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题征文《他 (她 它)》第4篇】娘,为一头猪而哭
《文艺众家》第二期同题征文《他 (她 它)》征稿启事:
时间:2016年9月29日至10月28日。内容:可写人,可写物,爱情、亲情、友情皆可。形式:诗歌 散文 小说 书法 绘画 摄影。欢迎各位老师积极参与,踊跃赐稿!发表在平台的作品,除了打赏的百分之60稿费外还将收到小红包。家中的学童也可以参与进来,我们有一个“文艺小星星”栏目。
投稿信箱:2084791183@qq.com

娘,为一头猪而哭
作者:姚常法

在我的记忆中,从小就失去了娘的娘经历了太多的不幸和磨难,跟着父亲后,父亲常年在外工作,家里的农活,孝顺老人,抚养我和兄弟的重担全抗在她孱弱的肩头,可她逆来顺受,任劳任怨,从没叫过苦,喊过累,更没有轻易流过眼泪。
是的,娘除了亲人去世而悲天跄地,邻里街坊不幸而怜悯同情,我和兄弟跌伤生病而心痛落泪之外,从来是有泪不轻弹。而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已记不清具体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娘却为了一只半大黑猪而哭了个昏天黑地,那情景至今仍历历在目。
那天,正在村里上小学的我中午放学后,离家很远就听到娘哇哇的哭声,着实把我吓了一跳。难道家里又出了啥事?我撒开脚丫子往家跑。迈进院门一看,娘正倚在天井的老榆树上哭得稀里哗啦。我二叔三叔也在,三言两句地劝说着娘,只听二叔用轻松的语气劝娘道:“嫂子,别哭了,再哭也活不过来了。要是哭能苦活,那你就使劲哭。”可娘根本不听劝,反而哭得更伤心了。可能看到劝说没用,二叔三叔不再过多的言语,任由娘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我忽然记起家里的黑猪不知得了啥病,已经好几天不吃食了,村里的兽医过来打了好几针也不见好。难道是它去了!我急忙跑到猪圈一看,果然是。只见已经有百来斤的小黑猪直挺挺地躺在满是麦秸的窝里,嘴巴张开,嘴唇周围全是白色泡沫,舌头青紫,早已停止了呼吸。猪食槽子里还有满满的一槽子食没动过。
在那个年代,农村刚刚包产到户,每家每户最大的经济来源就是养上一头猪。那时养猪上级也有任务,每家每户每年都必须存一头猪,完不成任务的还罚款。每头猪喂上七八个月,大的能达到三百多斤,出栏后就“存”(家乡把卖猪称作存猪)到乡里的食品站,这样一年上交国家的“提留钱”,孩子的书费,打酱油,买食盐,人情世事的花销等等,都有了着落。娘每年都养一头猪。娘一天三顿按时喂食,从不间断,即使上坡干活回家晚了,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拌猪食喂猪。冬天时,娘还要把猪食舀到大锅里烧上一把火,把猪食热一热再喂食。每次喂食,娘都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猪吃食,如果看到猪“吧唧吧唧”吃得香甜,娘会露出欣慰的笑容。娘有时还和猪亲切地说话,时间久了,猪也能听懂她的话,如娘一说:“你到窝里趴着去!”猪就会慢吞吞地挪到窝里趴下,憨态可掬极了!即使猪发邪,祸害食,娘也不气恼,从没用木条子抽打猪。娘也准备了一根木棍,可那不是教训猪的“武器”,而是拿来给猪解痒。娘给猪解痒时,猪懒洋洋地躺下,眯缝着双眼,伸直爪子,一副很惬意舒坦的模样。夏天,娘会给猪泼水降温,冬天,就在猪窝里铺上麦秸给猪取暖。就是因为娘的精心、细心、耐心喂养,她养得猪都肥头大耳,丰乳肥臀,膘肥体壮。
要出栏了,娘总是舍不得,一拖再拖,直到实在没时间了,才把猪赶到食品站过称。那时,存的猪是要评等次的,等次高的,价钱也高些,我家养得猪总能评个特等、一等的。死去的这头小猪经过娘的精心喂养,已经长成半大猪了。它生病后,娘急坏了,她不再长时间下地,而是久久站在猪圈旁,看着不吃不喝的猪唉声叹气。兽医也找了,猪爱吃的“麻山”(油榨后的花生饼)也买了,娘还跳到圈里给它骚痒按摩,可娘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仍然没能挽留住猪的小命。
三十多年来,我还清晰记得娘为了一头猪而着急痛苦的情景。直到现在,她的举动可能还是令人费解,很少有人为猪死而恸哭过吧,当时我也感到不解和诧异,但以后我完全理解了娘的举动。
娘的嚎啕大哭,不仅仅是因为猪是全家经济的主要来源,半路死了着实令人痛惜,也并不是悲伤自己过往艰辛的付出,那是源于她对猪奉献全家的感激,那是源于她对生命的敬畏,更是源于她母性的光辉和她天生的仁爱之心吧!

【作家档案】
姚常法
姚常法,山东五莲人,教师,任教于五莲县高泽初中,系日照市、五莲县作协会员,日照市教师书法研究专业委员会会员。自幼酷爱文学及书法艺术,有多篇文章获县以上奖励,《燕归来》《给学生一双飞翔的翅膀》等散文随笔在《黄海晨刊》发表。数十篇散文、诗歌在“日照小小说”、“乐乡游”、“玩转五莲”等公众平台发表。

注意事项:稿件要自行编辑好以word文件形式投入信箱,作者简介及联系方式附在稿件后即可,莫要单独发,作者照片直接发邮箱。投稿后请务必加主编微信:139104203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