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否永远艰辛?还是仅仅童年才如此?

(本文题图及配图都来自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

生活的本质是什么,好像没有人说得清楚,于是,小女孩问她见到的值得信任的大人:生活是否永远艰辛?还是仅仅童年才如此?

不幸,她遇到的是一名杀手,一个像无根植物一样活在大都市里的孤独杀手,每天喝一大瓶牛奶,没事的时候擦拭一下植物的叶子,给它喷喷水,挣钱的方法是杀人,于是,他回答:总是如此。

没错,这是电影里的桥段。

但为何如此震憾人心?!

当然是因为我们看到这里时,忍不住对着自己的生活打打分,TMD,生活真不如意,真TNND的艰辛。

跟了半年的客户总也不签单,上司总无缘无故的刁难,老板整天肥着猪脸就知道要业绩,调动个工作像南水北调,理不清的机关人情世故,闺密、老师都不可信任,枕边人也会出轨,所谓的朋友不能互相理解,一个知心人也没有……这样荒寒的城市,如果恰临冬夜,简直如深不见底的宇宙黑洞。

于是,再次用目光打量身处的城市,远望当归自己的心底故乡;再次在内心衡量这个世界,深深感受彻骨的冰寒,世界坚硬似柏油马路,但身边千千万万的红尘过客似乎不以为意,他们苟且地——在这里活着,也在这里死去。

周梅森有部小说叫《重轭》,描述的是1925年一个逃亡的早晨和三个革命者的人生故事,当时好像最早连载在《小说界》上,觉得主人公好倒霉。

主人公季伯舜是坚定的托洛茨基反对派(只须理解是某种政治倾向就好),他的一生在国民党、日本人、共产党的监牢里受尽磨难,却至死不悔,忠于自己的信仰,几乎达到化境,好几次有出狱的可能,但似乎都需要他放弃信仰。于是,他学会了坐牢,完全适应的牢狱生活,无论何种恶劣的监牢,他都有自己的生活节奏,有节奏的吃喝拉撒,有规律的手淫……

有个电视剧叫《生死线》,现在的豆瓣评分还在9.2吧,是著名导演孔笙的作品,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拍出《琅琊榜》。

《生死线》讲述一个港口小城市沽宁的抗战故事,主人公欧阳山川被日本人抓去,当着他的朋友小何博士的面审问。欧阳的身体情况:脑袋里有颗子弹,胸膛里刚有一颗子弹被小何用铅笔刀挖掉了胸膛上的几斤肉才取出来。但欧阳山川依然不改信仰,保持战斗姿态,向死而生……

难怪当中共派特使接小何离开时说,要用生命保护小何时,小何怒了,用什么都可以,就是别用生命!

最后的小何博士当也有信仰了吧,因为他说:

我趟过了地狱的熔岩,心中奔淌着人间的溪流!

是不是信仰就可以治好生活的艰辛呢?

我想不是吧,信仰似乎可以使生活的艰辛变得更好打熬,使艰辛不被视为艰辛,甚至视为生活奖赏的独特的勋章!

严歌苓的小说《陆犯焉识》被张艺谋拍成电影。

电影大大删去了男主人公在旧式监狱里受的折磨的故事,陆焉识的生活可谓艰辛到了极点,但他依然会装结巴,混日子,在脑子里写书,记账,他心里念想着回来跟老婆团聚,支撑他的是爱,所以当第一次遥遥看到陆焉识时,巩俐扮演的妻子那一声呐喊是撕碎天空的:焉识,快跑!因为她发现了警察,那些警察是抓自己的丈夫的。

陆焉识熬到了出狱结局,带着花白的头发和胡须。

妻子焉识得他!

妻子失忆了,从此再也没有认出过他,她在心底仍等那个好像永远坐牢的爱人!

由此可见,爱也是生活艰辛的良药。

信仰与爱都是生活艰辛的避弹衣,替我们抵挡暗处射来的子弹!

可好多时候,我们既没有爱,也没有信仰,怎么办?

找点事做吧!

于是,小姑娘为了保护自己不被不良警察伤害,他要求男人教她杀人,先用玩具枪,然后,用真枪,先模仿杀人,然后真的杀人。

小姑娘甚至找到了爱,她说:

我想我爱上你了,莱昂。

她太贪心了,她除了有事,还要有爱,她想化解生活所有的艰辛的努力发自心灵深处,不可遏止!尽管,她感受爱的方式只是用他的胃,她胃里的结,没有了。

莱昂也回应他,回应给她自己的亲身感受:

你不会失去我。你让我尝到了生活的滋味。我想要快乐。睡在床上,有自己的根。你永远不会再孤独了,玛蒂尔达。求你,走吧,宝贝,走。冷静点,现在就走,走。

是的,那个认为生活永远艰辛的莱昂,尝到了生活的滋味。

无信仰、无爱、无事可做的人是悲哀的。生活假设灾难般的百般难熬,而一个层级一个层级上去,有事可做,有发自内心有愿意做的事;有人可爱,那个TA有深层次的内心感应和精神交流;找到自己的终极信仰,甚至除信仰无大事。大概这些都是值得追求的事吧,都值得自当下起,放下对生活的抱怨,从现在开始寻找。

幸运的是,我们不必去做杀手,因为暂时没有人要杀我们,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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