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的书法巨匠——倪元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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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元璐(1593-1644),字汝玉,一作玉汝,号鸿宝,浙江绍兴府上虞(今绍兴市上虞区)人。明末官员、书法家, 书、画俱工。明天启二年(1622)进士,历官至户、礼两部尚书。李自成入京,自缢死。福王谥文正。卒年五十二。著有《倪文贞集》等诗文集。


倪元璐书、画俱工,所画山水,山皆崚嶒兀屼,林木则苍莽葱郁,皴法喜用大、小斧劈,总不屑描头画角,以取媚于人。书法灵秀神妙,他的行草尤其超逸,最得王右军、颜鲁公和苏东坡三人翰墨之助, 用笔锋棱四露中见苍浑,并时杂有渴笔与浓墨相映成趣,结字奇侧多变,书风奇伟,后人对他有“笔奇、字奇、格奇”之“三奇”,“势足、意足、韵足”之“三足”的称誉。

明代是继宋、元之后,帖学书法又一次发展和普及的历史时期。继宋代之后, 朝野间掀起的丛帖汇刻之风, 给明代书学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这是明代书法的主要特点之一。法帖传刻十分活跃。其中著名的有常姓翻刻《淳化阁帖》于泉州的《泉州帖》;董其昌刻的《戏鸿堂帖》;文徵明刻的《停云馆帖》;华东沙刻《真赏斋帖》;陈眉公刻苏东坡书为《晚香堂帖》等。其中《真赏斋帖》可谓明代法帖的代表。

《停云馆帖》收有从晋至明历代名家的墨宝,可谓丛帖之大成。 由于士大夫清玩风气和帖学的盛行,影响到书法创作,所以,整个明代书体以行楷居多,未能上溯秦汉北朝,篆、隶、八分及魏体作品几乎绝迹,而楷书皆以纤巧秀丽为美。至永乐、正统年间,杨士奇、杨荣和杨溥先后入直翰林院和文渊阁,写了大量的制诰碑版,以姿媚匀整为工,号称“博大昌明之体”,即“台阁体”。士子为求功名也竞相摹习,横平竖直十分拘谨,缺乏生气,使书法失去了艺术情趣和个人风格。

明代近三百年间,虽然也出现了一些有造诣的大家,像“吴门书派”,“明末四家”,但纵观整朝没有重大的突破和创新。所以,近代丁文隽在《书法精论》中总结说:“有明一代,操觚谈艺者,率皆剽窃摹拟,无何创制。”晚明书坛呈现出纷繁复杂的状况,兴起一股批判思潮,书法上追求大尺幅、震荡的视觉效果,侧锋取势,横涂竖抹,满纸烟云,使书法原先的秩序开始瓦解。倪元璐的书风是在近三百年死气的风格上的反叛,是对艺术情趣和个人性情的张扬。

在学书的道路上,倪元璐最得王右军、颜鲁公和苏东坡三人翰墨之助, 以雄深高浑见魄力,书风奇伟。黄道周曾在《书秦华玉镌诸楷法后》云:“同年中倪鸿宝笔法探古,遂能兼撮子瞻、逸少之长,如剑客龙天,时成花女,要非时妆所貌,过数十年亦与王苏并宝当世但恐鄙屑不为之耳。”正如黄道周所言倪元璐在植根传统的同时,又在竭力寻求变化,其学古人,灵活变通,学到举一仿三。

倪元璐受益苏字,便能将苏字的扁平结字特征,反其道地化为偏长狭瘦的自家构字法则;学王字,却能把王氏书中居多的方笔,变成自己腕下能随机生发的圆笔;晚年用力颜字,去其“屋漏痕”意,书风渐趋浑沉,又能将揉、擦、飞白、渴笔等技法引入其中,借以丰富作品内涵。

倪元璐的行草书用笔锋棱四露中见苍浑,并时杂有渴笔与浓墨相映成趣,结字奇侧多变,人曾戏称“刺菱翻筋斗”,其棱峭生动之姿被刻画得淋漓尽致。他书法风格的形成,除了他善于从王右军、颜鲁公和苏东坡等古人的经典中得到滋养,更在于他的“新理异态”使其能自出新意。

