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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精取宏 以小见大
——易亿元散文诗《咱们看孙去》赏析
文/ 张世鑫
我零散地读过易亿元的文章，觉得他的文字朴实而秀美。他的文章多为生活写实，以散文、杂文见长，文风宛如流水行云，自如而不寡味，从容而不拘谨，恬淡而不平庸，文字飘逸灵动，透着理性和睿智。我并不知道易亿元会写诗，可是最近我读到了他发表的一首新诗《咱们看孙去》，十分惊叹他的诗才。这首叙事诗虽然短小，但作者用精取宏，集叙事、抒情、哲理为一体，小中见大，其写作技巧和对作品主题的揭示可谓十分完美。《咱们看孙去》是一首的散文诗，写的是作者与妻子一起去武汉看孙子的这一生活中的片段，却揭示了生活的真谛和母性的伟大。这首诗虽然只有三个小节，但构思却十分精巧，行文思路独特，结构波澜起伏。作为农村人，城市生活的美好与繁华，可能是他们曾经的梦寐以求，或者曾经是他们生儿育女的希望所在，但是当他们有了孙子以后，对繁华的都市失去了新奇和仰望，“武汉的天空不一样，我与妻行走在城市里，”只是感觉武汉的天空与乡村不一样，城市不再是他们心之所向，只是他们通往孙子的路径。“自打儿子娶了媳妇，我们有了孙，妻的魂便被勾去了，一直在乡村的老镇上碎碎念。”他们的初衷由对儿女的培养和责任，由对城市生活的向往转向了对儿子的牵挂和对孙子深深的爱，他们的目的简单而直接——咱们去看孙。“我说，功德圆满了，对世人有个交待就行，爱与不爱，苍天可鉴。”简短的叙述和议论，却蕴含着大量的信息。“女本柔弱，为母则刚”，为了这个“公的圆满”，读者可以切身地感受到父母含辛茹苦把儿子抚养成人艰辛的付出和操劳，作者虽然没有用笔墨进行描写，却有无数个感人场景浮现在读者面前。语言的浓缩、跳跃，似断实连，给读者留下较多想象空间。
在诗的第二节，作者止步于对孙子的爱和牵挂的情感叙述，更没有去描述孙子的顽皮与可爱，而是荡开笔锋，将读者引向另一个角度。在这个多元的社会，当儿女的对父母的爱并不理解，随着他们慢慢长大，长辈与晚辈之间开始产生质的逆转，当他们有了自己的儿女以后，爱很多时候成了亲人之间不沟通、不亲近的借口。不知从何时开始，父母已经在儿女面前变得小心翼翼了，生怕惹得儿女不开心。城市的繁华、拥挤，农民的卑微、寒酸、自尊，儿女的嫌弃、叨唠，都成了父母去城市见儿女的心理障碍，但是，崇高的母性是人间最圣洁、最无私的爱，她能融化冰川、净化心灵。她是滚滚红尘中唯一没被名利污染的一方净土。所有的一切在“咱们看孙去”的行动中变得什么也不是，只有坚定的脚步，因为所有的感情中骨肉至亲是最无法舍弃的。“我小心地跟着妻的脚步，我知道妻的心与孙子相连，她可以无视所有的辛苦与责难，依旧心儿滚烫。”这种转换，更加强化了对孙子的依恋和“咱们去看孙”的迫切和决心。
“慈母爱子，非为报也。”奶奶爱孙，更是天性。短短的篇幅，作者情感的燃烧在不断的辐射，内在情绪不断形成环环相扣的情感冲击波，拨动着读者的心弦。以细节的真实刻画和情感的尽情抒发打动读者，正是其作品的感人之处。“我跟在妻的屁股后面，感觉自己就像个乞丐，”母爱的伟大是多么富有震撼力和感染力。妻子义无反顾的步伐，用我的小心翼翼衬托出了妻子的坚定与力量，由此可见，抓住人物的某个特征来变换视角，其表情达意的效果会迥然不同。一首短小的散文诗，表现手法朴实厚重，朴拙之中隐含着灵秀，这种灵秀基于最真挚的思想情感。阅读这首诗，作者诉说的是他内心的真实感受，没有假话，不故作高深或故弄玄虚，只求真实，平易、踏实。艺术手法虽然凝重、婉约，而表达的方式却明快、坦直，充满阳刚之美。从《咱们看孙去》不难看出，作者是个勤于观察和思考的人，他能够从自己经历过的日常事件中发现隐藏其中的具有普遍和典型意义以及哲学美感的东西，用充满情感和哲思的文字表现出来。他叙述的都是生活中的凡人琐事，语不惊人，举重若轻，深入浅出，这种看似平缓、简单、朴实无华与波澜不惊却把微妙复杂的内心世界表现得淋漓尽致，如潺潺溪流在读者心中流淌，激起情感上的层层波澜和共鸣。
【作家档案】
张世鑫：网名中原人，安陆市作家协会副主席。作品散见各报刊、平台、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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