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一双人”司马光一夫一妻,宁可没有亲子嗣,也决不纳妾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因为这句话,古时上至帝王,下至稍有些田产的普通百姓,几乎都会纳妾,好歹也有几个通房。美其名曰:为家族绵延子嗣。

天下有哪个女子愿意与他人共享一个丈夫的?不管当妻子的再怎么不愿意,只要男人拿出“无所出”这一条来,妻子就无法反驳。而那些不能生儿子的妻子,如果不同意丈夫纳妾,就有被休的危险。为了讨好丈夫,没有儿子的女人,会主动给自己的丈夫物色妾室,好为婆家开枝散叶。等到妻妾制度废除后,如果遇到妻子不能生育的,很多男子宁可离婚再娶,也要生个儿子出来,好继承家业。可是,在这样的社会风气下,900多年前的北宋王朝,却出了个不肯纳妾的司马光。

司马光砸缸司马光的妻子张氏,是礼部尚书张存的女儿,比司马光小四岁,十六岁的时候嫁给司马光为妻,两家可以说是门当户对。根据北宋邵伯温所写的《邵氏闻见前录》卷十一中记载,司马光任太原府通判的时候,膝下还没有儿子。所谓“皇帝不急太监急”,宰相庞籍的夫人,就为他买了一个妾,但是,司马光却看都不看一眼。司马光的夫人张氏,以为司马光是怕她会吃醋,所以,就对那个小妾说:“等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老爷的书房,让他见见你。”那个小妾就照着张氏的吩咐,打扮妥当,花枝招展地来到司马光的书房里。谁知司马光见了她,惊讶地说道:“夫人出门不在家,你怎么可以跑到我面前来?”随即就将那个妾给赶走了。宰相庞籍听说了这件事情,纷纷向其他同僚们夸奖司马光不好声色。

而明朝小说家冯梦龙写的笔记小说《古今谭概·迂腐部》中,也记录了一条有关司马光不接受自己的夫人给他纳妾的故事。夫人张氏,为了给司马光绵延子嗣,就给他置了一房妾室。一天,夫人将盛装打扮的妾室送到司马光的书房内,司马光直接当作没看见,理也不理人家。那个小妾想引起司马光的注意,就随身拿了一本书,问司马光:“中丞大人,这本是什么书呀?”司马光非常严肃地一边拱手,一边回答道:“这本书是《尚书》。”那个小妾看司马光如此一本正经,摆明了就是讨厌自己,就识趣地离开了。世人都知道,司马光和王安石因为变法的事,政见不一,斗了一辈子。但是,两人却在私生活上出奇的一致,都不肯纳妾。王安石出任知制诰的时候,他的妻子吴氏,专门为他买了一个妾来服侍他。王安石见到此女子后,奇怪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那个女子答道:“是夫人让我来伺候您的。”王安石又问道:“你是谁家的女子?”那女子便如实禀告:“我的丈夫是军中官员,奉运送粮食。但是,运送途中,粮食和船一起沉到水里了,家里的钱财不够赔偿损失,丈夫只好将我卖了以偿还债务。”王安石听后,唏嘘不已。继续问道:“我夫人买你的时候,花了多少钱?”那女子答道:“九十万钱。”于是,王安石便让那女子的丈夫来见他,叫他将自己的妻子领回去,并且又给了他们九十万钱。

王安石画像而和王安石相比,司马光不肯纳妾,就更加难能可贵,因为,司马光的妻子张氏,不能给他生儿子。苏轼为司马光写的《司马温公神道碑》中有交记载:子三人,童、唐皆早亡,康,今为秘书省校书郎。可见,张氏年轻的时候,是为司马光生育过两个儿子的,一个叫司马童,另一个叫司马唐。可惜,这两个孩子都早夭了。司马光就只有唯一的一个儿子,司马康。可是,在《邵氏闻见前录》卷十八中又说,司马光没有儿子,司马康是族中过继的儿子。公无子,以族人之子康为嗣。颜其中先生在苏轼所写的《西楼帖·与堂兄三首》的末尾,也发现苏轼有写,司马康其实是司马光亲哥哥的儿子:“司马康是君实(司马光)之亲兄子,君实未有子,养为嗣也。”司马光中年丧子,估计当时的夫人张氏已经不能生育了,司马光又不肯纳妾给自己生儿子,于是就将自己的亲侄子给过继来当儿子养。这一点,在《宋史》上并无记载。估计在古代,只要是同族过继来的儿子,就会被当成亲生儿子来对待,名入族谱,因此,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宋史》中对司马康的外貌,有这样的一段描述:涂之人见其容止,虽不识,皆知其为司马氏子也。之前有史学家认为,既然司马康长得如此像司马光,那一定是司马光的亲生儿子。现在看来,如果,司马康是司马光的亲侄子的话,那他们相貌上有所相像,也就不足为奇了。

《邵氏闻见前录》的作者邵伯温,是北宋理学家邵雍的儿子。因其父亲的关系,邵伯温与洛阳城中的达官贵人家走得很近,因此,可以听到一些外人所不知道的“八卦消息”。《邵氏闻见前录》,可以说是邵伯温撰写的一本八卦杂志,里面的很多内容,都可以称得上是“独家报导”。伯温以先君子之故,亲接前辈,与夫侍家庭,居乡党,游宦学,得前言往行为多。——《邵氏闻见前录·序》而因为父亲邵雍与司马光走得近,邵伯温与司马光家也一直来往甚密,与司马光的养子——司马康的关系也很好。后公以康节(邵雍)之故,遇其孤伯温甚厚。公休(司马康)与伯温交游益厚。因此,《邵氏闻见前录》中所记载的有关司马光的家庭私事,其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另外,司马光虽然对其他女子不给好脸,对自己的妻子张氏可是幽默的很。宋代吕本中撰写的《轩渠录》中,记载了一则《司马温公禁看灯》的小笑话。话说,司马光和妻子闲居在洛阳的时候,有一年中元节,夫人张氏想去街上看灯会,司马光不同意,说:“家里不是点着灯嘛,干嘛要去街上看。”夫人说:“我顺便还想去看看街上的游人。”司马光就反问道:“难道我是鬼不成?”从这则小故事中可以看出,一方面司马光不太愿意让自己的夫人,大晚上的出去抛头露面,同时,他不会对妻子发出居高临下的命令,而是充满了幽默感,拐着弯地不让妻子晚上上街。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想必司马夫人张氏,感到哭笑不得的时候比较多吧。结束语司马光因为全盘推翻王安石的变法政策,而一直受到后人的诟病。元祐八年(1093年),司马光的后台——宋哲宗的亲祖母高滔滔去世,宋哲宗便于次年,即绍圣元年(1094年),削除了司马光的谥号,追贬他的官职,并且将自己赐予司马光的刻有“忠清粹德”的石碑也下令砸毁。熙宁变法到底是对是错,自有后人评说。但是,司马光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而言,无疑是出色的,也是无可挑剔的。他的妻子张氏,在无子的情况下,不但没有遭到丈夫的嫌弃,相反,却得到了理解和呵护,可以说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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