康有为在《广艺舟双楫》中说:“明人无不能行书者,倪鸿宝新理异态尤多。”在古代书法的品评中,用“异态”二字称誉,所见只有宋代的苏东坡称张旭的草书“异态生动,号称神逸”,明代的项穆评颜真卿的书法:“独其《自叙一帖》,粗鲁诡异,且过郁浊,酷非平日异态”。康氏所说的“新”与“异”,有两层意思:一是不同于一般的明人书法;二是不同于一般的帖学书法,这二者对于倪书来说是统一的。倪元璐书法有明人行书流便秀雅的特点,又有涩劲朴茂的风貌,其源出于帖学书法,又含有碑学特别是六朝碑学的特点。我们可以以《金山诗轴》为例来分析。

倪元璐《金山诗轴》
艺术作品是艺术家精神、气质、人生观的无所掩饰的表露。此幅诗轴是倪书的代表作,整幅看来透射着一种苦涩的辣味,是众多抒发情怀书作中的精品。此轴既以风骨凌厉,“异态”高古,清劲奇趣,格调旷达的特点,展现出明代气势豪迈、奔放的书风,行书流利犹如“凌鱼奋尾,骇龙反拘”,体现明人行书流便秀雅的特点,但又以其不求表面点书之精,这就超越了明代书法的一般风格,能惟求气势之盛,集形、意、气为一体,依意而生、率真天成,把明代的书风推向情与美相结合的道路,从而能达“通神”的极高境界。此其一。

其二:细度他的墨迹,结字多抬高右角,竭尽倾斜交错,危绝救应之势。如果说倪元璐的这幅书法很讲究造型的话,还不如说他更善于用笔,他在用笔上直落直收,斩钉截铁,笔画恣意,给人以刚劲畅达之感,其墨浓而厚笔画重而沉,方整中见婉遒,可窥篆、隶之意趣。加上笔画字型的粗细大小变化,墨色浓湿干枯交替,却又出现险劲中寓古雅的韵律。这就超越了他源出的帖学、碑学书法,将所学融入自己的创造,使之“下笔磊落无俗气”,难怪后人对他有“笔奇、字奇、格奇”之三奇,“势足、意足、韵足”之“三足”的称誉,正像清代的秦祖永在《桐阴论画》中说的“元璐书法灵秀神妙,行草尤极超逸”。他突破了明末柔媚的书风,创造了具有强烈个性的书法,对清末民国初年的书风有过一定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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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元璐书法欣赏














倪元璐《戊辰春十篇等诗册》行书 首都博物馆藏
释文:李耳年八十,出胎耄已登。及其老也戒,故诩舌之能。壮健非徐偃,聪明异许丞。谁其无姓氏,牛马胡為应。昔云必復楚,亦曰苏君时。寧作秦庭泣,无為马食羈。蒲胥投愤轂,博浪喧惊椎。血满脉俱竖,不能如戚施。自有荆軻客,舞阳非所期。惊人截豸角,难事谋狐皮。东食岂西宿,伯壎谁仲篪。有怀既独往,将助亦胡為。每承长者责,蒙亦有区区。马脱五何罪,龟藏六已愚。海潮音不女,戎服射為夫。所以蹷然起,登山求貘输。如非道千丈,安敢逼魔城。神鼠啮盂繫,尸蛆失鬘瓔。自為狐讖错,非与魅争明。商陆子如熟,杜鹃亦不鸣。美号世羣託,孤情物所攻。蝠能幻乌鼠,獭岂祭蚪龙。欲火其书易,并剸吾子凶。要知蜃楼阁,非必隼高墉。世局梟卢喝,以官注者昏。黄师呵自了,孔子击夷蹲。谁任千秋担,公推五父樽。无将忠义死,不及喫河豚。始寧倪元璐。
戊辰春十篇。引光照幽谷,谷中人鬡鬇。羣处饮神粪,翻嫌持圣灯。燃犀水怪沸,失日酒人朋。温嶠世无取,微开吾不能。围得都如垓下军,一峰峰起密於蚊。小醻好事谢康乐,莫语躭眠宗少文。九锡拟加溪上石,七擒不纵岭前雲。上头定有神仙宅,隐约笙声月下闻。昌化多山有作。元璐。
书写年代不祥。纸本。行书自作五言律诗八首,七言律诗一首。共十四页,凡五十二行,计三百九十四字。

