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耶？鱼耶？
鸟耶？鱼耶？
----- 马尼拉笔记之十二
陈胜毅
海面很平静，像一幅宽柔轻滑的绸缎，轻轻地起伏荡漾。
螃蟹船飞驰着，船身轻轻摇晃，两边的平衡竹杆掠过深蓝的海面，溅起哗哗的白色水花。坐在船头的甲板上，海风扑面吹来，望着天际线下海岛边缘的一抹绿色，心胸也像太平洋一样宽广无垠、豪迈敞亮，思维则像海鸥一样在海天间自由翱翔。
突然，从船头的水里飞出一只小鸟，张开短小的两翼，贴着海浪滑翔。胸腹灰白，头背部呈黑色，腹背交界处是一根蓝色线条，麻雀大小，在水面留下长长的一串波纹。紧接着又飞出一只，滑翔速度很快，飞出五六十米或近百米后，落到水里就不见了。
“这是什么鸟，能像潜射导弹一样在水里起降？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仔细搜索海面，希望有所发现。空阔的水面海浪荡漾，没有生物漂浮，不知牠们具体藏在哪里。等到牠冷不丁冲出水面被发现时，已飞出几米远，只看到湿漉漉的身体很光滑，看不清楚是否有羽毛。双翼短小，形似张开的鱼鳍，长在胸腹两边，不像鸟的翅膀又长又宽，长在背部两侧。牠们有时飞得很低，几乎贴着水面，遇上稍微高一点的浪，撞墙一样直接撞上去，没进水里踪影全无。搜寻久了，发现一个规律：多数情况下牠们成双成对，很少独行侠，有时也多只一起行动。如果看到一只掠水滑翔，别着急，附近很快就会有第二只飞出来，甚至更多。可能是船的运动惊扰了牠们，纷纷离船远去，所以始终见不到牠们的嘴脸。问德德这是什么鸟，他狐疑地说，“鸟怎么能藏在水下？”是呀，鸟怎能潜水呢？“飞鱼！”一旁的小枣肯定地说；“只有飞鱼这样飞。老师说的。”
一语点醒梦中人，六岁的小枣解决了爸爸和爷爷心中的疑问。鸟区别于其它动物的唯一特征就是有羽毛，扇动翅膀。这只“鸟”翅膀短小像鱼鳍，从不扇动，仅仅依靠滑翔，不可能利用空气浮力作远距离高空域的飞行。
船还在海面飞驰，飞鱼仍不时地冲出水面，掠水滑翔，让人揣测牠的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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