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
"扶摇直上九重天,常恨胸前一线牵",看似自由的风筝,都挣不开那丝细线,飞再高飞再远,也身不由已。
曾几何时,看风筝,看到的都是它随风飘摇的自由和飘逸,倘有好风相借,更是让人羡艷和神往。天再高,山再远,没有它飞不过飞不高的。眼睛所见,心中所有,只有仰望的风筝。
世事渐历,才慢慢懂得,掌控局面,决定生死的不是它自己,而是那根被忽略忽视的该死的线。能够飞上高空,是那根线拖着它,借了风,慢慢飞高,可是飞再高再远,若那线收拢,便丧失了力气,颓然而落。天再高,风再大,又与它有甚关系?
诗人写蝉,"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小小的蝉,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飞得很高,也凭借自己的声音,撕扯着寻求存在感。与小小的蝉相比,那庞大的风筝,却显得颓而无力,它掌控不了自己的人生,可悲可叹又可怜。
常常会在风筝跌落的瞬间发出喟叹,也常常会借由风筝看到人世的踪迹,我们自己,又何尝不是人间的一只风筝,扑棱着挣扎着,想高飞想远飞,想要飞向自己憧憬的蓝天与云霄,也常常会自不量力地觉得,再努力一些,若西风再紧、东风再畅,便会所梦成真,但也常常在一瞬间,被现实的线,打回原形。
《人生》里有句话说,"人生就是一个圆"是从起点又回到了原点,像极了一只风筝,蓝天再高远,最终还是要回到跌落地面,是只适合仰望蓝天的悲哀?还是挣不脱线的宿命?
再看风筝,早已没了当初的羡艷与仰慕,多的是寒心的酸楚,和不忍直视的悲伤与痛心!
2021.4.25晚 郭江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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