倪元璐《赠行之杜甫诗句立轴》纸本行楷书 81×26.1cm 上海博物馆藏
释文:百年地辟柴门回,五月江深草阁寒。元璐。行之辞丈。
此幅所录為杜甫七言律诗《严公仲夏枉驾草堂兼携酒馔》的第三联。其书法猛利有餘而韵致不足,明显缺乏技巧的锤炼,当為早期所作。上款所称『行之』不详何人。

倪元璐《秋窗月堕七言诗句立轴》纸本行楷书 121.9×28cm 辽宁省博物馆藏
释文:秋窗觉後情无限,月堕馆娃宫树西。元璐
从书法风格来看,此轴当為早年所书,但所鈐『太史氏』白文印又说明其时作者已成进士并入翰林院,故很有可能就是在翰苑学书时的作品。『秋』『窗』『树』三字皆作别体,是晚明文人中常见的习惯,在黄道周、王鐸乃至傅山等人的作品中屡屡可见,似乎是表示学识广博的标誌,说到苏軾时不用『东坡』『子瞻』这样常见的称呼,而偏要选择不常用的『和仲』也是出於同样的习惯。

倪元璐《赠止吉甥诗轴》行书 日本高木圣雨藏
释文:送别枯桑下,凋叶落半空。我行懵道远,尔独知天风。谁念张仲蔚,还依蒿与蓬。何时一杯酒,更与李膺同。似止吉甥。元璐。
此轴书法点画敦厚,转折处尚有学苏軾的痕跡。虽字形间有失衡粗疏之感,但气势之浑莽通畅则体现出倪书的一贯待徵。其风格与辽寧省博物馆所藏《赠凌宇五律诗轴》和上海博物馆所藏《金山诗轴》得失相同,面目在伯仲之间,当為同一时期所书。

倪元璐《行书“已作不栖鸦”五言律诗》纸本行书 130.2×60.4cm 上海博物馆藏
释文:已作不栖鸦,随风转鹿车。纱云抽茧谷,针雨刺纹沙。来去千年鹤,官私两部蛙。看惟城郭是,愁听此嚣哗。元璐。
此幅书作行间宽疏,笔力挺拔,墨色厚重,显出绝妙的润燥对比。其笔线顿挫中益见苍劲含蓄,骨力超迈,如“风”字的撇画、“车”字的中竖、“纹”字的撇捺、“城”字的戈钩、“是”字的捺笔等。这是黄道周、王铎的作品中所不曾有的,显示了倪氏不与人同的高雅风骨。整体章法疏密有致,生动灵变,显得书卷气十足。仿佛长空雁阵,赛道群马,在飞腾奔突之中,韵律井然;在宽广的天地间,留下了稍纵即逝的富有生气的诗的规迹。从结字用笔看,无疑是他的神品。

倪元璐《行书李白“访戴天山道士不遇”五律诗轴》绢本行书 103.7×60.3cm 上海博物馆藏
释文:犬吠水声中,桃花带雨浓。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野竹分青霭,飞泉挂碧峰。无人知所去,愁倚两三松。元璐。

倪元璐《自书卜居诗轴》绫本草书 171.3×52.5cm 四川省博物馆藏
释文:亦繇贪道韵,求与寺钟邻。嗜酒酒泉郡,姓何何国人。梵云小歇脚,舞取略旋身。幸有池兼竹,此其家不贫。卜居之一。元璐。

杜牧《赠李秀才》,明,倪元璐书,纸本,立轴,纵128.5cm,横93.1cm,行书,4行,35字。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释文:骨清年少眼如冰,凤羽参差五色层。天上麒麟时一下,人间不独有徐陵。元璐似千岩辞丈。
本幅钤“倪元璐印”、“鸿宝氏”印。收藏印有“师守玉印”、“蒯寿枢家珍藏”、“师氏春德堂藏”。

