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古 · 苦涩初恋

这首七言古诗从另一个视角，主要描写了当时在自备车厢内邂逅沥青姑娘父女时的心理变化和撩人情景。从一个生活的侧面，反映了当年绝大多数适龄男知青饱含苦涩的爱情观。虽然经历了文化大革命，但是传统的道德观还是比较稳固的，觉得自己生活无着落，根本承担不起家庭的重担。如果感情一旦冲破理智的门槛，会让女孩子受伤害的。因此男知青遇到突如其来的爱情火花时，一般采取保守和回避的态度。但他们心里还是希望能够在梦中的棉袄里找到开元宫女送来的诗笺的。【据唐孟棨《本事诗》记载，唐开元年间，宫女为戍边的战士缝制棉衣，一名叫黛娥的宫女难耐寂寞，悄将一首情诗缝进棉衣内。此衣落到一位憨厚的战士手中，他向主帅报告，主帅告之朝廷。唐玄宗被纸条上的小诗(“沙场征戍客，寒苦若为眠。战袍经手做，知落阿谁边。蓄意多添线，含情更着绵。今生已过也，结取后身缘。”)感动，亲自做主将宫女许配给那个士兵。】

农闲组织宣传队，唢呐二胡竹笛配。

小慨笛能吹两调，单音双吐滑音喙。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田间满垅鸣。

乡里村姑传媚眼，慨兄难却美娘情。

农民收割好辛苦，多想内燃动力补。

电代打禾机觅寻，慨兄出差费功否。

尾厢自备铁轮车，携货随身任意搁。

零件谷机一大堆，散摊摆放板门托。

目的地订皇辣岭，棚车空荡好光景。

车厢姚坝暂停时1，老少上来油桶领。

沿途木质电杆多，维护依稠柏油拖。

天热帆裳沥青黑，这份工作好啰嗦。

小伙欲帮提油桶，老头示意不能动。

担心弄脏客棠衣，护女或为拒拉拢。

上来新客忙三阵，工具零星摆放清。

待到火车开动了，姑娘老伯始安平。

明明接受人监视，顺眼憨诚放了心。

老伯安神伊大胆，眸光忽闪水淋淋。

咔咔车厢响不停，沥青美媚似精灵。

时逢发育成年状，邂逅男孩正妙龄。

他的衣裳也破旧，一堆机械偶生锈。

姑娘目睹好稀奇，正让奴家看个够。

虽小眼睛眉月兔，红潮登颊嘴唇妒。

劝君惜取少年时，莫待无花枉思苦。

知青毕竟省城娃，男女之情红豆加。

闺秀名姝无接触，小家碧玉尽波喳。

棚车哒哒远离家，不染淤泥赏水华。

帆布衣粗丹凤眼，大头靴托细腰丫。

绰约姑娘似晚霞，无妆却胜马兰花。

老爷若去旁边站，或许吾能搭讪呀。

可惜源门站牌迎2，两人工具下移坪。

列车开了她还在，顾盼回眸腼腆兄。

想起弼时乡镇行3，田园少女善多情。

偷窥小慨羞赮貌，大胆青春调笑声。

羡慕私情豆蔻贞，女孩媚眼好慌神。

闷烧憋屈清心苦，难应姑娘结缔姻。

开元宫女赋诗缘，感动玄宗一线牵。

羡慕戍边征战客，梦中棉袄找诗笺。

【注释】

1、皇辣岭：盛产辣椒的皇图岭，被笔者称之。系从礼陵到攸县慨插队所在的杜口村，需经过攸县境内一个集镇。姚坝，即姚家坝，是株洲到礼陵之间的一个火车小站。2、源门车站：在株洲至礼陵之间的另一个小站。3、弼时乡：任弼时同志故乡，慨来攸县之前，曾想转点至那里。