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纪实 | 水月庵里写春秋（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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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四月下旬，正值小满节气，田间的麦子已经泛黄成熟。民间谚语说：“小满小满，麦粒渐满。”今年的节气比以往要稍早一些，还没有到芒种时，麦子就可以收割了。学校里决定5月19日开始放农忙假。

为了迎接城关区的初一语文竞赛，学校里还决定农忙假期间，初一年级学生仍留在学校学习。白天教学，像我，两个班的语文，一般四节课，有时给老师代课，课更多。晚上还要备课刻写资料，可谓夜以继日，十分劳累。

初一年级共4个班，语文课由两位老师执教，与我教平行班的是W老师，我跟他商量：我们四个班统一复习资料，这样可以减轻负担，W老师也同意了，我们分配好各自刻写资料的内容。

星期三，我向W老师要资料的时候，他说：“还没有刻过呢！”

我说：“你怎么不按时完成任务呢？我是等着要用的。”

他说：“这几天我没有空，家里一些事要忙，还是你帮我刻刻起来吧。”

我说：“我们是有分工的，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他自己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向我笑着。遇到了这样的人，我心里有些不高兴。自己的事情，不按时完成，还叫我帮他刻，我感觉这是没有道理的事情。跟他拼班，我心里总会有这样的烦恼，而且不止一次了，在去年的时候，已经有过一次，也是这种情况。与他合作，松快一点的事是没有的。办事总是拖拖拉拉，不能按约定的时间做好，碰到这样办事拖拉的人，我感到倒霉极了。

丁班的郭方明很有意思。上课刚开始的时候，他听得很认真，当我把基本知识点讲完了，他就开始不老实起来了。或者在书上画东西，或者转手中的笔，或者转过头去与同学讲话。总之，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地坐着，总要寻出花样来玩。

他个子小，坐在第一排，他不认真的时候，我就给他一个五枣栗，时间一久，当我把手伸出去的时候，他的头就快速往一边躲。有时候我只想吓嘘吓嘘他，他也把头迅速往一边闪去，引得全班的同学都笑了起来，他很窘态，眼睛直视着我，摸摸自己的头，以此来遮掩他的尴尬。

郭方明的后面是胡海滨，胡海滨是王凡人，由于头圆而扁，林老师给他取了一个绰号叫“算盘子”，林老师取绰号真能抓住特征，乍一看，他的头像极了算盘子。我从不叫学生的绰号，但一想起来就觉得好笑，尤其是越看越像的时候，自己就会笑出声来，学生却莫名其妙，不知我笑什么。胡海滨的学习成绩不是太好，还比较吵，这常常让我抓住把柄处罚他。

当时我正在讲《两棵奇树》这篇文章，这篇文章讲的是兄妹俩为给人们求得光明和温暖而不畏艰险、勇于献身，把自己变成油洞树和木棉树的故事。我看到郭方明又和胡海滨去讲话了。我不叫郭方明，我叫胡海滨：“你说说兄妹变的树可以互换一下吗？也就是说妹妹变成了油桐树，哥哥变成了木棉树可以吗？”

胡海滨说：“不可以。”

我问：“为什么？讲讲理由。”

他的身子左右摇晃着。我说：“身子不要摇来摇去，站稳了。”他才不摇晃，但他嘴里嘀嘀咕咕地说：“因为……，因为……”，就是因为不出来。

我又说：“课不认真听，还讲话！”

他说：“我没有讲话，是方明跟我来讲话的，我没理他。”

我想，也是，这是实际情况。我又叫道：“郭方明，你说。”

郭方明用狡猾的眼睛瞅了瞅我，声音宏亮地说：“不可以。因为木棉花像鲜艳的朝霞，棉花柔软洁白，很容易使人联想到少女的形象；而油桐树挺拔高大，郁郁葱葱，能使人想到小伙子的形象。”

郭方明回答的非常正确。我本想处罚他的，也找不到处罚的理由，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我打篮球的技术不好，学校老师打篮球的时候，常常把我撇在外面。于是，我就想提高打篮球的技艺。在工作之余常和学生去打篮球。

我也常和郭兴跃老师一起打篮球，我们各挑自己班上的学生一起打，学生在边上加油，我们代表的是各自的班级，拉拉队为自己的队员加油鼓劲。

在老师中我的篮球技艺不行，但在学生中，我还算可以的，我成了可以指挥他们的人。失落的东西，在学生中找了回来，我心里很感满足。

有时找不到人打篮球，我就自己一个人练投球，在球架下，站着投，跳着投，跑着投，在2分圈外投；也练运球，跑着运，左手运，右手运，左右手前后换着运。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球艺提高了不少。和学生一起打篮球，我就有了指导他们的资格。

学生也乐意跟我一起打篮球，放学后，就有学生来叫我：“老师，打球吗？”我忙的时候，就拒绝了他们，兴致高的时候，就同他们一起打球。师生打篮球，有时明明我犯规，他们也让着我，毕竟我的老师资格摆在那里，他们不敢造次。

打篮球，既锻炼了身体，又拉近了与同学的距离，是非常美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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