倪元璐《默坐五律诗轴》纸本行草书 131.2×47.4cm 首都博物馆藏
释文:默坐無絲掛,化余為水鷗。山頭望廷尉,壁上觀諸侯。夢境咄嗟辦,文心汗漫游。始知佛快樂,不在度人籌。元璐。
《默坐》一诗是倪元璐的得意之作,故而才多次将其写成书法作品。默坐暗室之中凝神静思,反覆推敲,所得自然与寻常酬答或即席口占者不可同日而语。继而在多次重复的书写过程中,对点画的安排,字形的姿态以及墨色的处理也都逐渐熟练并进入笔随意到,从心所欲的境地。此幅在书法技巧上堪称最為成功。尤其是第一行的“水”、“廷尉”,第二行的“办”、“文”,第三行的“知佛”、“度人”几处,无论是字形姿态的呼应还是枯笔飞白的运用,都达到了十分精彩的效果,同时也起到调节作品行气节奏的作用。

倪元璐《赠乐山五言律诗轴》绢本草书 165.0×47.3cm 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藏(高岛菊次郎氏寄赠)
释文:满市花风起,平隄漕水流。不堪春解手,更为晚停舟。上埭天连雁,荒祠水蔽牛。杖藜聊复尔,转盼夕阳游。元璐似乐山辞丈。
此轴书法為中期风格,查朱之冯崇禎中曾两度任官浙江,或即书赠於其时。

倪元璐《山行即事五言诗轴》绫本行草书 161×46.3cm 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藏
释文:橋影如長練,肥蛙侮瘦駒。十山則一水,東佛而西屠。竹倩花(雲)為客,花因蝶作俘。壚頭糟氣好,何處得三蚨。雲。元璐。
此轴书法,虽点画飞动,墨色参差,然行笔过程中的跳荡已明显减少而趋於平直,转折亦不甚峭厉且多呈圆势,故当為中期偏晚之作。

倪元璐《“章华宫人夜上楼”七言诗轴》纸本行草书,134×50.8cm。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藏
释文:章华宫人夜上楼,君王望月西山头。夜深宫殿门不锁,白露满山山叶堕。元璐。

倪元璐《行书谢翱五律诗轴》绫本行书 157.1×41.5cm 上海博物馆藏
释文:闲庭生柏影,荇藻交行路。忽忽如有人,起视不见处。牵牛秋正中,海白夜疑曙。野风吹空巢,波涛在孤树。元璐。
此书为行书录宋代谢翱五律诗,其用笔苍古劲爽,结字跌宕奇逸,章法字距茂密,行距宽疏,注重节奏变化,尤以气骨见长。

行书七律诗轴 何创时书法艺术馆藏
释文:世事悲欢无过吾,重阳咒饮小春脯。老夫自避一头地,仙史群栘六甲厨。语语白虹飞宝剑,人人玄鹤舞明珠。心知载酒齐来意,其奈侬亭半字无。杨伯祥诸子移 尊草邸 时病方愈似予安仁兄吟伯正之 元璐
此件为倪元璐自书七言律诗一首,时当重阳佳节前后,又逢病体方愈,知友见访,心绪欢愉,画面呈现一种步履稳健,顿挫有节,而又神采奕奕的韵致。倪氏传世墨迹不多,且多属绫本,此件为少见的纸本。点画奇崛,墨采飞动,章法谨严,笔势特为沈郁,与鸿宝其他习见行草书风之偏于痛快者异趣,是倪氏作品中难得一睹的经典之作。

倪元璐《“一城春雨万家烟”七言诗轴》绢本行草书,127×40cm。台湾何创时书法艺术基金会藏
释 文:一城春雨万家烟。处处凉飞太极泉。人在扬州清似鹤。不知是宰是神仙。元璐。钤印:倪元璐印 太史氏
此作笔调轻快,意气风发,展现了倪氏书体成熟后的一般风貌,并非其精绝之作。他善于运用渴墨,润燥相生,拉大了画面墨色层次的表现幅域。倪氏这种在墨气上自觉性的探索与开发,配合他那劲涩颤动的用笔工夫,其作品在晚明几位浪漫派大家中,艺术效果表现是极突出的。这自然跟他书写时,毛笔不全发开的特殊用笔习惯密切相关。特殊的技巧方法,原是为特殊的艺术形象之塑造服务的,于此亦可觇知倪氏在书艺创作上苦心孤诣之一端。

