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粤铭：梯田韵，芍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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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问 钟石山 　主编 唐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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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田韵，芍花情

姜粤铭

斫曹乡对于我来说，并不是太遥远，几十公里而已。但我与斫曹的交集并不多。

1974年，我初中毕业。老师组织我们去参观全国农村学大寨的先进单位——斫曹公社野鸡坪大队。这是我第一次知道有个斫曹，有个野鸡坪。记得当时是从赤卫火车站上车，在廉桥火车站下车，然后步行到野鸡坪大队。一路上，骄阳似火，山路旁怪石林立，茅草屋比比皆是，好在都是农村的孩子，见怪不怪。当我们赶到野鸡坪梯田时，那层层梯田、层层金黄，却强烈震撼了我们这些幼小的心灵。

时隔45年，我第二次来到斫曹。2019年4月21日，我随县文联、县作协的“芍药之恋”创作采风团，再一次来到斫曹。这一次的震撼比上一次更为强烈，几乎颠覆了我认知观。

在我的印象中，斫曹位于县境北部，东与双峰县交界，北与新邵县、涟源县毗邻，全乡面积50.25平方公里，下辖29个行政村，耕地面积11676亩，农产品以稻谷为主，中药材、大豆、菜油、辣椒为特产。属于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地区，是一个“山高坡陡石头多，山上无棵树，地下无矿藏”的省定贫困乡。

可我们这次在斫曹，一路所见，令人惊喜。光秃秃的石山不见了，低矮的茅草屋找不到了。烟雨朦胧中，青山如黛，山边路旁，幢幢乡间别墅金碧辉煌。简直就是一世外仙境。

站在当年开出的第一坵梯田——“娘婆子坵”旁，往山下看去，梯田一层层往下延伸，芍药花的颜色也次弟向下排列，宛如画家的颜料板斜靠山坡上，红黄绿紫，七彩斑斓，一堆堆，一层层，错落有致，直到消失烟雨朦胧之中。

如果站在山下往上望，梯田则像一座天梯，一层一层地向上延伸，直达九天云处，消失在浓雾之中。斫曹人也许就是通过这些天梯，走上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康庄大道，走出了贫穷，走向了小康。梯田更像一架古琴挂在石山的坡上，琴弦拨弄，石头也会唱出欢乐的歌，斫曹人用勤劳的双手弹奏出了脱贫致富奔小康的凯歌。

在梧桐村，我不知道被浓雾锁住的树梢，是否栖息着金凤凰，但我实实在在看见大片大片的芍药花与浓雾重叠。我甚至看到了收割时节，那花花绿绿的钞票源源不断流进村民的腰包。

芍药，别名将离、离草，是著名草本花卉。人们用它代表友谊、爱情，花色与牡丹相似，花期比牡丹晚。与梅花性格有着某种相似，梅花是报春花、迎春花，在大地还是冰天雪地，万物萧索的时候，它一花独放，给单调萧索的大地，带来勃勃生机；而芍药则是在百花吵吵嚷嚷，风头出尽之后，给单调的绿色带来了美丽的点缀，给人以百花尽谢我独艳的骄傲。

芍药，更像勤劳的斫曹人民，吃苦耐劳。不计较土地的肥沃和贫瘠，不计较雨水的多少，不论把它种植在哪里，它们都以顽强的生命力发芽、长叶、抽条……

我走进花丛，就像辛勤的老农民一样，躬着身近距离接触芍药，芍药苗不是很高，大概四五十厘米的样子，干粗叶茂。芍药花的花瓣不是很多，上面有星星点点的紫色斑点，也有粉色的、紫色的、白色的。她们的形态也各不相同：有的含苞待放，犹如害羞的少女；有的已绽开了笑脸，像婷婷的舞女的裙。她们正向路人微微的笑着，如果用几个词汇形容芍药花，那就可以比作亭亭玉立、不蔓不枝、香远益清。

当芍药花盛开时，直径约十厘米大，花瓣像潋滟的红波，漾着妩媚的微笑。薄薄的几片，约两三层，错落有致，优雅地舒展开来，形成一个完美的圆圈。有的芍花底部的颜色透着水的光泽，看起来素雅，愈往上颜色越发清浅，整朵花层次分明，色彩变化多端，让人眼前一亮。在她身上，艳丽与清雅并存，妩媚与恬静相辅，不愧群芳之相。

游走在田间小道，只见重重浓雾将芍药花紧紧地包裹着，微风吹来，花与花时而挤在一起，仿佛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传递某个秘密，时而左右摇摆，迎风起舞，欢迎广大游客的到来。空气飘荡着淡雅的芍药花香，我的心醉了。

是啊，在斫曹，没有废气，没有噪音，扑面而来的是清新的花香；耳旁响起的是鸟儿的歌唱；在这里，没有压力，没有烦恼。只有青翠欲滴、繁花似锦。我在想，倘若能在这搭一间茅舍，白天种几分药地，夜里读几卷诗书，以清风明月为伴，然后终其一生，该是多么的惬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