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妈妈已老，像我们的另一个孩子
作者/罗小丽
【作家/诗人简介】
★ 罗小丽，教师，企业管理等。在低微尘俗和美好境域沉浮、交织，诗，年少时邂逅的一束圣光。她抛弃我也照耀我，忘记时忘记，想起时想起。不在意诗的世俗作用，曾一时感悟：“至心至纯地爱诗，其他无颜色。”发表诗歌散文若干。全国性赛事获奖数次。出版主题诗集《诗写敦煌》（湖南文艺出版社）。
【作家/诗人作品】
妈妈已老，像我们的另一个孩子
——妈妈陪护日记（之一）
罗小丽
题记：妈妈年事已高，近些年与哥嫂同住。因嫂子外出，我回家短期陪护妈妈。如此，空隙时间随笔以下文字，记之。坐几个小时的直快下午到达永州。进家门来不及放行李就直接走向妈妈的卧室，看到老妈安适地睡午觉，我放心。老妈睡醒后一般比较迷糊，不认识我，但却瞬间认出我家先生，能喊出他名字。这是件奇怪而无法解释的事情，我也早就释怀：她认不认识我无关紧要，我认识她、爱她就行。
妈妈以前喜欢吃巧克力，但现在有轻度糖尿病需要控制甜食，能吃的零食已寥寥可数。回家前我买了粉色小围嘴（婴儿用品变通用）。今天一大早起床，又抓紧时间改制了绵软的小方巾（这些物件妈妈用得着）。这一针一线的时辰让我内心和悦而柔软，继而又感伤起来。老妈的物品昭示一种无奈的“返老还童”。老人小孩的物品原来如此相似，她们日常生活需要同样柔软细腻的关注呵护。缝制结束，再仔细看了看小方巾，画面清晰和谐。上面有果粉心形图案，橘红晕色的梅花鹿乖顺地伫立良久……感觉特像我小时候站在妈妈的身旁，即便不说话不做什么也被亲亲的爱之光环笼罩着，温暖如春地环绕包围着。现在，安静地坐在老妈对面，看她打瞌睡或独自思量（也许思维空白一片）的神情，我感觉自己完全找不到童年轻松快乐的心情，因为，母女俩迷失了交流的方向，因为妈妈的确老了。晚餐喂饭比较顺，瘦肉拌豆腐青菜，老妈边吃边念叨：好好吃，好好看。好好吃，好好看，本真生命过程不可或缺的大内容。物质与精神元素概含在其中，老妈怎么脱口而出？据说，人老了常常活在自己幻觉的世界里，我们不必急于好奇探究。这个渐弱的奥秘世界大多数人都免不了要经历体会的。
（2021.4.16周五）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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