倪元璐《自书旧作访客出春明门之一诗轴》绫本行草 125×49cm 湖北省博物馆藏
释文:亦如彼渔者,不觉造桃林。青守山相老,红交花未深。黄鹂无客气,杜宇自婆心。莫与期明日,载来何处寻。旧作访客出春明门之一。似。元璐。

倪元璐《草书故人隔天风五言律诗轴》绫本草书 169×40cm 山西博物院藏
释文:故人隔天风,海水吹不立。聊将尘渴心,远赴山中汲。晴香芝兰生,暝翠雾露湿。惟尘鸡犬吠,幽林能径入。元璐。
钤印:倪元璐印、太史氏。

倪元璐《行书李贺南园一首诗轴》绢本行书 194×49cm 广东省博物馆藏
释文:宫北田塍晓气酣,黄桑饮露醉宫帘。长腰健妇偷攀折,将餧吴王八茧蚕。元璐书。

倪元璐《行书“槖驼亦易识”五律诗轴》绫本行书 177.8×48.2cm 广东省博物馆藏
释文: 槖驼亦易识,讵田庐山神。宁与石言晋,不能松事秦。时当旦复旦,辨有醇乎醇。冷眼带江上,刑天谁后身。元璐。

倪元璐《行草“共晓承明贵”五言律诗轴》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释文:共晓承明贵,汉臣殊异同。汲生求入幕,严子乞开笼。谒者竟淮海,会稽俄侍中。由来英主意,不肯示通融。元璐。

倪元璐《行草书体秋之一五言诗轴》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释文:乾坤悔狡狯,罏鞲入精微。静者知光采,道人同气机。贫原不是病,瘦亦胜于肥。到此弥多力,讵为暮惰归。体秋八绝之一。元璐。

元璐《行草书题小桃源图诗轴》绢本行草书,133.7×41.9cm。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释文:天上元灵曲奏来,何因人世奖仙才。正如渡口溪风便,流出胡麻饭一杯。题小桃源图。元璐
诗轴用笔迅捷,酣畅洒脱,其结体多取斜姿,以求奇险之势,气息较为古朴。虽未署年款,但从书风、款印分析,当为倪氏中期向晚期过渡时的作品。

倪元璐《行草书体秋之一五言诗轴》纸本行草书 158×73.5cm 西泠印社藏
释文:惟无可艶羡,所以足欢欣。如水不如醴,好老亦好文,徐熙淡写之,仲统瘖云云。个里真音色,痴人谁见闻。体秋之一。元璐。

倪元璐《自作有感五言诗轴》绫本行草书 150.5×49.1cm 浙江省博物馆藏
释文:昔云必復楚,亦曰蘇君時。寧作秦庭泣,無為馬食羈。蒲胥投愤轂,博浪驚喧椎。血滿脈俱豎,不能如戚施。曩作有感之一,似心严辞宗正之。元璐
此轴署款既称『曩作』则书写时距离崇禎元年应该已有相当长一段间隔。从书法特点看,其用笔、结字都显示出极其的熟练自如,似為崇禎十年前后所作。上款所称『心严辞宗』未详何人。

倪元璐《草书节录吴都赋诗轴》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释文:饮烽起,釂鼓震。士遗倦,众怀忻。幸乎馆娃之宫,张女乐而娱群臣。罗金石与丝竹,若钧天之下陈。元璐书似心水亲丈。

倪元璐《节录左思“蜀都赋”草书轴》绫本草书,156.5×49.5cm。日本兵库黑川古文化研究所藏
释文:若乃剛悍生其方,風謠尚其武,奮之則賨旅,翫之則渝舞,銳氣剽於中葉,蹻容世於樂府。元璐似侍梅辭丈。
此轴书法笔势迅疾凌厉,字形聚散多变,整体气势飞舞跌宕。与倪元璐大多数作品不同的是,这件作品的主要特点不在於用笔的顿挫和结体的欹斜方面。相反,运笔过程中的提按动作并不突出,单字的结构重心也是以平正均衡為主。其强烈的效果,主要县通过点画的纵敛、字形的大小及墨色的浓枯等对比变化来实现的。尤其是首行『悍』,第二行『剽』、『中』等字的拖笔,调整了全篇紧密的行气,丰富了空间节奏,使作品更加生动。从其用笔及落款形态的特徵判断,当為晚期之作。

