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满情思的榛子

榛子这种干果在北方颇为常见,但它外皮坚硬,想吃到里面又香又脆的榛子仁,需得借助工具捏开外壳才行。生榛子略带一丝甜意和些许清香,有点像生花生米的味道,但大多数的人们还是喜欢将榛子炒熟后再吃。

榛子的营养价值很高,许多人已经把它当日常食物用来滋补。然而最近我发现,买回家的榛子,母亲吃得很少,想必是去除榛子外壳,对耄耋的母亲来说是件比较“麻烦”的事吧。这之后的一天,我将家中的榛子全部去掉外壳,剥出榛子仁装进小盒里拿给母亲吃,她见了开心得不得了。母亲笑眯眯的神色,让我备感欣慰。

过年了!年货里少不了榛子。想起给母亲捏榛子的事,这一次我主动邀请妈妈来和我一起捏榛子,她当即高兴地应下。我们俩拿来小板凳并排坐定,我拿了一把钳子捏破榛子壳,母亲则把榛子仁从榛子壳里剥出来,放进准备好的小罐子里。小小榛子在四只手上“你来我往”,流水线般作业下积少成多,渐渐地装满了小罐子。

“妈妈,你们小时候有榛子吃吗?”

“有啊!但是少有吃到,因为贵。一两分钱可以买一大把的山里红、包米花常能吃到。”

“我记得我们小时候吃榛子时,常常有“虫子眼”的榛子,现在的榛子很难见到被虫子蛀过的了。”

“这些榛子仁给你妹妹她们送去些。”……

这是我和母亲边“干活”边聊天的对话。回味过程,母亲好像回到孩提玩时代玩着捡豆豆的游戏,乐在其中;我则像个母亲满心欢喜陪着孩子做游戏,乐此不疲。我们聊起往昔的艰辛,也说到了现在的富足,当然还有未来的畅想。

我曾看过一个大学教授让80岁老母亲洗碗的故事。当时看了这篇文章,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教授的做法。可以说,他是真正有智慧地践行了孝道。通常子女一般只会注意到老人们需要关爱,忽略了老人们也需要享受被子女需要的存在感和幸福感,感受到自己存在的价值意义。文章虽短,意义深长。

这些年,母亲倾其所能助力我们姐弟,让我们各自的人生之路能走得更丰沛。我欣慰母亲还能常唠叨我们出门别忘了带好东西,路上注意安全等诸多闲话。我学着欣然受听,让她知道我需要她的关爱,她的存在是我的幸福。我给她机会表达爱,让她感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就像这一次我们一起剥榛子,小小的榛子上积满了母亲与子女的深深的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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