天亦老”,人以为奇绝无对。曼卿对“月如无恨月常圆”,人以为勍敌。
勍敌,发音跟“情敌”一模一样,意思是强敌或有力的对手,多用来说才艺相当的人。才艺相当,不是说争风吃醋的本事。
李长吉,就是李贺。他有两个无人企及的牛逼圈子,其中一个是由诗仙李白、诗圣杜甫、诗佛王维一起组成的,他本人是诗鬼。这是大唐时代诗歌圈子的金字塔顶,他人只能仰望。
另外一个圈子是由李白、李商隐一起组成,三人被称作大唐“三李”,直接覆盖了整个大唐时代,从盛到衰,他们用诗歌做了最好的见证。
就是这样的一个绝顶高手,能做他的勍敌,可见这人绝非平庸之辈。
这个曼卿,不是女人,是个纯爷们,石头一样的纯爷们。因为他姓石,如果说石曼卿你还不是很了解,那他还有一个名字,叫石延年。
激激霜风吹墨貂,男儿醉别气飘飘。
五湖载酒期吴客,六代成诗倍楚桥。
水荇渐青含晚意,江云初白向春娇。
前秋亦拟钱塘去,共看龙山八月潮。
这首《送人游杭》是石老师借送别题材描写杭州胜景的佳作,我不想做诗歌欣赏,我只是特别喜欢诗中那两个宏大的场景——男儿醉别,五湖载酒。
这是何等的洒脱快意,这又是何等的情谊才能引发诗人如此万丈豪情?
也因此,我更喜欢的是石老师本人,以及他对酒的态度。且看两个关于他与酒的故事。
石老师别出心裁地创造了多种怪诞的饮酒方式。他蓬乱着头发,赤着脚还带着枷锁饮酒,谓之“囚饮”;他与人在树上饮酒,叫作“巢饮”;有时用稻麦秆束身,伸出头来与人对饮,称作“鳖饮”;夜晚不点灯,与客摸黑而饮,说是“鬼饮”;饮酒时一会儿跳到树上,一会儿又跳到地上,说这是“鹤饮”。其饮酒狂放大概如此。在宫署后有一个庙庵,石老师常常躺在那里醒酒,便给庵起名为“扪虱庵”。
面对石老师对饮酒的这份创意,你好意思再说自己也是一个喜欢喝酒的人吗?若说这并不代表什么,让我们再看另外一个故事。
义士刘潜,酒量很大,喜欢和石老师比酒量。有一次,他俩在新开业的王氏酒楼欢饮,从早饮到晚,不发一言。第二天,京都的人都传说,有两位酒仙,在王氏酒楼喝酒,喝了一天,面不改色。过了一段时间后,才知道传说中的酒仙就是石延年和刘潜。
这种对酒的执着,除了海量之外,必须依赖于饮者豪爽仗义的性格支撑,否则决然喝不出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场效。
事实上,除了喝酒,石老师的圈子也相当牛逼:石延年之诗,欧阳修之文,杜默之歌,称为北宋“三豪”。怎么样?如果不是大神,哪配作诗鬼的勍敌!
不过,在父母眼中,石老师也算不上一个懂事的孩子,因为狂放无节制的喝酒,47岁就因病逝去了。他再也没有回家的机会。
这让我心中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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