倪元璐《题画行草诗轴》行草书 130.3×41cm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释文:欲图少室恍三分,为有清光不点雲。自结茅亭深树裡,幽山淡水太玄文。元璐。
倪氏书法灵秀神妙,行草尤具特色。书幅左下方往往故意留白,墨韵润涩对比强烈,呈现运笔急迟的不同变化,彷彿两股异势力相互拉扯拔河,技巧高超纯熟,个人面貌鲜明。此轴為台益坚先生捐赠。

倪元璐《自书“请不多留意”五言诗扇面》 纸本行草 16.6×50.7cm 吉林省博物馆藏
释文:请不多留意,逢人且混芒。獐在鹿边傍。鼻肉赘天乐,耳血麋墨杳。攻心柰热血,聊服郁金汤。旧作。元璐。

倪元璐《草书澜园招饮诗扇面》 上海博物馆藏
释文:亦为数合解风烟,遂入蓝田似辋川。寻白鸡盟范少伯,醉青莲(两字点去)月李青莲。大儒又出广川道,高论如吟秋水篇。想见山公能启事,竹林尚有驿招贤。“苍鲸”(按,补点去的“青莲”)。范质公吏部邀饮澜园泛舟六之一。嗣宗世丈正。元璐。

倪元璐《草书苏轼七律诗扇面》泥金纸本草书,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释文:可怜扰扰雪中人,饥饱终今寓一尘。老桧作花真强项.冰(冻)鸢储肉巧谋身。忍寒吟咏君堪笑,得煖(暖)讙呼我未贫。坐听屐声知有路,拥裘来看玉梅春。书苏长公诗。元璐。
此扇书法笔致圆厚,结字熟练,但舆倪元璐书风的成熟面貌相比,转折提按尚欠清爽老到,行气亦觉迫塞,当為中期所作。

倪元璐《赠吉生昌化多山扇面》泥金纸本行书,18×55.2cm。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释文:已被山围到十分.不知何路脱孤军。小酬好事谢康乐.莫语贪眠宗少文。九锡拟加溪上石.七禽不纵岭头云。顶峰定有神仙宅,隐约笙声月下闻。昌化多山颇奇,道中却赋,似吉生词兄正。元璐。
观此扇书法,点画敦厚,横细竪粗,尚有顏、苏二家遗意,应是作诗同时或稍后不久所书。『吉生』其人未详。

倪元璐《澜园招饮诗扇面》泥金纸本草书,17×52.5cm。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释文:为问卢敖意得不,不逢若士岂成游。是风吹至滕王阁,有月明如庾亮楼。吟涩惟求迁醋瓮,别离宁使葬糟丘。定无人得知斯乐,明日之齐执爽鸠。旧作似百师辞丈。元璐。
此扇面落款既署『旧作』,则书写时间应在此年之后。然从书法风格推敲,似与作诗时间相去不甚远。上款所称『百师辞丈』未详何人。

倪元璐《贺文文起宫相举子诗扇面》金笺行草书。安徽省博物馆藏
释文:十洞仙人伏阙呼。怯投凤穴去为雏。自关天下仙才劣,玉局班中取大苏。佳人乞子马湖岩,洛浦风鲜第二帆。会有後庭新册立,儿才堕地母加衔。元璐。
此为贺文文起得子之诗。文文起,即文震孟(1574-1643),字文起,长洲人,文徵明曾孙。与倪元璐为同年进士,二人关系密切。









