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州文学.评论】祝宝玉||难以抉择的生活——读赵丰超小说《姐姐》 / 开普饭

难以抉择的生活

——读赵丰超小说《姐姐》

文/祝宝玉

读罢赵丰超的短篇小说《姐姐》后，我想到这么一个问题：生活所设定的轨迹，或者说命运所划定的方向，我们能不能予以改变。身处问题中心的我们，百思，或百般努力之后，得到的也许还是一个未解的答案。

《姐姐》这篇短篇小说，情节不甚复杂，讲述的是一对双胞胎姐妹成长过程中发生的事情。小说名虽然是《姐姐》，但主要在写妹妹。姐姐名叫燕子，妹妹名为二妮。小说似乎有意在强调这个名字对二人命运发展的重要性。姐妹俩出生时，因接生医生马虎而忘记了二人出生先后，后来妈妈以二人头发的浓密判定了谁是姐谁为妹，为姐的总能得到妈妈的偏爱，这在妹妹的心中渐渐掀起了羡慕乃至嫉妒的波澜。

“头发”这一物象在小说里反复出现，妹妹对姐姐的嫉妒是从姐姐那一头乌黑秀丽的头发开始的。小说的第二节对这一事情浓笔重写了一番。我们知道在小说创作中，物象起到很关键的作用，有时候也是作者有意为之。在《姐姐》这篇小说里，头发关涉着姐妹俩命运的发展方向。姐姐貌美，但学业上不专心，开始早恋；妹妹相貌普通，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比姐姐差，学习上十分努力。本来二人的命运轨迹看上去已经注定，但因优等生陈春生的出现又产生了纠缠不清的交集。在中师考试前夕，成绩差的姐姐哀求妹妹能与她相互顶替，以实现自己与陈春生共上中师的梦想，以期爱情圆满。小说并没有清楚地交代妹妹最后的决定，这也为读者留足了想象的空间。

生活给我们出了种种问题，却没有分别给予我们答案，甚至连寻找答案的路径也隐藏起来，造成生活茫然而无措的尴尬，让我们时常处于无可奈何的感叹之中。那么小说的结构也应该如此，或者说，这是作者赵丰超故意为之的。将姐妹两人的命运架构在同一个生活的谜面上，任谁都难以抵达彼此的心灵深处。生活总是这样故意跟我们开玩笑。当我读罢这篇小说会心一笑的时候，心里又不禁泛起一阵凄楚，如赵丰超在小说中所说，“悲剧当中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伦理层面上说，姐妹之间的这层情感矛盾，看似已经无法化解，这是她们所处的人生阶段造成的，或许若干年后，再回头来看，不过彼此莞尔一笑罢了。青春的本身会让人迷茫。悲剧当中那些无辜的人，会以彼此舔舐伤口，完成心灵的救赎。

作家苏童说：“短篇小说都依赖于某一个偶然事件的发生，然后，敷衍出种种的意外，它的戏剧性就建立于此。”回到赵丰超的小说《姐姐》里，我设想：假如在姐妹二人出生时，接生医生没有把二人的出生先后搞错，现在的姐姐是妹妹，妹妹是姐姐，那么二人的命运又会是什么样的呢。这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