倪元璐《行草舞鹤赋卷》行草书,30.4×909.8cm。崇祯二年(1629)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释文:舞鹤赋
散幽经以验物,伟胎化之仙禽。锺浮旷之藻质,抱清回之明心。指蓬壶而翻翰,望昆阆而扬音。匝日域以回骛,穷天步而高寻。践神区其既远,积灵祀而方多。精含丹而星曜,顶凝紫而烟华。引员吭之纤婉,顿修趾之洪夸。叠霜毛而弄影,振玉羽而临霞。朝戏於芝田,夕饮乎瑶池。厌江海而游泽,掩云罗而见羁。去帝乡之岑寂,归人寰之喧卑。岁峥嵘而愁莫,心惆怅而哀离。於是穷阴杀节,急景凋年。凉沙振野,箕风动天。严严苦雾,皎皎悲泉。冰塞长河,雪满群山。既而氛昏夜歇,景物澄廓。星翻汉回,晓月将落。感寒鸡之早晨,怜霜雁之违漠。临惊风之萧条,对流光之照灼。唳清响於丹墀,舞飞容於金阁。始连轩以凤跄,终宛转而龙跃。踯躅徘徊,振迅腾摧。惊身蓬集,矫翅云飞。离网别赴,合绪相依。将兴中止,若往而归。飒沓矜顾,迁延迟莫,逸翮後尘,翱翥先路。指会规翔,临岐矩步。态有遗妍,貌无停趣,奔机逗节,角睐分形。长扬缓骛,并翼连声。轻迹凌乱,浮影交横。众变繁姿,参差氵存密。烟交雾凝,若无毛质。风去雨还,不可谈悉。既散魂而荡目,迷不知其所之。忽星离而云罢,整神容而自持。仰天居之崇绝,更惆惕以惊思。当是时也,燕姬色沮,巴童心耻。巾拂两停,丸剑双止。虽邯郸其敢伦,岂阳阿之能拟。入卫国而乘轩,出吴都而倾市。守驯养於千龄,结长悲於万里。
紫矩予承乏南雍客有遗以双鹤者,朱顶绿足驯扰潭侧.虽啄顾自如神殊不王。一日翅成,望飚起舞.折木衔枝,吞吐云汉,为明远形.容所未及。今书前赋,以所及见其未及,若或遇之耳。元璐。
请横屏观看《舞鹤赋卷》全貌

倪元璐此件《舞鹤赋卷》为行草长卷,纵30.4厘米,横909.8厘米,写于崇祯二年(1629)。是年四月,倪元璐以翰林院侍讲的身份迁官南京国子监司业。据《倪元璐年谱》记载,他的官舍旁有修廊疏牖,曲桥池塘,景致幽雅,更有友人送来双鹤,放养园中。倪元璐因见双鹤衔枝骈舞,出入云汉,逸兴大发,遂完成了《舞鹤赋卷》这幅佳作。
倪元璐书写的是南朝宋诗人鲍照的一篇赋。用笔苍古浑厚,结字跌宕奇逸,章法字距茂密,行距宽疏,注重节奏变化,盘曲郁结之中愈见气骨凛然。这是一件一气呵成、大气磅礴的力作。从用笔上看,此作不斤斤于点画的工拙,不讲究行笔的“逆人平出”,更不在意笔画的“藏头护尾”,而是大胆落笔,信笔由之。但倪元璐又具有很强的控制和擒纵能力。他行笔果敢而不草率,下笔重拙而不粗俗,笔画圆浑而力量中含。如篇名《舞鹤赋》三个字,笔力遒劲,线条圆浑,但毫无臃肿之病。在书写过程中,倪元璐习惯用渴笔浓墨,使人能感觉到书写时下笔的凝重和力度。由于浓墨渴笔,使得线条呈现一种生涩、苍劲之美。那种克服摩擦力而自然形成的飞白与枯笔,恰恰是一种力量之美,如篇首的“舞鹤”和第二行的“幽”字、第三行的“禽”字、第五行的“指”字等。但倪元璐又不是一味地用渴笔浓墨,而是燥润相映、浓枯相谐。他好像不大注意墨的浓枯、笔的渴饱,而是顺其自然、不加修饰,这就在无意中形成了自然而富有变化的艺术形象。如篇目中的“赋”,第二行的“散”、“径”、“验”,第三行的“物”、“伟”等字,都是笔酣墨饱,与其他的渴笔枯墨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但又不失和谐自然,真是出神入化、登峰造极。
在书法创作中,横幅的难度要大于直幅。而且,在倪元璐的存世作品中,直幅居多。《舞鹤赋卷》长达九米,在创作过程中的难度可想而知。但倪元璐凭借高超的技巧和深厚的功力,使这件作品达到了自然流畅、和谐统一而又雄浑苍劲的艺术境界,可以说与前人比肩继踵,令后人无法企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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